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柠看完嘉太妃说的太后那件秘密,脸上惊愣了许久。
嘉太妃最后道:【不论丽娘犯了什么错,请你帮她向皇上求个情,留她一命。】
嘉太妃说出太后的这件秘密,不光是为了赎罪,也是想给丽妃铺路。
她知道丽妃如今还在冷宫,日后不会好过,陆家和太后的事情说不定也会牵连她身上,嘉太妃想要谢晚柠庇护她一些。
嘉太妃最后有件事还是请求燕锦嵘的,那就是她的尸骨不要入皇陵,让折桂把她的尸骨带回扬州,和她夫君季淮同葬。
在皇宫的这二十年,她从未把自己当成先帝的宠妃,在她心里,永远都是季淮的妻子。
谢晚柠把信收起来,对元翊道:“本宫要见皇上一面。”
元翊皱眉:“皇上现在未必想见娘娘。”
谢晚柠弯了弯嘴角:“本宫赌他肯定会见的。”
元翊去了景仁宫见燕锦嵘。
但云芷初却也在。
这两日她时常来景仁宫,和燕锦嵘的感情又修复了不少。
燕锦嵘待她和之前一样,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也不再计较。
元翊看了眼一旁的云芷初,对燕锦嵘迟疑道:“皇上,微臣有事禀报,是关于禧妃娘娘的。”
云芷初侧眸看了过去,想听元翊要说什么。
燕锦嵘却很冷漠,对谢晚柠有些厌烦:“只要不是她死了,她的事情就不用给朕禀报。”
“禧妃娘娘病情很重,确实已经快不行了。”
燕锦嵘的脸色猛地一僵,又很快恢复,不甚在意的样子:“她得了什么病?”
元翊道:“因为镇国将军和谢小将军入狱一事,她这些天思虑过重,一直郁郁寡欢,也食不下咽,身子便这样垮掉了。”
“她有什么可担心她那父兄的,谢家父子和敌国勾结,不论被杀被刮都是罪有应得!”
看燕锦嵘发火,云芷初忙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皇上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不管怎么说,镇国将军和谢小将军都是禧妃娘娘的父兄,她担心也是情有可原。”
燕锦嵘似乎极为厌恶提及谢晚柠,对元翊冷言:“她的事情不用再给朕说,是死是活看她自己!”
元翊随即退出去了。
云芷初靠在燕锦嵘肩上,善解人意道:“嫔妾觉得皇上应该去看看禧妃娘娘,如今她病重,皇上若不去关心一下,让旁人看来,倒显得皇上不近人情了。”
燕锦嵘冷笑:“朕身为一国之君,还怕别人指点不成,谢家背信弃义、通敌叛国,朕没有把这事迁怒到禧妃身上,已经够仁慈了!”
看他是真的动怒了,言语间对谢晚柠都是厌恶,云芷初没再说其他。
转眸看向云芷初时,燕锦嵘又是一番柔情:“初儿先回去休息,朕还要批阅奏折,谢家的事情朕还得赶紧了结。”
“皇上也别太操劳了,要注意身体。”
云芷初说完起身就走了。
燕锦嵘的脸色慢慢冷下,脱掉了被云芷初碰过的外衣,换了一件新的。
无形中,他对云芷初已经有了一股排斥。
晚上,姒茹从外面回到绮春阁,脚步轻快的走到云芷初身边,脸色冷傲,丝毫没有做下人的样子,瞥了云芷初一眼道:“我已经打探过了,禧妃现在确实是病重,按照这样下去,也省得我们再动手。”
“皇上那边我让人也留意着,他对禧妃漠不关心,也没去明乐宫看禧妃一眼,连一个宫人都没派去过问,看来是真的因为谢家父子俩厌弃禧妃了。”
云芷初对姒茹这种傲慢的态度很是不悦。
仗着自己是燕洵礼的人,姒茹背地里从不把她当主子对待。
姒茹说她的主子只有慎王一个,在云芷初身边侍奉也是听从慎王的吩咐。
云芷初心里自然不痛快,以她和燕锦嵘的关系,她怎么也算得上姒茹的女主子。
云芷初把姒茹的不恭敬都记在心里,日后一定让燕洵礼把她赶走。
现在她在宫里还需要姒茹的帮忙,不得不说姒茹的本事不小,会察言观色又反应敏锐,确实帮了她不少忙。
她再不高兴也只能先忍着。
听完姒茹的汇报,云芷初让她退下了,省得看着给自己找不自在。
云芷初排斥姒茹,姒茹同样也不待见她。
毕竟哪有情敌能看彼此顺眼的。
曦禾一直张望着大门口,从天亮等到了天黑,也没见皇上莅临。
她回到寝殿,对谢晚柠忧心忡忡道:“娘娘,奴婢看皇上是不会来见您了......”
为了让宫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病重,’娘娘让人把消息都散播出去了。
元太医还把这事给皇上说了,但听闻皇上不但不关心,还极其厌恶。
现在满宫都在传娘娘被皇上厌弃,还在等娘娘何时病逝。
曦禾觉得皇上今天也不会来看娘娘了,要来早就该来了。
谢晚柠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渐深的夜色,指尖轻轻叩着桌面,漫不经心道:“不会来了吗?”
这话像是问曦禾,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本宫觉得能赌赢。”
安静的寝殿里,只有谢晚柠一个人自问自答。
可等到了夜半子时,谢晚柠熬不住了,让曦禾熄了灯,自己去睡觉了。
景仁宫这边,一道身影跳窗出来,瞒着所有宫人偷偷出来了。
他躲避所有巡逻的禁卫军和宫人来到了明乐宫的院墙外,身边还有肖漓替他保驾护航。
站在高大的院墙前,看着面前尊贵的一国之君掀起衣摆,正欲翻墙而入,肖漓抽搐着嘴角,挡在面前小声道:“皇上,这样不好吧......”
多少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