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元家的饭,我和元爸元妈又聊了会儿天,回家去了。
刚进门,居续就给我打了视频,我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跟她聊天。
瑞士和这里的时差是六个小时,这儿都入夜了,那边还是亮堂堂的。
他们刚在苏黎世落地,居续坐在行李箱上被张二妈推着,兴奋的跟我说:“妈!这里有好多好多外国人!除了黄头发,还有红头发绿头发呢!他们都在讲外语!你看哪!”
我看着那边的机场,镜头晃得基本看不清。
很快,镜头切回她自己:“是不是呀?”
我说:“哇,真的好多外国人啊,还在说外国话……”
她又叽叽呱呱说了一阵,手机到了居延手上。
居延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他那表情仿佛是想喊一声“宝贝”,但因为张二妈在旁,他没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只是微微一笑:“连荷,早点睡。”
我也微笑:“你们也是,没事挂了。”
放下手机,我在沙发上做了会儿臀桥和倒立,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的电影,说弯下腰从两腿之间能见到鬼。
这么一想,我吓着了,看哪儿都像有人,尤其是上楼还要经过那个黑漆漆的地下室入口,二楼也不敢回了。
我在一楼的客房睡,周围太安静了,一点文明社会的噪音都没有,连冰箱电器也听不到,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越想越害怕,感觉半夜一睁眼就会看到披头散发的居妈妈坐在床边,跟我说她好苦好冤好惨。
妈呀。
不要过来啊!
我爬起来换上外出的衣服,着急忙慌的开车离开了居家,在公司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酒店房间不大,这回我躺在床上开着灯,听着上下左右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总算安心了。
刚躺下没一会儿,居延就来了视频,我点开看着他:“不是刚打过了吗?怎么又来?”
他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应该是刚洗了澡,衣服已经换成了稍厚的长袖,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你怎么去酒店了?”
“我自己在家害怕。”
说着,我站起来绕着房间走,掀掀被子衣柜窗帘,踢踢床板,再照照门外和卫生间,说:“看见了吗,我一个人住的,要不要让你那位柯南进来检查一下?”
他说:“不必了。你想我了吗?”
我说:“想了。”
好不容易快睡着了被吵醒,烦得要死还得应付检查,我想你赶紧滚!
他扯下毛巾坐在躺椅上,说:“我也想你了,连荷。昨天这个时候,我们正在上床,我喜欢看你脸红,喜欢你的头发粘着汗,喜欢你用腿缠着我的腰……”
听到这番话,我目瞪口呆。
我这是误入什么午夜福利专区了吗?
他怎么变得这么狂野?
人一出国就会变得口无遮拦吗?
我说:“别说了!你也不怕带坏小孩!”
他说:“居续和张妈在二楼,三楼只有我自己。”
“啊,那里的酒店这么紧张吗,你们还要分开住。”
居延说:“这是我在苏黎世买的三层别墅。”
“……”
还有完没完了,你这该死的有钱人!
他用后置镜头让我看了看房间里的大床,画外音是:“你会喜欢这张床的,宝贝。”
“……我睡了,拜拜。”
挂了视频,我把手机扔到墙角的小圈椅上。
感觉它被居延污染得直冒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