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在剑尖凝成霜花时,沈含锦的舌尖正抵着心口鎏金纹。扶钰的碎月剑穿透三重冰帘,剑锋映出她瞳孔里跳动的山河图——那纹路正与剑身蔓延的裂痕完美契合。
“东南巽位第三道冰棱。”沈含锦反手握住剑刃,血珠顺着鎏金纹渗入剑身,“《千金要方》说取心头血需......”
扶钰的雪发突然缠住她脖颈。汞银色液体从心口烙痕渗出,在剑柄凝成双螺旋纹路:“别动,会疼。”
剑尖刺破肌肤的刹那,暴食系统光幕炸开血色警告:【基因锁解除,强制激活修复程序】。沈含锦看见剑身裂纹中浮现实验室监控画面——自己正将玉玺碎片植入克隆体扶钰心口,而那个克隆体的编号正是眼前的碎月剑。
“原来你早就是我的作品。”她突然笑出声,犬齿咬碎含着的玉玺碎片,“难怪总说我的血苦......”
碎月剑突然悲鸣。扶钰的金瞳泛起血丝,剑锋不受控地深刺半分。沈含锦的心电图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鎏金血顺着剑槽流入祭坛,凝成完整的山河图。
“屏息!”九娘的弩箭射碎冰壁,三百具冰棺应声炸裂。
沈含锦在气浪中扯开扶钰的衣襟。他心口的汞银烙痕正与剑柄碎片共振,暴食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本体基因,建议吞噬修复】。她舔去剑身血渍,在血腥味中尝到十五岁那碗桂花糖的余甘。
“要拿自己取。”她握着扶钰的手将剑尖抵住自己咽喉,“《肘后备急方》卷三......”
冰窟突然塌陷。剑柄碎片迸发蓝光,山河图化作实质笼罩二人。沈含锦在强光中看见现代实验室爆炸的场景——扶钰的克隆体扑来护住她,心口玉玺碎片没入她胸腔。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本体。”扶钰的雪发尽染猩红,剑锋突然调转刺入自己心口,“永生不过是个......”
鎏金血与汞银液交融的刹那,暴食系统光幕炸成烟花:【基因融合完成,剩余寿命30天】。沈含锦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看见剑柄碎片拼出的“同归”二字,正是当年冰棺里她亲手刻下的婚书残页。
?
冰窟穹顶的冰锥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晕,沈含锦的鎏金纹在光线下暴长成网。扶钰的碎月剑脱手悬空,剑身裂纹渗出混着药香的血液,在地面凝成《天工开物》的淬剑图。九娘的金针射中图案中心,爆开的金粉中浮现谢惊澜实验室的全息投影。
“第316次基因融合实验。”机械音从剑柄传出,“实验体‘碎月’即将苏醒......”
沈含锦的玄铁锅突然吸附所有金粉,锅底《饮膳正要》铭文亮如熔岩。当她将剑柄碎片扣入锅中的刹那,三百块冰棺残片悬浮成浑天仪形状。仪盘“危宿”位嵌着的,正是她穿越那日爆炸的燃气阀碎片。
“原来你改写过时间......”扶钰的雪发缠住浑天仪,发梢触及阀门的瞬间突然碳化。汞银血液顺着发丝滴落,在冰面灼出永昌十三年的星图:“那年冰棺里的女婴......”
“是你亲手喂过血的。”沈含锦扯开他染血的衣襟,鎏金纹爬上心口烙痕,“《山家清供》说以心换心......”
浑天仪突然逆向旋转,冰棺碎片在空中拼成双生咒阵。阵眼处缓缓降下水晶棺,棺中女子右手尾指缺失,掌心的玉玺纹路与沈含锦完全重合。当看清尸体颈后的电子芯片时,暴食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本体克隆人,记忆融合度99%】。
“欢迎回家。”谢惊澜的机械臂穿透冰壁,“最后一块拼图......”
沈含锦的犬齿咬碎水晶棺盖,碎屑混着血腥吞入喉中。视网膜光幕闪过走马灯般的记忆——她穿着白大褂将初代玉玺碎片植入胎儿心脏,而那胚胎的基因图谱正与扶钰完全重合。当最后一块碎片入腹时,冰窟突然亮起幽蓝光芒,所有冰晶折射出实验室爆炸当天的场景。
扶钰的碎月剑突然爆裂,剑柄弹出的金属元件在空中拼出卷终预言。沈含锦在纷飞的碎片中看见,琥珀拼图缺失的最后一块正嵌在自己心口。她反手将玄铁锅扣在冰壁,锅气掀开的裂缝里渗出菌菇汤香——正是83章冰髓泪中见过的配方。
“东南离位!”九娘的金丝缠住汤锅。沈含锦舀起滚烫的汤汁泼向谢惊澜的投影,菌菇在触及机械臂的瞬间暴长成藤蔓,将他牢牢捆在冰壁上。藤蔓开出的花蕊中,缓缓升起半枚玉玺碎片。
“该结束了......”扶钰的雪发尽数转黑,碎月剑残片在他掌心凝成匕首。当刀锋划开自己心口时,汞银血液与菌菇汤交融,蒸腾的雾气中浮现巫族祭坛的完整星图。
沈含锦在浓雾中抓住他颤抖的手,将最后半块玉玺碎片按进彼此交叠的伤口。鎏金纹与汞银血纠缠成茧,茧壳破裂的刹那,冰窟穹顶轰然炸开,月光如银练倾泻而下。
碎月剑柄的“同归”二字突然浮空,笔画拆解重组后显出新文——正是沈含锦现代实验室的防盗密码。当最后一道月光聚焦密码时,暴食系统弹出最终提示:【真爱永恒,系统解除】。
扶钰的吻落在她染血的眉心时,三百具冰棺同时消融。雪水汇成溪流,倒映出两人十指相扣的剪影——溪底沉着的玉玺碎片,正泛着跨越时空的温柔荧光。此刻,冰窟四周古老的符文悄然亮起,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神秘的光晕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