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初不说话。
小莫不爽了,“好,林炫教不会。就换少言来教,少言要是在教不会,就换予龙来教。要是在教不会,我在亲自上!”
贺少言……
他的那个打枪手法,还是他教的呢?
这莫哥说话,真有意思,他说他亲自上?
他还是最后亲自上?
这搞的像是,他是这里最厉害的老大一般。
……
下午,大家午休过后。
沈予初拿着笔,本子,跟着林炫去学习投掷石子了。
任其泯跟沈予龙出门之时,他还瞥了沈予初一眼。
他那个神情,仿佛就是在说,沈予初学不会的样子。
……
然而,到了附近练习的时候,沈予初坐在一旁拿着笔,准备记录着要领。
林炫却很是奇怪,“小初,你带着笔和本子?”
沈予初小学生一样的点头,“不是要记录下来,投掷前方多少米,还有投掷的速度 是多少吗?不然,怎么投的准?”
林炫听了这话,他都懵了。
他们家参谋长是这样-授课的?
这个枪法是-实战型操作,他不是理论性课程呀?
他之前在军校的时候,他的教官不是这样授课的?
他的教官就是直接上实操!不用他们拿本子记录的。
难道……
这就是文官和武将的区别?
林炫对着沈予初笑了笑,“用不着,我觉得打枪不难,别说是三天了,一天就能学会。”
沈予初用那种惊讶的目光,看着林炫。
林炫把她手中的本子和笔,拿到一旁,用大石头压着,免得飞起来。
他先是掏出了弹弓,拿起一颗小石子,教给沈予初打弹弓。
沈予初不解,“打弹弓这都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我打这个干什么?”
林炫却说:“这个一来是锻炼手劲儿,还有手腕的力度。二来,就是瞄准目标。不要小看打弹弓。”
沈予初跟着他学,先是闭上一只眼睛,跟着他学瞄准目标。
然而,每个人的生理反应是不一样的。
林炫的眼睛能左眼闭一只,右眼睁开。他还能右眼闭一只,左眼睁开。
沈予初只能左眼闭一只,右眼睁开。然后,就是两只眼全部闭眼,然后,在全部睁开。其他的,她不会。
林炫在军校的时候,见过这样的人。因为他的教官就是实操型教官。
所以,他按照他所学的,开始教沈予初。
他抬手顺着一条线,指着前方,“小初,看前面,从你右眼这个方向看去,瞄准后,在心里默数三个数,3,2,1打!”
【砰】的一下飞出去。
沈予初高兴:“打中咧!”
“我真的打中啦!”
她不是任其泯口中所说的笨蛋,她真的打中了。
看吧!
没有学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学生千差万别,老师不能做到因材施教,这就是老师的过失。
沈予初高兴之余,激动的抓住了林炫的胳膊,“林炫,你真厉害。你知道吗?他都不教我打弹弓,他成天就让我做笔记。”
林炫见到她这么高兴,他的脸莫名的红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只是学了一个打弹弓,就把她高兴成这样。
“你……你自己先练习一下!”
沈予初高兴的点头,林炫过去看她做的笔记,她的字迹无疑是最好的,写的工整又行笔流畅。
当林炫看到这个字迹后,莫名的又想起,她之前给自己写过的【离婚申请报告】。
若是……
若是他们之间没有离婚,那该有多好。
林炫看着不远处,正在打弹弓的沈予初。
他的眼睛莫名的湿润了,若是他不收留李春秋母女俩。若是他不听李春秋,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
他跟沈予初是不是,没有那么多的误会?
若是他的母亲,大姐对她再好一些,她对自己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偏见?
若是他不猜忌她的目的不纯,一心想要他们林家的钱,他们两个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然而……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酿成了现在的结果。
林炫只是低着头,翻看着她的笔记,泪珠忍不住一滴一滴的落。
沈予初在打了好久的弹弓之后,她跑回来见自己的日记本上,落着滴滴的泪珠,有的泪珠,已经浸湿了她的字迹。
沈予初左右看了看,她靠着林炫坐了下来:“你怎么了?”
林炫急忙合上她的笔记本,然后,看向了远处,“没,没事。”
他的眼底的猩红,确实那样的明显。
沈予初绕过了大树,她弯身抬手摸着林炫的脑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没事!”
“你跟我说!”
林炫又把头偏向了另一边,“真的没事!”
沈予初又顺着他的脑袋,绕过去,“你快点跟我说。你妈又对你要钱了?”
林炫眨了眨眼,他现在跟家里都联系不上,就算是沈春汾想要管他要钱,恐怕都找不到人。
沈予初挨着他,用她对沈春汾的了解,对着林炫说道:“你妈这个人,就这样。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天天骂我,一天骂我八百遍……”
林炫就这样靠着树,静静的听着。
沈予初就这样把原主,在林家所受的委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沈予初对着林炫说道:“其实,当年吕春寰让我陷害你,的确是看中了你的工作,还有你们家的钱。”
“吕春寰也听说了,你是附近这几个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所以,才仗着我的美貌欺骗你的。说来,对你也挺不公平的。”
“我这样一离婚,还把你搞成了二婚。你又不前嫌的救我,也是你大度了。我……我应该真诚的对你说一声抱歉,对不起林炫!”
林炫抬手抹了一把泪,这一刻,他不知是感动,还是积压已久的情绪。
泪水竟然止不住的流。
有些话说开了,误会也就解开了。
沈予初抬手给他擦了擦泪,不知为何,当她看到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而且,还是穿着军装,她的心竟被深深的触动了。
女人大多都是多愁善感的,她的眼中也跟着噙上了泪花。
沈予初看到林炫额头上的疤痕,她缓缓的抬起手,轻轻地触碰着他额头上的伤,“还~还疼吗?”
林炫……他的额头清晰的感触到了,她指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