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被盛聿带着往山下走。
“我等我哥。”她频频回头。
奈何盛聿揽着她不让她转身,再加上半山腰雾气弥漫,很快她就看不到朱璟尧了。
她回头瞪着盛聿,“你太霸道了,是不是又乱吃醋?”
之前连爷爷的醋都吃,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吃哥哥的醋了。
“他是你哥。”盛聿拿她之前说过的话堵她,“我吃什么醋。”
她叫了二十几年的哥,从小到大都拿亲人看待,二十几年的本能意识,她绝不会将朱璟尧对她的感情往男女之情的方向去想。
说了她也不会信。
所以他没打算告诉她。
祝鸢狐疑地看他一眼,任由他搂着她的腰下山。
看着他的发梢有些湿,脱掉大衣之后里面是西装,略显单薄了,她刚想着要把大衣脱下来给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盛聿握紧她的手,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来,低头看着她,“这样我们都暖和。”
祝鸢窝在他的怀里,拿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这么严肃的地方,别撩。”
盛聿出声警告,怀里的女人噗嗤一笑,盛聿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一行人在停车的地方等朱璟尧。
没过多久,他从薄雾中走下来。
一眼看到盛聿牵着祝鸢的手站在黑色的轿车旁。
祝鸢被裹在盛聿宽大的大衣里面,眉眼精致漂亮,不知道在跟搂着她的腰的男人说什么,男人似笑非笑,眼眸却一直盯着祝鸢看,仿佛眼里只有祝鸢。
“哥!”祝鸢朝朱璟尧招手。
盛聿缓缓抬眸看过去。
四目相对,朱璟尧并没有收回视线,而是迎上盛聿清冷的目光,朝祝鸢走过去。
“哥,我待会儿就回京都城,因为过两天要巡演了所以时间比较紧,每天都要彩排。你先在家好好陪陪爷爷。”
“跟他?”朱璟尧看着祝鸢。
祝鸢点头。
盛聿是来接她的。
看着朱璟尧严肃的脸,祝鸢抬头对盛聿说:“我跟我哥有几句话要说。”
“让我回避?”
盛聿挑眉,脸上明显的不悦。
这大爷……
“你在这里等我。”祝鸢服了他了,还在吃她哥的醋呢?
她拉着朱璟尧的胳膊往旁边走了几步。
“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已经这么大了,你看着妹妹长大了,难道不高兴吗?”
朱璟尧看着她,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她从小到大的样子,心底柔软,却并不代表他会松口,“我怕你后悔。”
“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为什么我就会后悔呢?”
朱璟尧没回答她的问题,“我刚回来,你不想多陪陪我吗?在你眼里哥哥不如男朋友重要是吧?”
“哥,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去京都城不是谈情说爱,我是去工作的,只是刚好盛聿来接我。”
“好了,哥,你回去吧。”
祝鸢推着他上出租车。
等她回头,盛聿站在刚才的地方,目光清清看着她。
莫名的祝鸢看到了他眼神里的一丝幽怨。
她无奈扶额,气鼓鼓地跑过去,好想给盛聿一脚啊。
但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始动作,盛聿就将她搂进怀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怎么这么招人!”
祝鸢不知道他这句话里的深意,只以为他吃醋吃到无法自拔。
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笑吟吟地问他:“现在可以了吗?”
“一个吻就想打发我?”况且蜻蜓点水一样的碰一下,算不得吻。
“有就不错了!”祝鸢忍无可忍,一脚踩在盛聿的皮鞋上。
盛聿咬着后槽牙把人抓进车内。
不一会儿车子启动,车窗内,祝鸢被盛聿抵在车厢角落肆意亲吻。
……
朱璟尧坐上出租车之后并没有回家。
而是让司机开车到一家茶楼。
他下了车,径直走进去,上了二楼。
包间门推开,他走进去,包间里已经有人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看向清俊的朱璟尧,微微颔首。
“朱先生。”
朱璟尧淡漠地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要多说一个字的打算。
对方的脸上露出职业微笑,拿起手边的一个密码箱放在桌上。
“这里是三十万现金,方便您短时间内使用,剩余的款已经打到您提供的账户上了。”
对方话音落下,朱璟尧的手机响了一声。
银行发来的短信。
看着小数点前面的八位数,朱璟尧将手机关闭,放回到口袋里。
他伸手拿桌上的密码箱。
对方却按住箱子。
朱璟尧抬眸。
对方语气客气:“盛先生让我转达给您一句话,那件事希望您能守口如瓶,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您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朱璟尧手指一动握住密码箱的提手,从对方手下抽走箱子。
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放心,那件事我比他更不想被人知道。”
……
飞机在京都城机场落地。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祝鸢还是觉得有点困。
昨晚明明睡得还行,怎么还困?
她打了个哈欠,被盛聿看在眼里,眉眼含笑地捧着她的脸,在她粉嫩的唇上亲了一口。
“越来越像某种动物了。”
祝鸢迷迷糊糊地,被他亲了一下,懒懒地靠着他,忽然清醒,“你才是猪!”
“呵……”
听见他笑,祝鸢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往他的胸口捶了几下。
不过她最近几天好像真的比以前更容易犯困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经期已经推迟好多天了。
之前每个月的时间都不准,推迟这么多天也是有的,但嗜睡,胃口不错却不见胖这些情况却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她……
她看向盛聿,正打算跟他说自己的异常。
这时,盛聿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聿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挂了电话。
转身牵住祝鸢的手带着她下飞机,“我送你去剧院。”
看到他刚才挂断电话,想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他抽时间送她实在没必要。
“你去忙吧,有恩佐送我就好了。”
至于心里疑惑的问题,她决定自己找个机会证实了之后,再告诉他。
盛聿仍然坚持送她去剧院。
目送祝鸢进了剧院后门之后,盛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仍然是那串号码。
他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宁槐清压抑着的哭声:“聿哥,佑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