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孩子,悠悠又窝在了少年的怀里。
她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自己这一胎估计得早产。
从进入尼雅的部落开始,紧张,追赶,逃命就没有消停过。
她的身体早就吃不消,只不过,她一直都在咬牙忍耐。
误入海底后,又因为灵贝的事情,一直和临渊纠缠不休,搞得她心累。
现在终于要离开海族了。
可是她来不及庆幸,因为上岸之后,她还要走好久。
在大寒极里走好久。
下面的旅程会更艰辛,这也是她担心自己孩子的原因。
临渊抿唇看着怀里的雌性,他在等着这个雌性和自己搭讪。
她不是说喜欢自己吗?
刚刚那么会说,说的他心里甜甜的,怎么现在不说了。
再说几句啊!
可小雌性始终是很安静,好像快要睡着一样。
最终还是临渊先开了口:“你怎么不说话?”
悠悠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少年一眼后,双眸一暗,似是在慌张地避开少年的对视。
她软软糯糯地说:“别说话!
让我听听你的心跳。”
说完这话,她再次闭上了眼。
声音很甜,让少年抱着悠悠的手,都下意识地紧了紧。
她实际上想说,他的心跳太吵,影响她思考了。
却没有想到,她说完,少年的心跳猛的跳的更欢快了。
更加地,完全地让悠悠不能思考。
小雌性索性闭眼休息,哪怕睡不着,也要把精神养好。
沉默再次蔓延,这次时间很久。
是悠悠想要的结果。
直至来到了海面之上,温度的降低让小雌性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
不称职的雄性这才反应过来,小雌性在怕冷。
外面的天更冷,身为兽人的临渊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冷。
以小雌性的身躯,让她现在走,简直就是再让她送死。
临渊纠结半晌,还是说出来:“外面太冷了。
等大寒极过去我再送你回去。
你要是担心莉莉会说你,我去和她讲。”
好不容易离开海族,她怎么可能要再回去。
等大寒极结束,她的伴侣们不得急死。
小雌性眼睛都没有睁,骗人的话张开就来:“不,趁我现在还有勇气离开你,让我走吧。
不然,我真的害怕,再和你待下去,会爱你爱到无可自拔。”
和自己伴侣天天腻在一起的三个月,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但是,少年们的嘴,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甜。
悠悠也算是被言传身教了一把。
身经百战的小雌性,比青涩的少年要勇猛多了。
爱!
这个字一出来,让临渊整个身心都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说不上来,但是痒痒的,他很喜欢。
他知道,他更不想让她走了。
这种感觉很强烈,让临渊忍不住出口:“跟我回去吧。
你放心,在海族我不会让你见到我的,更不会给你爱上我的机会。”
小雌性的心里翻着白眼,这就有点烦人了。
要知道,坚持不懈和死缠烂打可就一墙之隔。
现在的临渊在小雌性的心里,明显是属于后者。
悠悠态度决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地去找你。
所以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
临渊不死心“你会死的?”
悠悠缩成一团“你在担心我?”
少年理直气壮“你是雌性,我自然不可能看着雌性死去。”
义正言辞的模样,却没多大说服力。
悠悠终于睁开眼,使出了杀手锏“说谎,临渊。
你在担心我,一定是因为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听你的心,跳的很快,是为我而跳。
你已经不爱雅雅了,你爱的人是我。
雅雅已经死去,就让她活在回忆里吧!”
悠悠拿雅雅当借口,用的很是顺口,她句句肯定,句句在少年的雷区蹦迪。
效果也是很显着的,少年脸色一僵,然后把小雌性扔了出去。
对,就是做了抛物线运动。
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幸好有厚重的积雪做掩盖,不然悠悠不死也得脱成皮。
其实在少年脱手的那一刹那,临渊就后悔了。
他也准备将小雌性保护好,可又想到小雌性的话,少年又收了手。
况且雪的厚度少年也能感应到,她不会有事的。
临渊沉默地将小雌性身上的所有水滴,全部回收。
这样她还能活得久一点。
现在的小雌性虽然刚从海里出来,却浑身干燥,无一丝潮气,即使是站在雪地里。
小雌性看着平静的海面苦笑:玩的狠了,差点玩脱了。
她毕竟还是孕妇,这样一摔是真的吃不消。
可,她也不后悔,她是故意这样说的。
不这样刺激少年,估计还要磨蹭很久,她快没有耐性了。
小雌性的苦笑也被藏在海底的少年捕捉到,临渊成功地将她的笑,理解为爱而不得的凄凉。
漂亮的少年怀着莫名的情绪,和无限的复杂,慌慌张张地往海底游去。
他要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
从海族到陆地的时间很慢。
但,从陆地回海族反而是挺快的。
距离是一样的,只是送小雌性离开的时候,临渊有故意在放慢速度。
临洄看着发呆的亲哥,很疑惑:“哥,你再想什么?”
漂亮的少年抿唇不说话,他不好说,自己在想一个雌性。
一个不是雅雅的雌性。
直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那个雌性的名字。
谈到名字。
临渊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小雌性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很熟练地说了出来。
她一定在心里喊过了很多次。
越想,心里越甜。
临渊选择性忘记了,昨晚莉莉成当着众人的面,叫他的名字的事实。
这个众人也包括悠悠。
好久没有见到自己亲哥笑了,临洄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接着问:“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临渊努力用着平淡的语气在说:“小偷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她坦白了。”
想到当时小雌性的坦白,临渊的心情就不平静,再一次激荡起来。
临洄惊讶了:“坦白?什么坦白。”
少年:“她坦白了偷灵贝的原因。”
清俊少年脸色一变,熟悉的苦瓜脸再次上线:“哥,一定是误会。
你没把他怎么着吧!”
他在怀疑自己亲哥屈打成招。
临渊:“承认错误是好事。,”
我自然没有怪她,把她送回她该去的地方。”
谈到悠悠,临渊的话,总是变多。
临洄在心里喃喃重复了一遍,他哥说的话,承认错误是好事。
临洄心想,外人都能被原谅了,自己这个亲弟弟不也该原谅吗?
想到这里,临洄缓缓低下了头,似下了某种决心。
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终于解释。
他说,根本没有偷这回事,是他害怕被罚,瞎编的。
别人都能被原谅,临洄觉得自己也同样可以被原谅。
毕竟归根究底,也没造成损失不是。
他心里想的很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亲哥骤然冷下来,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直至小雌性彻底离开,临渊才知道,他错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