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
吴二白沉默一瞬,看着站在桌子前眉眼透着清澈愚蠢的大侄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家那位先前就透露出想要收他当徒弟,吴二白正想着怎么不伤了面上的和气,还能让谢家打消这个主意。
扭头大侄子就给他憋了个大的。
“你还不如叫那个烛龙来上一下,我现在带着水果去医院看你,也比你过来告诉我谢家那位生死不知的好。”
要只是简单的受个伤,吴二白跟谢家人打打太极,吃点亏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现在倒好,说脉象有异。
最重要的是,这伤,吴邪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关系。
吴邪脸上的表情无奈:“二叔,你就别调侃我了,所以谢家那边需不需要你出面表示点什么?”
还表示点什么?吴二白恨不得把自家侄子的脑子敲一顿:“我出面表示点你!”
谢家那位明显是盯上吴邪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谋划什么。
如果是旁人,谢家这么个大山,吴二白早就把人洗干净送过去了。
但吴邪不行。
吴邪是被选中的人。
“你说谢景时提到了个人,叫汪不慎?”
吴邪给自己抓了把瓜子,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个谢小哥的朋友感兴趣。
“对。”
吴二白眼底有些复杂的情绪,不是说谢家中立吗?
怎么会跟汪家人扯上关系?
“我知道了,你这段时间先回吴山居,我过两天带着你去一趟北京。”
吴邪嗑瓜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眼神有些不自在:“我还有别的事。”
吴二白头都没抬,精准命中:“解子扬的事?不许去,好好待在吴山居。”
被看了个透的吴邪:.....
“来人,送小三爷回去。”
吴邪看着门外送他回去的‘司机’,心道就派这一个人能看住谁?
刚准备假装不服气的叛逆几下,吴邪就看见院子里还站了几个大汉,正对着门外的面包车。
好啊,这才是重头戏。
吴邪被带着回了吴山居,看起来像是准备听话一样。
吴二白冷哼一声,这小子要是真能乖乖听话才奇怪了,只是他也没什么闲工夫去管熊孩子。
现在重要的是谢家人的态度。
明明当年传出来的消息,谢家族长亲口说了中立,如今谢家人居然还和汪家扯上了关系。
吴二白带着几分沉默,或许也是他草木皆兵了。
毕竟谢家人,同张家的那位走的也挺近。
“把东西给他,让他这两天好好查查,实在不行,过几天就让吴邪去拜师。”
吴二白没有提这个‘他’是谁,手下的伙计却门儿清,接了东西就准备去找三爷。
收徒就收徒吧,牵扯上谢家是麻烦许多,但也总比谢家倒戈强的多。
到时候九门才是真的完了。
吴二白看着地上吴邪磕的瓜子皮,从来没觉得原来自己底线其实还可以再低点。
完全把自己和吴三省先前强烈拒绝的态度抛之脑后。
果然还是不能把孩子教的太傻,瞧瞧都被算计成什么样了。
谢家那位受伤这件事肯定假不了,但吴邪说什么断后。
吴二白半点都不信,张家的也在,真说是断后,他一个人拉扯一会儿,吴邪那小子早跑的远远的了。
谢家人斩草除根,直接把烛龙杀了,是有几分本事,但如果只是断后,并不是很有必要这么折腾。
所以,要么是这件事另有隐情,要么就是谢家人想着顺便把吴邪那小子算计一下。
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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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这样没错。”
谢淮砚低着头看手里的东西,语气有些敷衍,对于系统把他弄的那些毒药分类的行为表示赞赏。
【谢淮安都‘躺’三天了,也该给外面几个人露个面了,实在操作不来,让谢淮砚或者谢景时找个由头离开。】
系统漂浮着,门外的几个这三天里换着借口来敲门,都被谢淮砚挡了回去。
三个马甲放一起,他怕自己操作有问题,还没想好怎么忽悠。
说到这个,谢淮砚总算是把目光从自己手里的烂牌收回来,落到系统身上。
“说得对,我把那么重要的药给了我哥,族里总得有个交代,回去挨个罚,三开变双开。”
‘谢景时’出了‘对三’,看着谢淮安打出的‘对六’一脸不信。
“我刚才就看见一张六过去了,我手里还有两张六,怎么你还能出两张?”
系统沉默两秒,在看见谢淮安利用模拟思维自己抓住自己出千的时候实在没忍住。
【哈哈哈哈哈,我就问你,这三千积分花的值不值吧?百分百按照你的思维来。】
谢淮安所谓躺在屋里的这几天,因为无聊,就操控着马甲斗地主,又因为自己菜,所以干脆控制着谢淮砚给自己打配合。
但很不幸,牌太烂了。
他就偷牌,结果只有‘谢景时’按照思维模拟来的,顺手就给他抓了。
“售后评价有吗,差评谢谢。”
纯破防。
谢淮安将手里快输了的牌扔到一边:“没意思,不打了。”
系统:....
到底当初为什么会绑定这么个赖皮玩意儿。
院子里张岁和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一旁的黑瞎子。
“汪家这些年的消息你都查到过什么?透个底儿,我们可以交换一下信息。”
这话说的很正经,没有先前故意招惹他的那种感觉,张岁和敛了敛眸子:“没查到过什么,汪家的事我很多年没关注了。”
一副很早就不插手那些事的样子,看起来真像跟谢淮砚相处时,没什么目的的童年玩伴。
黑瞎子眉头一挑,他都好好说事儿了,这小子还不买账?
嗤笑了声:“别装,从谢淮砚知道你是谁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来干嘛的,之前没提是看你没什么动作,但谢小叔说的那个名字我不信你真的不关心。”
道上的人一直有传闻四阿公都做过什么,他在道上混那么多年,更别提跟陈皮还有过交集,这些东西如果说半点都没听过显然不可能。
从西沙回来的时候看见谢家人身边跟了个陌生人,他就奇怪过,顺口问了谢淮砚。
谢淮砚对他也不设防,几句话把张岁和的来历交代了个清楚。
这世上有心人很多,黑瞎子就是其中之一。
苗寨,陈皮,谢家族长。
这几个词凑到一起,黑瞎子很难不多想。
他知道张岁和目的不纯,谢淮砚这些年一直在谢家可能不太清楚苗寨的事,但冲着那位能在谢家族长的位子上坐那么久,他多多少少也是能看出些不对劲。
可谢淮砚没有追问张岁和,这说明张岁和的有些事情是被默许了的。
黑瞎子住了那么多天,也没见张岁和有什么动作,索性就把不该说的话都咽回去。
只是陈皮那件事不提,有些事还是要说的。
毕竟是张家人,对某个姓氏总有种异常的敏感。
只是他直说,张岁和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手里这些年就没干净过,汪家的事他肯定早有所涉及。
黑瞎子懒得跟张岁和试探,直接把他的想法戳穿摊开,直言自己知道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何况他没记错的话,早些年在道上混的时候,也不是没注意过苗寨的那个首领调查过汪家和谢家。
这小子也是苗寨出来的,汪家的消息指定查到不少,说不定真有那个汪不慎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