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宋白初的细腰直接被长臂一捞,人落入了沈砚安的怀中。
“放手。”
沈砚安看着萧承廷,那目光淡漠无边。
让人望而生畏。
萧承廷从前非常尊敬沈砚安,可如今,他是半步都不肯退让,“你先放开。”
宋白初微微挣了一下手,希望萧承廷退让,“师兄,太晚了,我就和局座先回去了。”
图黑和封白在一旁为萧承廷捏了一把汗。
封白自责不已,怎么就把蛋糕上面的字忘了,想阻止萧承廷乱来,“教授……”
“小初,沈家的婚礼邀请了京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这是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他是真的要娶你。”萧承廷不想放手,不能放手。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思夜念的心爱之人被人夺走。
“师兄,就是一场婚礼。”宋白初为萧承廷着急。
“小初,你不懂男人的直觉没有错的。”萧承廷看着沈砚安渐渐收拢在宋白初细腰的手,看不出情绪的淡漠染上了冰冷的愠怒。
“你们如果真的举行了婚礼,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就算你以后爱上其他人,他也不会让你走的。”萧承廷着急了起来,“你选我,我不会困住你。”
“我能照顾好念惜。”
“够了。”沈砚安打断萧承廷,声音淡漠,“念惜是我的女儿。”
萧承廷以前要认念惜做干女儿,怎么逗她都不开口,只喊沈砚安爸爸。
念惜只认沈砚安。
宋白初用力挣扎了一下,萧承廷怕伤到她将手放开了。
“师兄,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和童童。你今晚一定是喝多了。”
本来想帮萧承廷洽谈一下项目,现在是泡汤了。
宋白初挽着沈砚安的手,朝外走。
萧承廷还想追,被图黑和封白拦住。
“教授,惹怒局座不好。”封白阻止道。
萧承廷看着宋白初被沈砚安带走,他不甘心。
他推开图黑、封白冲了过去。
这时,童童抱着坏了的变形金刚,哭唧唧地走出来,“妈妈,帮我装一下。”
宋白初停下脚步,拿起童童怀中的变形金刚。
“眼睛掉了。”童童道。
宋白初拿起黑色的监控仪,“这不是眼睛。”
她倏然想到了什么。
别墅的院门被推开了。
顾云深站在门外,呲目欲裂地看着他们。
他上前捉住了宋白初的双肩,“你们是假结婚!”
“你心里根本没有他!”
“你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那个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小初,我后悔了,我不做你的兄长,你必须回到我身边来!”
宋白初错愕看着顾云深,痛苦的记忆瞬间涌出脑海,全是顾云深的声音:拿掉这个孩子。
顾云深下一瞬间就被便衣特警拉开了。
宋白初直直地看着顾云深,浑身发抖。
肩膀就被沈砚安搂住。
沈砚安搂宋白初入怀。
宋白初的脸埋在沈砚安胸口,他在她耳边低声安抚。
“没事,我会解决好。”
宋白初脑海涌出医生的话,正视创伤记忆,修正创伤记忆。
她不想再回避。
她仰头,与他对视,“我自己可以。”
沈砚安触及宋白初眼底的流光溢彩,仿佛再次见到了十三年前大槐树下的女孩,自信张扬明媚。
沈砚安松了手,宋白初走到顾云深面前。
宋白初仰视顾云深,曾经顾云深是她的守护神,而守护神如今却如魔鬼一样困住了她。
“我妈妈如果知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定不会原谅你,更会后悔写下那样的遗嘱,让我永远无法摆脱你。”
“顾云深,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更不配做我兄长。”
“你居然妄想像从前一样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让我像你的金丝雀一样被圈养,被你操纵!”
宋白初拿起变形金刚砸在了顾云深眼前。
变形金刚砸在石板上,支离破碎,仿佛顾云深的心。
“小初……”顾云深猩红了双眼,宋白初的决绝像刀子一样劈开了他的心,“这不是……”
宋白初盯着顾云深的眼睛,冷冷道,“骗子。”
“你骗了我的真心十年,还想继续骗我?”
“我不会上当了,顾云深。”
“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孩子。”宋白初一字一顿,挖自己的心,也在捅他的心,“我们的女儿早在那个晚上被你害死了。”
“她本不该受那样的折磨,都是你害的。”
“小初,不要说了。”顾云深难过至极,在她冰冷的目光中居然看到恨意。
他心爱的老婆怎么会恨他!
“妈妈!”
顾宇航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宋白初瘦弱的身体被顾宇航抱住了。
“你和那个叔叔是假结婚,是为了骗爸爸和我的,对吗?”
“妈妈,我和爸爸知道错了。”
“你和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们才是一家人。”
宋白初抑制不住自己想起今早催眠后的梦境,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的儿子,害过惜敏,也差点害了念惜。
她知道他或许不是真心,可是……她无法容忍这样的儿子在自己的眼前,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白初直接将顾宇航推到了顾云深怀中。
“我和你们不是一家人。”
话落,宋白初被沈砚安搂入怀中,她双手落在沈砚安胸膛,语气中有着果决,这句话不止是说给顾云深听的,也是说给萧承廷。
“沈砚安才是我女儿的爸爸。”
“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们早已领证,婚礼也会如期举行。”
顾云深看着沈砚安搂着宋白初,怒火在胸口咆哮,鲜血从嘴角流下。
悲痛欲绝。
而顾宇航擦着不断涌出来的热泪,比顾云深更执着的眼神。
宋白初不想再听下去,对沈砚安说话时,声音柔和,“我们走。”
沈砚安睇给了便衣特警一个眼神,搂着宋白初走出别墅。
便衣特警自然不会放开顾云深,让他继续胡闹。
他们坐上了黑色轿车。
沈砚安轻搂宋白初的细腰,在她耳畔低语,“别担心,念惜就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能改变这件事。”
宋白初心安地点头。
司机启动车子,车灯亮了起来。
在发动的瞬间,一个小小身影冲到了车前,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不要离开航航……”
刺耳的刹车声,与撞击声,顿时袭入宋白初的耳膜。
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