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想在和朱允熥单独相处的时候,拿出自己父亲的威严,好好的教训一下朱允熥,然后拿捏朱允熥。
可他毕竟不了解现在的朱允熥。
现在的朱允熥,可不仅仅只是一点变化。
他不仅没有口齿不清了,也没有软弱无能了,甚至相反,牙尖嘴利,霸气侧露才是现在的他。
所以,面对朱标这来自爸爸的威严,朱允熥只一句请太子称陛下,就宛若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朱标脸上。
朱标都懵了。
他看着朱允熥,随即只能咬牙说:
“好好好……陛下……”
朱允熥这才满意:“那么好,太子,你有什么事,要给朕说?”
朱标深呼吸一口气,本来要行使爸爸的威严,结果……朱允熥成了君,他成了储君……
这尼玛找谁说理去?
虽然老朱家离谱的事儿很多,也经常不按规矩来……
但是这也实在是太扯了。
朱标还是不能接受!
他看着朱允熥说:
“陛下……我觉得……你虽然有复活人的能力,但也不该这样,看你皇爷爷被你欺负,怎能如此不重孝道?不敬尊长?”
朱允熥看着朱标说:“哟?太子眼里,只有孝道?只有尊长?我倒是想问问,小的要尊敬老的,老的是不是为此爱护小的?”
朱标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质问朕的时候,能不能也自己想想看,这十多年,如何待我的?我出生就没了娘,你倒是放心,把我交给吕氏啊?
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有什么遭遇,为何会口齿不清,为何会软弱废物,为何性格极端……你懿文太子是真不知道,还是看到了也无所谓?”
朱标被问的哑口无言,良久才说:
“你是在怪我?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该把你交给吕氏?吕氏是太子妃,平日里掌管东宫琐事,你们也喊她一声母妃,不该给她管?”
“那她是怎么对我的?”朱允熥怒喝!
朱标呼了一口气,扭开头:
“孤平日里忙于政事,自然是对你们少了关心。再说了,在宫内,吕氏如何能亏待你?”
“呵呵呵……”
朱允熥冷笑一声,随即道:“你心里,其实都明白。只不过,你不想管。
我明白,我出生母亲就死了,你视我为不详,认为我母亲是我害死的。
所以你故意不管我,对吧?找那么多借口理由,有什么意义?”
朱标说:“起初,是有这些因素。可随着你长大,你无半点规矩,书读不进去,道理学不懂,话都说不清,软弱无能,又不懂孝道。
全无允炆身上半点宽厚仁善的优点。你告诉孤,孤又怎么可能关注在意你?”
“朱允炆……”朱允熥笑了。
说实话,吵架吵到朱允炆身上,朱允熥真的忍不住。
“还有你那个庶出子……我都不想说。算了,我跟你在这里废话什么?你还是打挨少了!”
朱标皱眉:“你还想打孤?你这个逆子,别以为你爷爷把你硬捧上皇位,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孤只要振臂一呼,满朝文武莫敢不从,谁会真的听你的?”
朱允熥笑了:“你试试?不说别的,就看看远处的那些禁卫和锦衣卫,你看看能喊动谁?”
朱标冷哼一声,随即对着远处的蒋瓛大喝:
“蒋瓛,过来!”
然而蒋瓛就好像啥也没听到,一动不动。
朱标:“?????”
“离的太远了!”
他走过去一些,大喊:“蒋瓛,孤叫你过来!”
蒋瓛还是没反应。
朱标:“他年纪也大了,孤过去喊!”
说着,朱标走到蒋瓛面前,盯着他:“蒋瓛,孤在叫你呢!”
蒋瓛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朱标皱眉,还要说啥,就听远处,朱允熥随口嘟囔:
“蒋瓛,走远点!”
蒋瓛立马躬身抱拳:“臣遵旨!”
朱标:“?????”
他脸色无比阴沉,又看向郭英。
结果郭英开口:“太子殿下,臣早就是三爷额不,陛下的人了。”
朱标傻眼了。
尼玛……这才死了几个月半年而已,这群人……都变了?
他震惊的看向朱允熥,说:
“小看你了……这半年,你变化很大啊!”
朱允熥背着手:“是你,该反思反思自己了。张口闭口宽厚仁善?咱们老朱家,还有人真的宽厚仁善?哼,你的心,黑着呢,跟黑芝麻汤圆似的。”
朱标怒了:
“混账小子,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我就不敢收拾你。老子收拾儿子,天经地义!!!”
朱允熥闻言笑了:
“哦?你当真要收拾我?”
朱标哼了一声:“你当我不敢?老子打儿子,怎么了?”
朱允熥:“没什么,我就是想确定下,你真的想收拾我,打我?”
朱标:“确定,肯定,以及认定!!!!”
朱允熥点头:“好啊,那你跟我来吧。”
朱标:“去哪儿?”
“去一个你方便打我的地方!”朱允熥说。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信?好,我就跟你去,今天不打你,我就是孙子……”朱标气的不行。
讲道理讲不过朱允熥,那就来硬的!
朱允熥撇撇嘴,转身,就带着朱标,往永寿宫去了!
永寿宫!
从奉天殿出来的朱元璋、常遇春、蓝玉等几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
随即立马跟上。
有好戏看咯……
老朱还不忘回头吩咐太监:“叫太医来……多叫几个……”
常遇春:“哼,你对你儿子倒是好……”
“那当然,那可是咱儿子……”
老朱说着,也脱下鞋子,准备随时加入群殴,表明立场!
……
到了永寿宫外!
朱标疑惑:“这里怎么改永寿宫了?”
“因为里面住了人……”朱允熥解释。
朱标疑惑:“住了谁?”
“你会知道的,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要打我?教训我?”
朱允熥知道朱标一定会挨揍,但是如果他现在别太作死,或许还不会太惨。
可作死这种事,是有遗传的。
朱标盯着朱允熥说:“你现在若是怕了,就跪下给孤认错,孤教训下你,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朱允熥笑了。
他不紧不慢的把衣服弄乱一些,然后沾了点唾沫抹在下眼皮,接着从身上摸出一根鞭子,递给朱标,深呼吸一口气,对朱标说:
“准备好了吗?”
朱标:“??????”
“你到底在搞什么????”
朱允熥诡异的笑了,到接着又哭了,一下子冲进永寿宫院门,大喊:
“祖宗们救我……我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