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颂月火急火燎推开谢昀房门的时候,刚绕过屏风就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他捂着眼睛就往外跑,和后面进来的吟风撞了个满怀!
吟风皱眉看他:“主子又丢了?”
“不是!是多了一个!”
言罢指指房内,见吟风要进去,又连忙抓着不让进。
“非礼勿视!”
吟风正纳闷,就听谢昀在里头抱怨:“吵死了……”
吟风上前,隔着屏风说:“主子起了吗?外头有消息送来。”
谢昀知道平时没什么大事这二人通常不会搅扰自己好睡,便嘟囔了一声:“起了……”
沈玉阙被谢昀抱紧在怀,第二次推人没推动,压低声音道:“你这叫起了?”
财神爷这才低声喟叹,把人松开后坐了起来。
沈玉阙下床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昨晚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还和谢昀躺在了一张床上。
她用眼神问谢昀怎么还坐在床上,财神爷往自己的脚递了个眼神,她这才想起财神爷脚扭了。
唤
婆罗洲的眼泪找到,盈江楼买下要制香,不差钱,不肯卖,谢昀想要亲自来。
谢昀问沈自己可以去吗,那是秦楼楚馆,沈说可以去,我信你不会乱来,谢说你陪我,沈同意。
二人到盈江楼,姑娘们都扑谢昀,谢昀说带了娘子过来,娘子好凶的,众人识趣退让,老鸨说要这南洋奇香也可以,让暖香楼滚出苏州,知道暖香楼背后是你罩着的,你不让她滚,我就不给你。谢说不能无缘无故就让滚,这样吧,你们准备一下,两家比赛,效仿船王争霸,来个花魁争霸,到时候既让暖香楼滚的名正言顺,也能让你们名声在外,老鸨同意,交出婆罗洲的眼泪,仅剩一点,说自己买来的时候就没多少了,这是毒药,大周不让进,所以比较稀少。
拿药回家,配药瑾赶到,为父亲解围,说丝绸的钱自己会赔付,至于借你们的钱,等我赚到了也会赔,拿什么赔?你生意不是都卖了吗,南瑾说之所以要卖是因为齐王给了官府的生意,南父说南瑾和齐王关系匪浅,之前粮船就是齐王帮忙找回来的,众人这才放心。
南瑾安慰老父,老父痛骂南旭,说他是败家子,南瑾要走,老父却挽留他,问他赔付的事情,南瑾说可以赔付,但最近有生意还没做完,做完才能拿到足够的影子,还缺一些银子打点,老父觉得他不可能缺银子,可能在试探自己是不是拿他当儿子,就主动提出给一部分私房钱,让他去办事。南瑾办完事,第二天果然拿来了赔付丝绸的银子。
管事找南瑾说,说买蚕丝的钱不够了,南瑾又去找金银行,万通金银行老板说只要南公子需要就借给他,谁让南公子信誉好呢,南瑾走后,伙计不解问老板,老板说谢公子嘱咐的,照办就是。
董来沙城找他向沈求婚,说如果你想对付南瑾,对付齐王,起码让董家为你的后盾,这样齐王就不会对你怎样,表白,沈拒绝。
第二天一早闽州冯叔送信回来,说看到孟蒹葭成为唐辞妻子。沈派人告知孟作春孟小姐一切安好,不想让他担心。
小厮送信说多人证明二月十六那日大船翻覆的时候海上风浪不大,很多渔船都安全归港,不知为何使船会翻,沈觉得事情不对,猜到使船翻覆是人为,如果是人为,那爹娘携带图纸进京可能会查出真相,爹娘船翻肯定也是人为,不想让爹娘进京。
沈想派人去查出事时那段运河,出事那晚风浪如何,开始安排家里和船厂的事情,江恒建议让她安排沈家的人帮忙照应,沈想不到合适的人,决定在同辈中选人,说以后船厂扩大,自己一个人也看顾不过来,哪怕不愿留在沈家船厂,将来自己想出去另立门户就当学一门手艺,叔爷赞同,问她可要告诉大伯一家,虽然堂兄被抓,但大伯一家还有别人,别人反对,说不要让沈为难,叔爷没说。
大伯得知沈要离开沙城,来船厂质问,问她是不是要去做些以身犯险的事情,比如和南公子的麻烦,沈怕他阻拦,说去扬州商量婚事,董乘风配合撒谎。大伯同意,说她早就该这样想清楚,婚后把重心放在董家身上,船厂这边少来的好,如果你不放心别人,让你夫君打理也行,沈不满,觉得大伯得不到船厂,就想用这种方式让她逐步放权,用后宅束缚她。
沈带了一批沈家兄弟来船厂,还有一位叫沈贞的妹妹,沈带他们来船厂和大家熟悉,并由江恒等人先带着她们,江恒说会格外照顾好沈贞妹妹,沈说不用格外照顾,男女一样,各凭本事,沈贞敬佩沈玉阙。
沈玉阙和董乘风乘船去往邗江、淮水、蔡河(淮阳县),开封到扬州这段长近2000里。因为要航行皇帝的龙舟,龙舟长200尺,上建四层重殿,高45尺,所以必须凿得又宽又深。渠宽为240尺,宛如一条大河。
到蔡河,祭奠父母亡魂,路人唏嘘,说起沉船之事,说那晚风大,可能被吹翻了,沈询问沉船姿态,猜到可能船舱漏水,要么触石头,要么人为,但因为河道宽广,不可能触石,所以人为凿漏很有可能。让人怀疑的是,船沉没,不见逃生者,就算熟睡,在船体发生便宜的时候也该察觉,除非全船的人都昏迷不醒。
破损端(如船头)因进水重量增加,逐渐下沉,船体呈“头低尾高”或“尾低头高”的倾斜状态。未破损端可能短暂翘出水面,最终整体垂直下沉(类似“竖插”入水)。
董乘风水性好,想下水,沈不放心,找附近村民帮忙,在董身上牵绳,董下水两次水体浑浊看不清,第三次被水草缠住,沈说什么都不同意他继续下水。村民说打捞的遗体都没有呛入泥水,应该是淹死之前就没有呼吸了,沈想起之前父母遗体回家,大伯阻止,不让查,不让仔细看,催促入土为安,大伯一定知道什么。
二人当即想返回沙城询问,路过扬州港,董来鹤带人建造的拦河坝(堰埭),由土石筑成的简易拦河坝,通过蓄水抬高上游水位,形成连续通航水域。船只需在堰埭处卸货,通过人力或畜力拖曳过坝,再重新装货下行(类似“盘坝”)缺点:效率低、耗时长,且易损坏船体,董乘风说他爹在想别的办法,要设闸门之类,沈玉阙说可行。
与淮河交汇处设有多处堰埭,如扬州茱萸堰,用于解决江淮间的水位差。
《元和郡县图志》载:“堰埭蓄水,以济漕舟”,说明其为漕运关键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