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墨洞悉玄影卫的惊天图谋之后,他并未立刻有所动作,而是选择了……等待。
他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插手丹塔最核心事务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来得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快。
接下来的五日,丹城的“丹瘟”,彻底爆发了。
恐慌,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整座丹道圣城。城内超过七成的丹药店铺,因无丹可售,而被迫关门。市面上,所有与滋养神魂、稳固丹火相关的丹药,价格在三日之内,飙升了十倍不止,依旧有价无市。
无数散修丹师,因为连续的炸炉,倾家荡产,道心受损。
这股“瘟疫”,最终,也以一种更为猛烈的方式,在丹塔内部,彻底引爆!
丹塔,器道堂。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一尊价值不菲的上品丹炉,当场炸成了无数碎片!
黄甫奇宗师的一位师弟,同为七品丹皇的刘长老,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地倒飞而出,神魂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又……又失败了!”他看着自己被丹火反噬而一片焦黑的双手,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深深的恐惧,“为什么?!老夫只是炼制一炉最寻常的‘六阳护脉丹’,为何会心神失守,丹火暴走?!”
这一幕,只是丹塔这几日来,无数乱象的一个缩影。
越来越多的丹塔长老、核心弟子,都相继中招。他们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丹道技艺,在这场诡异的“丹瘟”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丹塔之巅,议事大殿。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丹塔塔主与数位太上长老,脸色阴沉地,听着下方一位位丹皇宗师的汇报。
“……禀塔主,排查了所有灵脉节点,未发现任何异常。”
“……守护大阵运转正常,没有受到任何外部攻击的迹象。”
“……药圃的灵药,也检验不出任何问题。”
“……所有中招的丹师,神魂都呈现出一种被外力侵蚀的衰败之相,但却找不到任何诅咒或中毒的痕迹。老夫……束手无策!”
一个个坏消息,让在场所有丹塔高层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源头不明,无法根治。
这才是最可怕的!这意味着,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丹瘟”,不断地蔓延,最终,将这座丹道圣地的根基,彻底……侵蚀殆尽!
“或许……”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甫奇宗师,突然缓缓开口了。
“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他环视着众人,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们一直在用传统的丹道、阵道、医道之术,去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这根本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病’呢?”
他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想起了他“以丹医鼎”的惊世骇俗,想起了他那超越了常规丹道理的“丹武”之说。
“塔主,”黄甫奇站起身,对着主位,郑重其事地拱手道,“或许,有一个人,能看出我们所看不到的东西。老夫提议,向丹武工坊的秦墨宗师……求助!”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让丹塔,向一个外人,一个年仅二十的后辈求助?这传出去,丹塔的颜面何存?
但,无人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在丹塔所有宗师都束手无策的此刻,那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年轻人,或许,真的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
半个时辰后,丹武工坊。
秦墨早已在工坊之外,布下了一座小型的“九阳净化阵”,将所有空气中游离的“丹瘟之蛊”,都隔绝在外。因此,工坊之内,一片祥和,与外界的愁云惨雾,判若两界。
当黄甫奇宗师,带着一脸的疲惫与焦急,亲自登门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宗师。”这一次,黄甫奇没有丝毫的客套,他对着秦墨,深深一揖,脸上写满了羞愧与……恳求。
“丹塔,有难了。”
“整个丹城,也有难了。”
“老夫,代表丹塔长老会,代表这丹城之内,数以万计的丹师,恳请你……出手相助!”
秦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苍老了数十岁的炼器宗师。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伸手,为他沏上了一杯能安魂定神的清茶。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黄甫宗师,不必惊慌。”
秦墨将茶杯,轻轻地推到了他的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请坐。”
“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