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阮现现一脚刹车,喉头不由自主吞咽,萨满都知道,这位不会是真仙家吧?
啪叽——!
刹车太急,二大爷猝不及防呼到挡风玻璃上。
阮现现忙把他一把扯回双手捧到腿上四目相对,“你,不是,您真是仙家?”
二大爷歪了歪脑袋:“你猜?”
阮现现不想猜,重新启动车子,黄鼠狼又一次转移话题,“你说的村长是胡家小子?”
他想了想,“胡永昌那小家伙好像是在山里藏了些东西,藏在哪了呢?让我想想。”
这货缩着脑袋,小心翼翼觑了眼她二大爷,“胡永昌是?”
“就你嘴里村长他爸啊!当年大小也算个人物,鬼子进村扫荡时他没有坐以待毙,组织了一批人反击。
那些威力很大的武器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可惜,身体千疮百孔,最后活活被病痛折磨死的。”
发现了华点的阮现现眯了眯眼,没有偏头的目视前方,“所以,你和白奶是为了胡永昌才留在村里?”
黄鼠狼沉默,答非所问道:“他救过我和白奶。”
这就说得通了,村里从未传出闹过黄鼠狼子偷吃牲畜的流言,不是为吃还愿意留在人类栖息地就一定另有原因了。
“我和胡斌打起来,你帮谁?”
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二大爷始料不及,他微微偏头,“那你会对胡家除族灭门,斩尽杀绝吗?”
阮现现噗嗤一下笑出声,身体不由自主放松,“新华国可是严禁仇杀的。
就是你们那个年代也不能随意杀人吧?
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要灭人满门。”
小黄鼠狼在副驾转了一圈,“哦,那就没事了,当年跟胡永昌的约定是保他胡家百年内不被鬼子屠杀满门。”
“你能口吐人言?”阮现现惊奇问,不然怎么跟胡永昌立下约定,梦里吗?
“不能,是胡永昌跟你一样认定我和白奶是仙家,救下我们后的自言自语,我们答应了。”
阮现现:……
有时不得不承认,动物比人更重情。
她似自言自语般说:“如果能找到胡斌藏匿的土炮炸药下落提前毁了就好了。
他用炮轰我,我一定会轰回去,到时不知要死伤多少胡家人。”
二大爷无语,“你才说新华国不许仇杀……”
阮现现不承认,“我拿弹弓弹你屁股,你能不还手?他轰我,我自然要反击,总不能站那让他轰。”
黄鼠狼这种生物最是记仇,一下就代入阮现现了,如果有人拿炮轰他,活着敌不过,死后也一定会报仇的。
但……动物活再久,智商也难以和人类比肩。
他思考了一会,“毁了那些武器,你保证不会主动用炮轰胡家?”
阮现现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她发誓绝不炮轰胡家。
“行叭,晚上带你进山去找。”
这货目的达到,脸上笑得有几分猥琐,一路都在给黄鼠狼普及热武器的危害。
“你看鬼子当年,自持武器比我们先进,漂洋过海侵略华夏。
你知道未来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启,第一个被灭国的会是哪里?”
“鬼子国。”二大爷不假思索,“给这片土地百年修养生机的时间,它一定会令大洋彼岸措手不及。”
“是吧,鬼子就祈祷别有那样一天。
换做胡家也是一样的,自以为有点厉害的武器就横着走,当被他欺压过的人家有了反击之力,第一个先灭胡家。
跟男人出轨找情人同理,妻子要做的不是去找小三麻烦,下药又或者剁了男人恶根,小三自然就跑了。
没收作案武器是第一重要元素。”
吉普停在国营饭店门口,晕晕乎乎的小黄鼠狼也被阮现现忽悠瘸了。
坐在车里,阮现现拿出化妆品假装在脸上鼓捣,偷偷喝了瓶药剂,再露出面容时,已经是贾铭那张脸。
小黄鼠狼弓背竖起浑身毛发:“哪路的朋友?给个面子,从她的身体里出去。”
阮现现故作不解,“我啊!你最好的朋友。”
对于“朋友”的称谓黄鼠狼并未否认,满含戒备退后,做攻击状。
“不可能,味道不一样。”
阮现现还是第一次知道,服下药剂改变不仅是身材样貌,还有气味。
365得意傲娇:【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她从包里实际空间里拿了瓶茉莉花香水一喷,“你闻闻,是这种东西改变了我的味道不?
洋鬼子研究的东西叫香水,臭能变香,我用的是另一种。”
浓郁的茉莉花香甫一出现,二大爷呛得连打几个喷嚏。
过于浓烈的香气对嗅觉敏锐的动物简直是一场灾难。
好言好语终于把这祖宗哄好塞进衣服里,小爪子在胸前踩了踩,挺大挺硬的,看大小是他好朋友没错了。
阮现现拍了他小脑瓜一记,“老实点,别耍流氓。”
然后小声商量,“咱在外边别搞那么血腥,待会你吃两鸡蛋行吗?”
二大爷嗤她一声,“不用这么麻烦,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舌尖舔了舔鼻子,人类的食物啊,他多少年没吃过了。
带着这么个祖宗,阮现现挑了张最靠里的桌子,自己去窗口点了三菜一汤,主食依然是最爱的牛肉面。
把他放在凳子上的动作再小心,也难免被附近一些眼尖之人发现。
一位坐在不远处带着孙子的大娘刚要尖叫,对上黄鼠狼毛茸茸的脸,到了嗓子眼的声音生生被吞回。
满脸铁青往孙子嘴里塞饭。
破四旧口号喊得再响亮,在这片富饶肥沃的黑土地上,百姓依然对仙家对照的生物存有敬畏之心。
阮现现拿来一只空碗各种菜拨了点放在板凳上,黄鼠狼却瞅着她那碗牛肉面,“咋不给我主食?”
阮现现捂住面碗疯狂摇头,分享食物已经令她心痛不已,牛肉面是她最后的底线。
可能是摇头幅度有些大,吸引了一位斜披羊皮坐在大门口老爷子的目光。
年纪看不出60还是70,一口缺了门牙长短不一的黄牙在外呲着。
他似看到了有趣的东西,端着自己的一碗炒田螺和小酒,一步一步朝这桌走来。
自来熟的坐到阮现现对面,嘬一口小酒,目光意有所指,“你养的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