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黑衣人抵达蛟龙帮大门口,还没等他们开口叫门,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便从门内传出,那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不知是哪路贵客大驾光临我隐蛟岛?李某未能远迎,还望海涵呐。”
话音刚落,大门轰然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彰显着蛟龙帮的威严气势。
一个身影迈步走出,正是蛟龙帮帮主李蛟。他身材魁梧壮硕,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脸上带着疑惑与警惕之色。
在他身后,近百名帮众迅速排好队列,分成两队走出,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那整齐的阵势丝毫不逊色于前来的黑衣人。
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局势,不仅让蛟龙帮严阵以待,也吸引了岛上其他江湖人士的目光。
那些今夜留宿在岛上的江湖中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纷纷赶来查看情况。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相互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眼神中满是好奇与观望,似乎在猜测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黑衣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缓缓迈出步伐。他身形高大,比李蛟整整高出一头,肩宽背厚,虎背熊腰,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仿佛一尊行走的煞神。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似乎都跟着微微震颤。随后,他朗声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周:“李蛟,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立刻交出铜镜,我们或许还能饶过你们蛟龙帮众人的性命。”
李蛟的瞳孔猛地一缩,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之色:“是你?熊千仇!你怎么会……”
但多年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所培养出的沉稳,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拱手致歉道:“熊大当家,你应该清楚,我李家的家传铜镜前几日已经被小贼盗走了……”
“放屁!”熊千仇怒目圆睁,声若雷霆,那喝骂声如炸雷般响起,瞬间打断了李蛟的话。
他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尽显威严与愤怒:“这样的借口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没用的家伙,你觉得能骗过我吗?洪门的几位大佬又怎会信你这套鬼话?”
李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是洪门的人指使你们来的?”
熊千仇昂首挺胸,满脸的傲然之色,眼神中满是不屑之意:“你清楚我是做什么的,所以也别怪我心狠手辣。那位下了命令,今日你要么交出铜镜,要么蛟龙帮上下一个都别想活!”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浓烈的杀意,根本没有给李蛟任何辩解的机会。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压抑的氛围中火药味愈发浓烈,让人喘不过气来。
李蛟依旧坚持着那番说辞,脸上满是无奈,却又透着一股坚定。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空中清晰地传开:“铜镜真的被偷走了。”
“哼哼!”熊千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活像一头饥饿的恶狼嗅到了猎物的血腥味,充满了贪婪与凶狠。
他不打算再与李蛟废话
“杀!”熊千仇简短而有力的命令响起。
随着这声令下,熊千仇身后的黑衣杀手们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齐刷刷地弹射而出。
衣角翻飞间,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起,他们的速度极快,如同子弹般向着蛟龙帮众人扑去,身上散发着刺骨的杀意。
紧接着,刀剑相交的铿锵声、惨叫声、怒吼声瞬间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场血腥的厮杀在隐蛟岛上激烈地展开。
“熊千仇!你胆敢如此!”李蛟双眼通红,愤怒地暴喝一声,周身气势陡然间急剧攀升,恰似一头发怒的雄狮般,朝着熊千仇迅猛扑杀过去。
他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扬起阵阵尘土,手中的长剑寒光闪烁,径直刺向熊千仇的咽喉。
熊千仇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轻蔑之意:“就凭你也妄想反抗?简直是自不量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嘲讽,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脸上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紧接着,挥拳向前,迎着李蛟就冲了上去。
刹那间,两人激烈地战在了一起,拳风与剑气相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
李蛟的剑法凌厉无比,剑招如同疾风骤雨般密集,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试图在熊千仇的防御中撕开一道缺口。
而熊千仇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刚猛的拳法,犹如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岳,全然不惧李蛟的凌厉攻击,每一拳都势大力沉,直逼李蛟的要害之处。
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场之上,有的人被敌人逼到了墙角,绝望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有的人则趁着混乱瞅准时机偷袭,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鲜血顺着兵器不断地滴落在地上,渐渐汇聚成一滩滩殷红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激烈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胆寒的死亡乐章,久久地回荡在隐蛟岛的上空,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残酷厮杀的惨烈景象。
乌篷船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船桨划破平静的湖面,留下一道道细碎的波纹。
温羽凡静静地坐在船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岳阳楼,心中思绪万千。
李姑娘手持船桨,动作娴熟而沉稳,将船稳稳地驶向岳阳楼渡口。
终于,乌篷船缓缓靠岸。
深夜时分的岳阳楼渡口显得格外冷清,四周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唯有洞庭湖的风,不知疲倦地吹着,带着湖水的湿润和凉意,轻轻拂过温羽凡的脸庞,撩动着他的发丝。
岸边的垂柳在风中摇曳,枝条相互交错,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远处的岳阳楼,在夜幕中隐隐约约,犹如一位沉默的巨人,默默守护着这片湖水。
温羽凡缓缓站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背上鱼竿包,随后转身对着李姑娘抱拳:“多谢李姑娘一路送我到这儿,温羽凡定会铭记这份情谊。日后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温某定当全力以赴。”
李姑娘轻轻点了点头,放下船桨,也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温羽凡:“温先生一路保重。”
“有缘再见了。”温羽凡道了别,便一个箭步跃上了码头。
但他刚踏上岳阳楼渡口的石板路,还没走出几步,一连串细密且急促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好似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耳膜上。
刹那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心里清楚,要是普通的武者路过,一来数量不会这么多,二来也绝对不会刻意隐藏身形。
眼前这异常的状况,无疑指向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有埋伏!
几乎在意识到危险的同一时刻,他的手如闪电般探出,紧紧握住背后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一股森冷的杀意,从他的周身缓缓升腾起来,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夜色中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黑暗中,几道寒芒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逼温羽凡而来。
温羽凡双眼寒光一闪,动作迅猛,手中长刀如电般抽出,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目眩的弧线,凌厉的刀风呼啸而过,狠狠斩向那几道寒芒。
紧接着,“砰砰砰”几声脆响传来,五支弩箭在半空中被精准斩断,箭镞纷纷散落一地,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泛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啊!”李姑娘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清秀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来不及多想,迅速扔下刚刚握在手中的船桨,果断抽出腰间的软剑:“温先生,我来帮你!”
温羽凡身姿挺拔,稳稳横刀而立,那血色刀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森然的寒意。
他微微转头,目光坚定而沉稳地看向李姑娘,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李姑娘,你无需插手,我能应付得来。”
说罢,他的眼神重新聚焦在前方黑暗之处,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无数战斗的从容与自信,仿佛眼前的埋伏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麻烦。
温羽凡话音刚落,十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从暗处飞身而出,矫健的身姿带着凌厉的气势,瞬间将温羽凡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的钢刀明晃晃的,刀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浑身散发着腾腾的杀气,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为首的黑衣人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乌云,怨毒和仇恨在他的眼神中翻涌,他死死地盯着温羽凡,语气中满是怨恨地说道:“温羽凡!这次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嗯?居然是你。”温羽凡眼神微微一凛,很快便认出了对方,竟然是熊帮的夺命指,“仔细想想也不意外,你们本就是干暗杀这一行的,出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夺命指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得意与嘲讽:“之前在宜昌我们等了你好久,没想到你突然改变路线南下苗地,这才让你侥幸逃过一劫。不过这次,我们并非专门为你而来,可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老天爷都要你死!”
温羽凡却是淡然一笑,笑容中透着不羁与洒脱,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可不一定,我倒觉得,今天你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