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死局已经过了,那就不用那么担心,再者白灵霄和我多熟悉啊,自然可以矫情矫情。
很多人不都是这样嘛,在外面独当一面,在家就是变成了长不大的孩子。
我躺在那里正准备睡一会儿,虎女突然拽过我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门上。
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虎女竟会诊脉?
只见她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你干什么!”
蟒巳耀的蛇尾瞬间缠住她手腕,白灵霄也愣了一下,作势要拦住虎女。
“放血。”
虎女挣了挣没挣脱,不耐烦道:
“她经脉里堵着那些老家伙的力量,再拖下去要爆血管的。你用那个银针太慢了,她现在看着没事儿,再不管真的要死了,你看她眼白那里,都已经开始泛出金色了。”
“等瞳孔也变成金黄色,她就没救了,你银针引导着咱们一起完成一下这事儿。”
听到这里我拿出了手机照了照,发现眼白确实有点儿发黄。
而且还有弥漫的趋势。
白灵霄嗯了一声,伸手扒开我衣领,给我吓了一跳,男女授受不亲啊!
“老祖,你干啥!”
“果然,你自己看!”
我一低头,发现自己锁骨下方果然浮现出蛛网般的金纹。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是内脏渗血的味道。
这是要死了。
刚刚太过兴奋,我愣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变化。
“都让开。”
虎女直接用刀划开了我的手腕,白灵霄这时控制银针,暴雨般落下,随着他念咒,伤口出现的竟然是金色的血。
我的身体状态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我刚刚看见她拧人家脑袋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她是个狠心肠的,但绝对没到能拧人家脑袋瓜子的程度。”
虎女说完以后又把手搭在了我的脉上,轻声道:
“行了,这就算是能活下来了。给她留点儿能力,慢慢吸收。”
白灵霄嗯了一声,拔了针,紧接着叹口气道:
“我果然对救人这个事儿不大擅长,若是说毒死你的话,我倒是有千百种办法,今天多亏了这母老虎。”
“多谢老祖,多谢虎大姐...”
我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张斯偲带着剩余工作人员逃命似的冲上车,轮胎在泥地里刮出深痕。
那个通灵师安娜跑丢了一只鞋,怀里还死死抱着裂开的水晶球,蛊婆和那道士已经不见踪影…
“要追吗?”
虎女舔舔匕首,有点儿兴奋的说道:
“不杀了他们?我看那个张斯偲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还活着?”
“不必。”
我按住抽痛的太阳穴,刚刚还没觉得,现在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疼,只想躺一会儿:
“先看看村长那边怎么说,他们把坟搞成那样,肯定是张大川他们的问题,即便是来人调查,也查不出个什么。不用多管…再者,他们也看不全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群人估计对这个事儿能有一百样的说法。”
“咱们若是去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再者,实在不行还能让蟒老祖和白老祖他们修改一下他们的记忆。总有办法…我现在只想休息休息。”
说完以后我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站了许多人,一看那衣服我就是知道惊动了警察叔叔,我强撑着身子起来,有些虚弱的看着他们。
三四个警察叔叔站在那里和我了解情况,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说得句句都是实话:
“警察叔叔,我们这个小村庄在搞发展,那日张斯偲来了,就说要拍综艺考察,我们一想那是好事儿啊,结果来了个周通非要拍,结果拍着拍着就发癔症了,这个张大川更是挖了我们村的祖坟…”
“正好你们来了,能不能管一管这些人,说是上面给了个什么特权就在这里胡作非为,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真是不知道去哪里投诉…得亏你们来了,要给我们做主啊。”
说完以后村长就带着警察叔叔走了,他们走的时候,白灵霄和蟒巳耀就跟在他们身后。
撇撇嘴,能查出来东西就怪了。
因为村里发生的事儿,旅游全部搁置了,鹿呦呦忙着给人退钱,不过不少记者来了,开始报道无良综艺导演挖村里祖坟。
一时间村里人又多了起来。
本来赔钱的买卖,硬生生赚钱了。
而秀兰知道我又晕倒了以后,来到了我家,开始给我专门做饭,我一想起来就被她按回去躺着。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始和她斗智斗勇,她一走我就起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她竟然把铁柱叫过来看着我。
最开始我休息了三四天,后来找我看事儿的又找了上来,秀兰终于是不拦着我了。
我窝在院子里躺椅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帮忙看着事儿。
每天看十来个人,灰小胖他们会直接帮着办事儿,不用我多操心,就像半自动化似的。
也能挣个万八千,只是…
身体好起来的速度明显慢了。
这个时候,我又一次对那些想要去山里抓老仙想要出马的神经病嗤之以鼻。
因为正常来说,弟马不可能一天看那么多人,所以真的要说挣钱,他们挣不了那么多钱。
大多数正经弟马,一辈子也没什么钱。
而且挣钱要拿自身气运和健康来换。
鳏寡孤独最少占上两样。
现在天天觉得自己身上有仙的,大多都是心理作用…
就算真立了堂口,进来的也不会是真心实意想要一起往下走的仙家。
只要遇到事儿,一定树倒猢狲散。
不如做个普通人,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
半个月后后,我站在修缮一新的坟圈子前,往供桌上摆了七碗倒头饭,又摆上了不少肘子烧鸡,这已经算是把附近能买的供品都买了。
旁边虎女和鹿呦呦在旁边帮着烧纸。
村民一个个站在我身后,跪下磕头。
夏天的风裹着纸灰打旋儿,王婶子磕完头就到旁边跟着一起烧金元宝,火星子噼啪炸响。
“小瑶啊,你说老太爷他们能收到不?上回遭那么大罪…这回可得好好补一补,要不然我们晚上再来烧一次?”
“放心吧,他们能收到。”
我说完这话,立刻捻起三炷香插进香炉,青烟笔直向上窜了三尺才散。
这就是收到了。
大白天烧纸也就只能这么看了,若是夜里的话我说不定就能直接看见他们。
到时候指不定还会有点儿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