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纪寒枝也不知道为什么纪槐这么小就已经懂得了这种人情世故,“可能是上辈子没忘干净?”
云霁:……?
陆濯:……?
“小木木越长越可爱啦?”云霁抱着纪槐,爱不释手。
纪槐瞪着个大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云霁,眼神黏在云霁脸上,一刻也不停歇。
“云霁啊云霁,还是你有办法。”
纪寒枝捏了捏纪槐的脸,“我的好大儿,幸好你干爹多,不然你爸我真是要累死了。”
“对了,寒枝,这是我和云霁给木木和你买的一些东西。”
纪寒枝顺着陆濯手指的方向看去,沙发,茶几还有地上堆满了东西,在家里开个超市都不在话下了。
“你——”纪寒枝惊讶的说不出话,“买这么多干什么?我不摆摊。”
“就是一点心意,觉得合适,就都买下了。”
陆濯才不会告诉纪寒枝这里面有一半都是沈珩买的,只不过那人孬,自己不敢送,全都让陆濯拿过来。
“你就收着吧,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云霁拿了一个葡萄塞进纪槐的手里,小小的葡萄在人的小肉手里显得巨大一个。
纪寒枝走上前随意翻了翻礼物,而后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看着陆濯,淡淡开口说道:“陆大老板,把你那个姓沈的兄弟送的礼物全部抽出来拿走。”
陆濯看了一眼,幸好云霁抱着纪槐走到院子里去玩去了,要不然指定挨批评。
“你就收下吧,沈珩他也是——”
“客气什么呀?那个姓沈的家大业大,不要白不要,看不爽拿去卖掉呗,跟钱有什么过不去的?”
两人齐刷刷地看去,是裴衍,单手插着兜,悠哉游哉地往里走。
“裴衍?你怎么来了?”纪寒枝直接略过裴衍往人身后看去,“盛年呢?”
“在抱你儿子。”
“你们怎么也来了?”
裴衍指了指陆濯,“他妈,让我来看看他。”
“我明天就回去了。”陆濯才想起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连梅怕是都要担心死了。
晚饭是五个人一起吃的,准确来说,应该是六个,但因为纪槐吃不了大人的饭,所以只算是五个。
“所以你们明天就都要走啦?”纪寒枝有些难过,走了就回很无聊,而且没人帮他带小妖精了。
“寒枝,你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吧。”盛年突然开口。
纪寒枝想了想,摇头,“不了,我觉得海城挺好的。”
裴衍早知道人会这样说,“你现在回京城,带着小木木在京城居住四年,户口迁过去,京城教育资源好,医疗环境也好,他是个alpha,京城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选择。”
陆濯:“对,京城人脉也多,干爹全都在京城。”
听人这么说,纪寒枝也犹豫了。
“算了。”
盛年:“我在京城有房。”
“我有车。”
“京大我家投资了。”
“我……”
纪寒枝拗不过这几个人,只好答应。
京城对纪寒枝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是一件很好的事,在京城,纪寒枝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纪槐也可以有更好的成长环境。
从学习到以后的就业,对于纪槐来说,京城确确实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最后,纪寒枝还是答应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啦。”云霁和陆濯牵着手,“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拜拜!”
云霁和陆濯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慢悠悠地散步。
“阿濯,你看,那边是云湖公园,那个池塘之前种的是荷花,现在……”
云霁和陆濯分享着自己在海城所经历的一点一滴。
“你看,那里是海大,我的另一个母校。”
“海大?”陆濯原先还在想云霁为什么会有研究生的学历,原来是考上了海大,“宝宝,你好厉害。”
从京大离开之后,顶着债务打了那么久的工,最后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又考上了海大,陆濯由衷的佩服云霁。
“阿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执着于研究腺体癌吗?”
云霁拉着陆濯的手,不知不觉走进了海大,耳边是蝉鸣和少年打篮球的声音,时不时会传来一阵欢呼,看起来是在打篮球赛。
“为什么?”云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陆濯还真不知道答案。
“因为我曾经有一个同学,也是我的朋友,那时候唯一的朋友。”云霁牵着陆濯往林荫道走,走到尽头就是图书馆,“但是在我高三的时候,他得腺体癌去世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像他一样的好朋友。”
“所以我带着这个遗憾,选择了京大的腺体学,后来考上了研究生,我进实验室,就不单单只是这一个目的了。”
陆濯:“是么?那个时候,多了什么目标?”
“我想配得上你,那时候,我知道你家庭背景很优渥,自己还开了工作室,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我想,我要配得上你。”
“不是的,云霁,其实是我在追赶你。”
“你?为什么?”云霁不解。
陆濯在晚风中笑了笑,“你知道你在我的眼中,是什么样的么?”
“什么样的?”
被人这么一说,云霁真的很好奇。
“勇敢,上进,聪明,敢往前跑,也能后退。”陆濯扭头,忽而在云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是在京大的光荣榜上,那时候,我在法学院,你在医学院,沈珩和你是一个学院的,在我印象中,沈珩已经很厉害,至少周围,没人比他更厉害。”
“但是你就是不一样的那一个,你知道吗,那一次考核,是沈珩这辈子第一次考第二,而你,直接甩了他二十分。”
“这样吗?哈哈哈……”云霁被人逗笑。
“所以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医生。”
“再后来,是在京大模拟法庭的时候,我一眼就在观众席里找到了你的身影,你带着个眼镜,很呆,很专注在听法官的审判,结束之后,你还记得你和那个法官说了什么吗?”
云霁想了想,没什么记忆,只能扭头去问陆濯,“我说了什么?”
“我忘了。”陆濯忍着笑,“你亲我一下,说不定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