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至身后整理床铺的战豆豆,眸光微闪,笑意盈盈:“看来你的精力尚佳。”
“果然不愧是帝者。”
昨日苏寒便察觉到。
战豆豆武艺已达七品。
较之六品修为的司里里,略胜一筹。
不算顶尖,也不算低劣。
处于中游层次。
对一位日理万机、修行时日有限的君主而言,这样的造诣已然难得。
毕竟,战豆豆虽为易容改扮,亦是尽职尽责的 ** 。
每日事务繁杂,几无余暇修习。
唯有一事令苏寒稍感遗憾。
当日战豆豆前来时,并未着龙袍,也未携带他钟爱之物。
虽有几分失落,但日子漫长。
往后还有诸多时机可待。
何况,他还需暂留北齐。
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好好教导这位女帝战豆豆。
“昨日发生的事,朕只是觉得你身为大宗师,所生的孩子会更出色,所以才与你在一起。”
“这不是朕的本意,完全是出于对我国未来的考量。”
听到苏寒说话后,战豆豆把床单叠好放在一边,转身面向苏寒,绝美的脸上略带愁绪,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却装作豁达地说道。
就连战豆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眼前的苏寒,确实非常出色。
若她不是北齐的皇帝。
也从未被立为北齐皇后。
自小就被当作男子培养的话。
若是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话。
也许她真的会对苏寒动心。
然而,战豆豆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北齐皇帝。
儿女私情这种事,在她登基之后便与她无缘了。
短暂沉默片刻后,战豆豆担心苏寒误解,又补了一句:“朕并非喜欢你,你别多想。”
战豆豆心中对苏寒的感情很是复杂。
原计划是在所有事情结束后悄悄离开。
没料到出乎战豆豆意料的是,
司里里背叛了她。
并且把她的女儿身份告诉了苏寒。
这完全违背了她对司里里的信任。
天下间知晓她是男扮女装的只有北齐的苦荷大师、她的母后,
还有海糖朵朵与司里里这些人。
至于其他人根本不知晓这等机密。
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北齐的大公主战翩翩也不知道此事。
最关键的是,昨日苏寒对她太过残酷了。
她可是北齐的皇帝,天子啊!!
苏寒竟要她穿上那种名为 ** 的东西。
战豆豆起初不明白苏寒所说的 ** 是何物。
但当苏寒拿出一双黑色 ** 让她看时,
立刻被战豆豆拒绝了。
她是一国之君!
怎会穿这种东西?
即便那些青楼女子,
恐怕也不会穿吧?
哪怕战豆豆贵为北齐皇帝,
也没见过这种名为 ** 的东西。
毕竟,** 只在庆国京都出售。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齐,从未有过这种东西。
同时,战豆豆此刻对苏寒的感情十分复杂。
特别是在如今苏寒已然知晓她身为北齐皇帝实为女子身份的情况下。
再加上昨日所发生的事。
这更令战豆豆不知该如何应对苏寒才好。
尽管过程中经历了一些波折。
但总体来说,她向苏寒求助 ** 之事总算有了进展。
而且,战豆豆在内心深处不断提醒自己。
她采取这样的行动全是为了北齐的未来。
纯粹是因为仰慕苏寒的才华而已。
顶多也就是觉得苏寒的外貌合乎她的审美标准罢了。
至多也不过是因为苏寒已晋升至大宗师境界。
她希望通过这个 ** 的计划。
确保将来苏寒不会对北齐构成威胁。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情感掺杂其中。
没错!
正是如此。
“哦?是这样吗?”
苏寒站起身,慢慢走到战豆豆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那昨夜是谁向我求饶来的?莫不是我听错了吧?”
昨日的情景,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苏寒脑海里。
“你听错了,朕岂会向一个男子低头?”
战豆豆脸颊泛红,纤细的手指推开苏寒的手,转过头去,
一副倔强的模样说道。
然而,话语间却彻底暴露了她拙劣的谎言。
“替我更衣。”
苏寒毫不介意被战豆豆推开,淡然一笑,摊开双臂。
“朕乃天子,怎会替一个男人更衣?”
战豆豆盯着眼前的苏寒,愤愤地拒绝。
让她这样一个皇帝为他人更衣?绝对不行!
说完,战豆豆拿起那条染有落红的叠好的被单,准备离开。
“陛下,您不担心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泄露吗?”
苏寒戏谑地看着战豆豆,警告道:“若此事传到北齐人耳中,您认为北齐的文武官员和各地百姓会接受一位女子做皇帝吗?”
“若您不在意此事外泄,尽可离去,但您应当明白,只要我想,一天之内全上京的人都会知道您是女子。”
该怎样掌控这位女皇帝呢?
利用她的性别秘密,苏寒完全可以牢牢控制住战豆豆。
“你……”
听到这话,战豆豆绝美的面容浮现懊悔之色,轻咬银牙。
战豆豆没想到苏寒竟以此相胁。
虽然战豆豆不确定苏寒是否真的会这么做。
但是,哪怕苏寒仅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这么做。
战豆豆不敢涉足 ** 之事。
况且,昨日她与苏寒早已互许终身。
加上为苏寒更衣的经历。
本就是分内之事。
纵使战豆豆自幼被北齐太后当作男儿养育。
但她对女子该守的三从四德亦有所耳闻。
战豆豆刚才不过是因苏寒昨日的严厉教导而稍感不满罢了。更何况,苏寒如今已抓住了她女儿身的秘密。
战豆豆深知,自己能坐上北齐皇帝之位,除了苦荷大宗师的支持外,还因她在表面上是北齐皇室的“男丁”。
若她的男装身份曝光,即便有苦荷相助,她也难以稳坐帝位。
不仅北齐文武百官会如苏寒所说坚决反对,就连百姓也可能不会接受一个女子成为他们的皇帝。
而且,北齐各地极有可能发生内乱。
这绝非战豆豆愿意看到的结果。
随即,战豆豆将手上的物品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脱下衣物,笨拙地为苏寒穿上。
战豆豆自出生起便被视作未来的君主。
锦衣玉食,从未亲手伺候过他人。
何时替人穿衣物?
生疏之举,也在情理之中。
许久之后,战豆豆才勉为其难地为苏寒整理好衣衫。
“这下可以了吧?朕能走了吧?”
战豆豆瞪了苏寒一眼。
穿戴整齐后的苏寒,配上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令战豆豆不禁眼前一亮。
然而,想到苏寒之前的种种作为,她又忍不住冷哼一声。
“还不够!吻我一下。”
苏寒轻轻摇头,目光柔和地看着战豆豆,浅笑着道。
仅凭更衣怎能满足?
苏寒就是要一步步降服这位女皇帝,方能体会到征服的乐趣。
“好!”
战豆豆虽觉郁闷,却还是答应了。
他们既已确定关系,这些不过小事罢了。
战豆豆走到苏寒身旁,嘴唇轻触他的脸颊,迅速退开几步,拉开距离,脸颊微红。
即便战豆豆早有准备,
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差别,依旧让她倍感羞涩。
尤其想到自己身为北齐皇帝的身份,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自幼至长,战豆豆从未与异性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更别说主动为之。
“陛下且慢,您这般心急何意?还未听完我的话呢。我所言并非脸颊。”苏寒故作无奈,轻叹一声,转眸看向战豆豆,“哎呀,你这性子,再来一遍吧。”
“你这样的人,是如何达到大宗师之境的?!”
战豆豆咬着银牙,不满地瞪向苏寒,面露愤愤之色。
作为一国之君的战豆豆早已看出,苏寒这副模样不过是装腔作势,演技拙劣。什么叫话未说完?分明是故意为之。无论她刚刚触及何处,苏寒定会立刻转移话题。
最令战豆豆愤懑的是,像苏寒这种人竟也能跻身大宗师之列,实在有失公允。
她每日忙完北齐政务后,才能抽空修炼武艺,数年艰辛不过达至七品。而苏寒年纪轻轻便已大宗师,其叔公苦荷大师那般的气度才是大宗师应有的风范,超凡脱俗。
“那是因为我天资卓越。”
苏寒笑着摊手,满不在乎地说:“当然,若陛下不愿,我也不强求,您可以自行离开,门就在那边。”
“但您若离去,关于您易装之事恐怕便会败露。”
苏寒体内并无真气,仅有杰,原本就不算大宗师。在这个世界,大宗师实则有些畸形。四顾剑灭门无情;突破后竟将满门屠尽,仅剩陈**身边的影子,即四顾剑之弟存活。其余皆亡。苦荷表面道貌岸然,暗地却食 ** 。庆皇更是冷酷,连为其生育子嗣的叶卿眉都能舍弃。太子李承乾、二皇子李承泽、范咸以及诸皇子皆是庆皇手中的棋子。
四大宗师中,唯叶流云尚好,重亲情,但也因此受制于庆皇,不得不服从其旨意。
“好,朕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