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苏琼瑶回来,她和阮柔、赵盛都来了。
“师姐,呐,我们挣了整整五十两银子。哇,开镖局真的好挣钱呢。”
苏琼瑶兴奋得不行。
朱澜就笑:“我们小师妹马上就成有钱人了。恭喜,恭喜。”
阮柔笑着说道:“师妹,我们这次非常顺利,名气打响了。就回来途中,又有人来投镖。咱们一号镖局的生意,肯定会蒸蒸日上。”
朱澜却道:“你们刚刚回来,先休整几日。我正要去沙溪办事,拜托师兄师姐帮着照料我姐。”
她要去沙溪找姜家算账了。
苏琼瑶大喜:“我也要去沙溪。姜家欺负我芸姐姐,我定然要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隔日,朱澜带着苏琼瑶、双成和慕春一行四人往沙溪而去。
姜家。
今日姜老夫人大寿,姜家人请了戏班子,请了全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来听戏。姜正春和姜正秋都陪着老太太说笑,气氛祥和。
姜正春的三个小妾却在后面窃窃私语。
“那个人怎么还不回来?老太太大寿,她也不来伺候,好大的脸面。她就不害怕大老爷休了她?”
“人家怕什么?你可别忘了,人家的妹妹是县主。”
“县主怎么了?能耐再大,出嫁从夫。依我看,大老爷一定会休了她另娶。”
姜老夫人身边的夫人问:“老太太,您今儿大寿,怎么不见您儿媳?”
姜老夫人脸色平静:“她身子还没养好,正春舍不得她累,叫她在后院歇息。”
听了这话,旁边的几位夫人无声的交流了一下眼神。
这段时间,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姜家大少夫人被人家做县主的妹子接走看大夫去了。姜家大少夫人小产后,姜家这些人不说体贴照顾,反而直接把人关在后院里,别说调理身子了,就连日常的吃喝都供应不上。大少夫人为了度日,勉强做绣品挣钱。
这些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替大少夫人卖绣品的老家仆说的。
姜家,果然心狠。
姜家宠妾灭妻,小妾把大少夫人气得小产,姜家竟然还这么对待人家。难怪人家妹妹来强行接人。
但是姜家也脸皮厚实,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还不去接人。
这是啥意思?
难道要休妻?
几个正头夫人看了看那边交头接耳的几个小妾,都气不打一处来。
姜正春真是人渣。
她们不乐意和这样的人家结交。登时就有夫人站起来告辞,说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姜老夫人还没回答,却听到有人轻轻一笑:“各位好啊,今日好生热闹。这戏唱得也好。双成,慕春,赏,厚厚的赏。”
就有两个小丫头托着铜盘跳上戏台,“喏,县主的赏赐,赶紧收着吧。”
那铜盘上竟然是十块银元宝。
闪闪发亮。
班主高兴得简直要昏死过去。
双成大声说:“你们唱得好,县主高兴。接了赏,散了吧。”
班主唯唯诺诺接了铜盘,带着戏子们下台。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愣了。
这戏还只唱了一出,就这么散了?
这些人都是谁啊,就这么大拉拉的上了戏台子,跟自己家一样。
朱澜微微侧首,苏琼瑶就一个健步上了戏台:“各位,今日不请自到,实在是被逼无奈。我等乃是姜家大少夫人的妹妹,前来替大少夫人讨个公道。”
来宾们立马精神头来了。
正主儿来了。
人家来讨公道来了。
这种事情,可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各位也听说了,我姐姐可怜,被姜家欺负得重病。姜正春宠妾灭妻,姜家二少爷姜正秋觊觎大少夫人,夜间去后院骚扰她,其心可诛。”
这么一说,来客们哗然。
“竟有此事?”
“姜正秋看着也还算个人样,怎么内里如此龌龊?”
“难怪姜家撒谎,明明大少夫人不在家,还骗咱们说在后院。呸。”
“就是,一家子都不是东西。姜家祖上也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到了这一代就世风日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姜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敢得罪朱澜,死死捏住帕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大骂出口。
姜正秋气得跳上戏台:“胡说八道。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见官。”
苏琼瑶哈哈一笑,蓦然抬手,剑柄挑开了姜正秋的假发髻。
姜正秋头皮一凉,露出来一个短发脑袋来。
“哇---”
“哇哦---”
“哈哈----”
“果真是秃子。”
“怎么,你才知道?他早就被人剃光了脑袋扔到大街上去。该。”
苏琼瑶戏谑的看着他,剑柄上挑着那个假发髻:“姜正秋,那夜你去后院骚扰我姐,却被人打晕剃光了脑袋扔到书院门口。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姜正秋:“是你?那夜是你?是你剃光了我的头发?”
他这么一说等于不打自招,承认了自己大半夜的去骚扰长嫂!
看客们纷纷捂住嘴巴,就害怕自己太愤怒骂出来什么不好听的。
姜正春气得脸色发白。
家丑。
家丑不可外扬。
他立刻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各位,咱们要处理家事,还请各位回避。改日姜家定然另请各位喝酒吃饭,给各位赔罪。”
他这么一说,来客们也只好收了八卦的心,纷纷告辞而去。
但是,他们都有意无意留下一个家仆,反正家仆也不显眼,藏在角落里偷听。
姜正春对准姜正秋就是一个耳光:“你偷看你嫂子?你流氓。”
姜正秋也发怒:“你打我干什么?你不是更过分?大嫂受了委屈,你不关心她,还欺负她,我去关心她怎么啦?”
姜正春还要扇姜正秋,姜正秋根本不害怕他,和他扭打起来。朱澜看着只是冷笑。
这就是姜家。
耽误了姐姐的青春。
好好打一架,最好打个头破血流。
朱澜有心使坏,掏了一小粒碎银射了出去。此刻姜正春两兄弟打得难分难解,互相抱住对方的腰身往地上甩。那粒碎银子击中姜正秋的后腰,姜正秋往地上倒去,姜正春压在他身上。
就听到姜正秋惨叫了一声:“啊---”
他脸色发白,嘴唇在颤抖:“我的腰,我的腰断了。”
朱澜挑眉,她力道并不是很大,怎么姜正秋的腰真的断了?
几个家丁把兄弟俩拉开,姜正秋已经是浑身都在小幅度的颤抖:“大夫,帮我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