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姜南耳才回家。
电梯开门打开,她迈出一步又收回。
应妄站在门口。
他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泛着淡淡的胡渣,衣服也穿的很随便,整个人透着浓浓的疲惫沧桑感。
他看着她,眼底深沉如海。
四目相对。
半响,姜南耳终究走出来。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好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嗯。你放心。”应妄声音微沙:“我不会放你鸽子。既然说了会去,就一定会去。”
姜南耳闻言,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通了。
但这样很好。
他们这段不该存在的婚姻关系早就该结束了。
姜南耳开了门,刚要进去,应妄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手掌冷的像冰,她被冻了一下,一个激灵,转头蹙眉看着他的同时,去甩他的手。
“放开。”
“小耳朵。”
“我说,放开。”姜南耳语气低了几度,带着极其的不耐烦。
应妄放开了手,却又怕她直接关门进屋,所以把手扣在门框上。
“小耳朵,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坐一下。我有些累。”
“你累就回家去。”
“拜托。”应妄乞求:“只是坐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松口答应明天去民政局,她担心不顺他意,他会反悔。
又或者是……
别的什么。
总而言之,姜南耳乱七八糟的,就这么把人放进来了。
而如应妄所说的,他真的只是坐着。
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坐着,什么都没做。
姜南耳进卧室换了居家服,出来时,他还在那里坐着,仿佛真的是累了,在休息。
她进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袋方便面,刚要烧水煮面,门口传来应妄的声音:“别吃这个了,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好吗?”
姜南耳没搭理,继续烧水。
应妄破天荒的竟然没有再坚持。
很快一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面煮好,她端出来在餐厅吃完,洗了碗过来,应妄还在沙发上坐着。
已经9点了。
就在姜南耳想开口让他走时,他手机先一步响起。
应妄接起,那边方临昭着急说道:“小二你快来一下,你带来的那小子发烧了!”
“我这就过去。”应妄沉声。
挂断线,他站起身看向姜南耳:“小耳朵,我有事要先……”
“明天上午民政局见。”姜南耳冷淡说道。
她并不关心他有什么事,只关心明天能否顺利拿到离婚证。
应妄压下从心脏蔓延开到四肢百骸的疼,点头:“好。”
他离开后,姜南耳回到卧室,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机。
直到11点左右,她觉得自己该睡了,就关掉了手机和台灯,扯过被子盖好,闭上了眼。
可预想中的睡眠状态却迟迟未到。
姜南耳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想,可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没办法只能爬起来,吃了片褪黑素。
——
第二天,民政局。
姜南耳到的时候是上午9点,民政局已经开门办公了。
她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快10点了,还不见应妄。
他不是说不会放她鸽子?
答应来就会来?
姜南耳冷着脸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关机了。
就在她气应妄居然言而无信时,方临昭的电话打进来。
“喂,姜南耳,小二跟你在一起吗?我打他手机关机了,他怎么回事?昨天说过来找我,怎么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