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梦带着两个小鬼在鬼市逛了许久,买了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想着在鬼界还要待段时日,便给凤星河从里到外置办了几身衣裳。最后又寻了些鬼界特有的点心肉脯,满载而归。
等他回到院子已经戌时了,也不知道小混球醒了没有。林清梦双手提满了东西,用后背顶开石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唔……”
凤星河醒了,难耐的呻吟一声。他的双眼被蒙着,有人在吻他,滑腻的舌头追着他的纠缠,吸吮。
师尊?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林清梦,这个感觉他无比的熟悉。但是不对啊,师尊现在的样子,哪里来的这么柔软的嘴唇,这么细腻的皮肤。
“唔唔!”
凤星河扭着脑袋挣扎,脸涨的通红,鼻尖冒汗。那个人骑跨在他的身上,一手按着他的手腕,一手掰着他的脑袋,连亲带咬。
又有些不像林清梦了,他的嘴唇被咬破了,被吮吸的生疼。林清梦可从来没有这么粗暴过。
“你是……”
“呕!”
嘴巴刚被放开,他还没得及多讲几个字,一根修长的手指竟然压住了他的舌根,难受的他差点儿吐了出来。那人还舔他的脖子,咬他的喉结。
娘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强烈的屈辱感逼的凤星河眼眶泛红,鼻翼翕动,发狠的咬了下去,咬死你!
“嘶~!”
林清梦痛呼一声,猛地把手抽了出来,翻身进到床里。甩了甩带血的手指头,一把扯下凤星河眼上的红色绸带,冷着脸沉声道:“你就是这么伺候我的?”
“……”
凤星河呆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却不敢眨上一下。生怕一闭眼,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我这是在做梦么?
林清梦侧身坐在床里,已经脱了外袍,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斜襟里衣,领口的带子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歪着头垂眸看着凤星河,妖冶的桃花眼里带着些愠怒。红润的唇间染上了血迹,被他用拇指一蹭,在唇边拖出一抹嫣红。柔顺的长发没有半点儿束缚,倾泻如瀑,搭在肩上顺着腰身垂到床榻上。
凤星河痴痴的盯着他,眼眶酸涩难忍,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砸,却倔强的不肯眨眼。
许久之后,他终于找回了声音,“师尊……”
轻轻的一声呼唤,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满满的全是眷恋。
林清梦顺势侧身躺在他的身边,左手撑着脑袋,举着滴血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你咬成这样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师尊,您,您怎么?”
凤星河连忙转过头,猛吸一下鼻子,视线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您不是说以后都……您骗我?”
林清梦挑了挑眉梢:“你都能杀我了,我骗你一句不可以吗?再说了,那样这样还不都是鬼。”
凤星河愣了好一会儿,缓过神儿后咧着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太好了!还是这样瞅着顺眼。师尊,您怎么比从前更好看了?”
“是么?”
林清梦把手指上的血抹到他的唇上,冷哼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
完!说错话了。
凤星河摇了摇头,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勾了勾嘴唇,把血液都卷进嘴里。
林清梦眸色陡然暗了下去,把血流不止的手搭在他的唇间,“来,我的小炉鼎,把主人的血舔干净。”
凤星河眨了眨眼,脸蛋儿渐渐晕红,师尊也太记仇了。他悄悄瞄了一眼林清梦,然后闭上眼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林清梦目光灼热的看着他,让他舔吮了一会儿,哑着嗓子叫停:“好了,可以了。”
只能看不能吃,这可太折磨人了。
吐出白嫩的手指,咽下香甜的血液,凤星河的脸已经红透了。他的身体热的像要着火一样,该有的反应一点儿不差,看来伤的还是不够重。
林清梦从他身上翻了过去,套上靴子走到石桌边,单手抓着石桌的边缘,把桌子拖到了床边。
凤星河看的目瞪口呆,这石桌一看就是实心的,几百斤都是往少了说。他一直知道师尊力气大,但是、但是也没这么大吧?
“吃点儿东西。”
林清梦坐到床沿边,伸手在桌子上扒拉挑选,“糕点、果子、肉干,想吃什么?”
凤星河不假思索的回道:“肉干!”
“好。”
林清梦打开一个油纸包,里面有二十几根手指粗细的肉条,烤的半干,撒了佐料肉香扑鼻。
喂到凤星河嘴边的时候,已经是细细的肉丝了。
林清梦左腿弯曲盘到床上,手里撕着肉干,“外面的事你知道多少?招摇山哪里来的那么多人?神君怎的也在?”
凤星河眯着眼睛美滋滋的嚼着,说话也是口齿不清,“好像是赤矖占了岐山,抓了执明神君和梓恒仙君。”
“赤矖?抓了执明神君?”
凤星河张嘴咬住投喂过来的肉干,还舔了下他的指尖,睁大了眼睛点头道:“是啊,他们是这么说的。”
“听说赤矖还要抓另外两位神君,他们就拖家带口的逃到我们山里了。山里还收容了好些仙门道友和寻常百姓,所以人就多了。”
“说来也奇怪,神君的结界都拦不住那个魔头,她却进不来我们招摇山。”
“师尊,是您的结界么?”
“不是。”
林清梦手上的动作微顿,盯着凤星河犹豫了片刻。心道,误会这个东西太可怕了,还是不要再有任何隐瞒的好。
“是焚天剑。”
凤星河张着嘴巴空嚼两下,“肉!”
林清梦从油纸包里拿起一条接着撕、接着喂。
凤星河眼睛弯成了月牙,抿着唇偷偷的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叫道:“什么?焚天剑?”
一着急,话说的也是语无伦次,“那个、不是把您带走……怎么回事?难道是……”
您死了?放心不下山里,剑又回来守山?
“吃你的肉!”
林清梦把两条肉丝塞进他的嘴里,叹了口气,“那把剑,是我上辈子的小情人。”
还没嚼烂的肉丝又从嘴里“吧嗒”掉了出来,“您说什么?”
林清梦简明扼要的把陵光和孟章的事讲了一遍,“护着招摇山的灵力是孟章的,那把剑……应该是他的护心鳞。”
凤星河呆若木鸡,“那、那、那……”
林清梦见他一副难以置信、想要质问又不敢、纠结又委屈的表情有些好笑,“孟章是陵光的,而我对别人的人完全不感兴趣。”
凤星河垂下睫毛,慢慢挪动手腕,伸着手指勾上他的衣角,声音闷闷的,“可是,您不是都想起来了么?您和陵光神君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林清梦伸出两指挑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陵光跳下往生池的那一刻,他和孟章就彻底结束了。”
“我是林清梦,陵光那漫长的一生,对我来说只是一段无所谓的记忆而已。”
“不过我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莫名其妙继承了他的神力。啧啧,真是困扰啊!”
“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困扰。”
凤星河扯着唇角咧了咧,皮笑肉不笑。继而紧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沉思,突然问道:“那孟章神君也投胎了吗?他不会还在鬼界吧?”
“少操闲心,好好吃东西!”
林清梦继续投喂,“瘦的跟骷髅架子似的,怎么伺候我?”
凤星河悄咪咪的白了他一眼,一边吃一边想,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应该没投胎。”
“何以见得?”
凤星河撇撇嘴,“您想啊,您二十几岁就飞升了。那位也是神君,可木系哪有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嗯,言之有理。”
林清梦点了点头,“孟章风流成性,鬼界真的很适合他。”
凤星河又吃了一会儿,喝了些茶水,肚子里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林清梦将桌子推回去,熄了鬼火,翻身上床睡到里面。边上的小混球包的跟粽子似的,想抱抱也不行,只能老实的睡觉。
一想到师尊没变成牛鼻子鬼怪,凤星河就激动的睡不着,一会儿转头看他一眼、一会儿转头看他一眼。虽然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也愿意看。
林清梦原本是仰面平躺的,忽然面向他侧过身子,“小炉鼎,不困么?”
凤星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什么鬼称呼?
林清梦抓过他的手拉到身前,“既然如此,就伺候伺候我吧!”
……
许久之后,凤星河感觉手指头酸的要没知觉了,嗓音低哑的骂了声,“您老还真是禽兽!”
“我老么?你其实也没比我小几岁。”
林清梦舒坦了,心情愉悦,挑着他的下巴笑了几声,低声诱惑道:“我从不叫床伴儿吃亏,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
凤星河仰着脖子紧紧攥着床单,这他娘的是上刑吧?温暖的口腔舒服的要死,可一动弹身上就疼,反反复复折磨的神经都要断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是低吼一声,慢慢放松了下来。
林清梦坏心眼的吻他。
“唔!”
“咕噜”一声,凤星河的脸立刻变得跟煮熟的螃蟹壳一样,红的能滴血,
林清梦心满意足的躺回去,合上眼睛,梦呓般低语:“等你身体好一点儿的,我带你去找帝周,或许能帮你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