江锦年的尾巴刚要窜出去,袖口突然被一股暗劲拉住。回头对上冥渊冰冷的眼神,只见他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先别出手,这村子的灵气波动不对——有人想引蛇出洞。”
就在少女即将被拽入怀中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屋檐。黑袍男子腰间的青铜剑甚至未出鞘,只随手挥出一道剑气,两个壮汉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斑驳的土墙上发出闷响。
“光天化日,欺侮弱女,当这地界没王法了?”黑袍男子嗓音低沉,衣摆随风猎猎作响。他俯身将少女扶起,动作轻柔却透着疏离,转身时忽然望向江锦年等人藏身的方向,目光如炬:“各位强者只是看着吗?”
巷口瞬间陷入死寂。江锦年的尾巴僵在半空,林泽轩指尖凝结的冰晶悄然碎裂。冥渊神色未动,抬手按住腰间微微发烫的腕表——那上面的暗金纹路正诡异地扭曲蠕动,警示着未知的危险。
“继续逛。”冥渊收回视线,抬脚往村西头走去,“别露破绽。”众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开。唯有黑袍男子立在原地,望着冥渊等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袖中藏着的玉牌浮现出血色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光。
暮色彻底笼罩村落时,几人陆续踏入村口那间挂着“悦来客栈”褪色灯笼的老宅子。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响,油灯昏黄的光晕里浮动着陈年木屑的气息。渊攥着掌柜递来的钥匙,瞥见冥渊将最后两把钥匙分给众人,嘴角顿时耷拉下来。
夜无殇眼疾手快地拽住冥萧的袖口,转头冲冥渊露出讨好笑容,传音道:“舅子,求你了,让我和萧儿睡一起吧!我保证规规矩矩,连被子都不抢!”
冥渊面无表情地剜他一眼,腕表上的暗纹随着灵力波动微微发烫:“别套近乎,我还没有认可你。”
“求你了舅子!”夜无殇厚着脸皮凑上前,发梢沾着的草屑随着动作簌簌掉落,“我打呼噜都给您录下来当闹钟赔罪!”
“行吧。”冥渊终于不耐烦地甩下钥匙,转身时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要是敢让萧儿少一根头发——”话音未落,夜无殇已经拉着冥萧往二楼冲,黑袍翻飞间带灭了半盏壁灯。
“帝洛川、林泽轩,跟我一间。”冥渊冷着脸分配房间,余光扫过江锦年正偷偷和暗渊比划猜拳,九条尾巴缠在对方腰间耍赖。等所有人都领走钥匙,他才听见身后传来幽幽一叹。
“又让我一个人睡?好好好,我看透你们了!”渊抱着双臂原地转了圈,腕表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图,在他鼻尖晃出刺眼的蓝光,“下次绝对要研发情侣腕表,看你们怎么分组!”他气鼓鼓地上楼,木楼梯被踩得咚咚直响,惊飞了房梁上栖息的夜枭。
木门吱呀轻响,冥渊随手将腕表放在斑驳的木桌上,金属与木质碰撞发出清浅的脆响。屋内烛火摇曳,将他白皙的肌肤映得泛起暖调柔光。他利落地褪去外衫,随手搭在椅背上,如玉般的脊背在昏暗中若隐若现,随后便掀开粗布棉被,赤着足躺到雕花木床的中央。
帝洛川倚在门边,幽冥火在指尖明灭,目光黏在冥渊修长的脖颈与散落枕间的墨发上。林泽轩指尖凝结的冰花悄然消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伸手扯松领口,快步走向床边。
“阿渊的位置,倒是挑得好。”帝洛川率先掀开被子,灼热的体温瞬间驱散了屋内的凉意。他侧身而卧,手臂虚虚圈住冥渊的腰,掌心隔着单薄的里衣,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温度。淡淡的松木香,萦绕在冥渊鼻尖。
林泽轩则小心翼翼地在另一侧躺下,清冽的气息与帝洛川的炽热在被褥间碰撞。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冥渊垂落额前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夜里凉,往我这边靠些。”林泽轩嗓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却又霸道地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冥渊被夹在两人中间,感受着截然不同的体温从左右两侧袭来。他耳尖泛红,佯装不耐烦地轻哼一声:“别闹。”可帝洛川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林泽轩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背,让他无处安放的手最终只能攥紧身下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