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镯子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芒,光芒刺目,让人几乎无法直视。初代阁主站在光芒之中,广袖翻飞,如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他的动作优雅而迅速,在一瞬间便展开了九重音障,宛如一张巨大的天网,从天而降,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痴儿,这血书封着你三魂七魄,你可敢接否?”初代阁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威严和压迫感。
话音未落,襁褓上的“尘安”二字突然脱离了襁褓,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它们迅速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三百道噬魂符咒。这些符咒在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符纹的走势竟然是叶尘历代转世身的殒命场景!
“纯度 485%……碎!”叶尘毫不畏惧,他的双指如玉般晶莹,轻轻一捏,虚空便如玻璃一般破碎开来。裂纹中,金芒如流水般涌出,瞬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九霄炊饼。
炊饼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糖渍,看起来十分诱人。然而,就在炊饼成型的瞬间,糖渍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蠕动起来。它们迅速凝聚成一个小翠的虚影,站在炊饼之上,娇声喊道:“少爷,兑位第三符!”
随着小翠的话音落下,炊饼的虚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撞向了那三百道噬魂符咒组成的符阵。就在两者即将相撞的一刹那,议会总坛的虚影突然浮现出来。
往生花田深处,三百名黑袍修士正围坐在一起,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本血书。这些修士们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断结出各种法印,将血书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剑傀之中。
令人惊讶的是,每具剑傀都长着叶尘的面容,它们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阿牛手起斧落,竟然一斧劈开了那三条音波锁链!
他顺势将木剑一挑,一块镯子碎片便被挑飞到了半空之中。
阿牛定睛一看,顿时乐了:“哈哈,祖师奶奶!这破烂里面居然在放你偷喂师父糖水的留影呢!”
众人闻言,纷纷定睛看去,只见那碎片的灵光之中,果然映照出了初代阁主深夜潜入剑冢的画面。
只见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婴孩面前,那婴孩正是叶尘。初代阁主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碗糖水,轻声哄骗着叶尘将噬魂蛊吐出来。
叶尘似乎对糖水很感兴趣,吧唧吧唧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噬魂蛊就被他吐了出来。
初代阁主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旁的南宫烈突然眼疾手快,伸手去抠挖那碎片上的玉屑,嘴里还嘟囔着:“这翡翠看起来不错啊,能打一对耳坠……哎哟!”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嗒”一声,那镯子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重组起来,将南宫烈的右手紧紧地卡在了玉镯的内侧。
南宫烈顿时疼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起来。
然而,那镯子却像是铁铸的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就在南宫烈叫苦不迭的时候,那剑灵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猛地揪住了初代阁主的广袖。
只见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金色的剪刀,剪刀的刃口闪烁着寒光,显然锋利无比。
“老奶奶……剪指甲!”剑灵奶声奶气地说道。
说着,它便举起剪刀,朝着初代阁主的指甲剪去。
就在剪刀即将触及初代阁主指甲的一刹那,那童子尿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直直地朝着音障飞去。
只听得“嗤啦”一声,那童子尿竟然如同强酸一般,瞬间将音障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紧接着,那九重天网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突然软化下来,纷纷化作漫天的糖丝,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
议会尊主的残魂见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本座蕴养了百年的天罗地网,怎会……怎会怕这区区童子尿?!”
“因为你不懂——”叶尘的白发如狂涛般倒卷,每一根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发出咔咔的声响,那是发丝断裂的声音。而在他的耳垂处,更有丝丝裂纹蔓延开来,仿佛他整个人都要在这一瞬间崩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暗金剑气如火山喷发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拨浪鼓虚影。这个拨浪鼓的鼓柄处裂开了一道缝隙,从中竟然露出了半截脐带,那脐带还在微微蠕动着,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真正的天罗地网,该是慈母手中线!”叶尘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天地间炸响,他的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拨浪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鼓声如同惊涛拍岸,又似万马奔腾,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而那十万道血符,原本如利箭般直射叶尘,此刻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牵引,突然调转方向,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血符在空中竟然如同拼图一般,迅速拼凑出了一幅初代阁主分娩时的画面。画面中的初代阁主面容扭曲,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但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母爱和坚毅。
与此同时,柳如烟的虚影也从那支桃木簪中缓缓浮现出来。她手持玉箫,吹奏起了一曲《破茧曲》。这曲子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母亲对孩子无尽的爱和牵挂。
而在另一边,小翠的嫁衣突然燃烧起来,熊熊烈焰瞬间将那三千噬魂蛊吞噬殆尽。紧接着,诛仙剑气如闪电般划过虚空,凝聚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
“少爷,剪断命书红线!”小翠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这是她最后的使命。
叶尘毫不犹豫地挥动剪刀,朝着那血书斩去。就在剑气触及血书的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了。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往生河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动了一般,猛地改道而行。原本平静的河面瞬间掀起滔天巨浪,河水如脱缰野马般奔腾而下。
而在河床裸露的地方,竟然升起了三百坛桃花酿。这些酒坛在河水的冲击下纷纷炸裂开来,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更令人惊讶的是,随着酒坛的炸裂,那只翡翠镯子也突然解体,无数的玉屑如同雪花般飘散在空中。这些玉屑在空中迅速汇聚,眨眼间便凝成了一架焦尾瑶琴。
初代阁主突然七窍流金,他的广袖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炸开一般,瞬间化为三千根琴弦,在空中飞舞。他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嘴里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当年脐带所化的不是蛊引,而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断了。只见阿牛如同疯了一般,抡起南宫烈当作鼓槌,然后用他那沾满童子尿的肥臀,“精准”地砸向了琴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瑶琴应声炸裂,木屑和琴弦四处飞溅。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这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瑶琴的炸裂,一块半块霉变的麦芽糖从里面跌了出来。这块糖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尘安”二字。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块糖吸引住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正是初代阁主临终前塞入襁褓中的“平安糖”!
就在这时,翡翠玉屑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开始迅速重组。眨眼之间,它们竟然变成了一面巨大的往生镜。
镜子中映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当年议会盗走的血书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命魂一直被封在这块麦芽糖里面。而那块糖……竟然就是此刻蛊婴紧攥的拨浪鼓鼓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