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给两人求情的机会,直接甩出令签让人将他们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还有裴氏和苏如海打板子的声音。
衙门打板子都是有技巧的,有的看着打得皮开肉绽却都是皮肉伤,养养也就好了。
可有些却叫竹板打豆腐,外表看着没什么就好像人家手下留情了,殊不知里面早烂成絮了。
苏妍妍虽然恨裴氏,但也没在这上面动手脚去收买打板子的衙差。
可她不掏这个钱不代表,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动手脚。
不说裴氏有杀夫之嫌,就是她不守妇道这一点,就让人瞧不起,更何况,她还压死了自己的亲闺女,偷换了人家孩子不止,现在还要杀养女。
这样的人但凡有些良知的人都会唾弃她。
两人打完板子,也被分别带进两间刑房进行问话。
看着满墙的刑具,带有其上斑斑血痕,两人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在使用了几样刑具后,两人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招了。
裴氏再次被带上公堂时一并呈上来的,还有她签字画押后的供词。
而此时与他们一同上公堂的还有个熟人。
裴氏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人,心中带着一线希翼。
但那人却眼神躲闪就是不看她。
顾墨知看完供词,一拍惊堂木。
“大胆裴氏,还敢不老实。”
裴氏刚被打了板子,如今屁股火辣辣的疼,她连跪姿都保持不住,只能趴在地上。
“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做过的事民妇都招了。”
刚刚审问她的衙差可是说了,苏妍妍那个小贱人还活得好好的,哪怕自己真的是想毒死她,但还没有成事这事只要苏妍妍肯原谅她,县太爷不会追究。
还有她压死的那个孩子,不论是捂死还是压死的,总归也不是故意的。
从伦理上讲,那孩子是她亲生的,多半也打一顿板子了事。
若是她肯掏银子,说不定连顿板子也能省了。
她也是将这些话听进去了,才痛快地在供词上画了押。
可现在县太爷这又是何意?
就在裴氏忐忑不安之际,惊堂木再次拍下。
“裴氏,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全都交代清楚了。
你若是胆敢说谎,本官定严惩不饶。”
裴氏闻言更慌了,她不知道这个县太爷到底知道多少。
可是,那件事她真的要交代吗?
就在犹豫不决之际,顾墨知冷声呵斥道。
“冥顽不灵。”
“来人,把证据拿出来让她瞧瞧。”
县太爷话落就有人拿出一把长弓来到她面前。
“裴氏,你可认得此弓?”
裴氏目眦欲裂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张弓。
“不可能,这不可能。”
裴氏吓得连连后退,就好像她看到的不是一张断了弦的弓,而是苏二柱一般。
顾不得身上的伤,裴氏吓得连连后退,到最后更是将自己团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双膝,脑袋也埋到双腿之中。
就她这反应,只要不傻就知道苏二柱的死与她有关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这般害怕。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顾墨知直接喝道。
“裴氏,你谋害苏二柱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
裴氏听到证据确凿,也管不了许多立马反驳道。
“不,我不承认,我只是磨断了弓弦而已,他的死是意外。”
说完才似反应过来一般,再次强调道。
“对,就是意外!”
然,有她上面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顾墨知又趁热打铁问了几个问题。
“你与苏二柱夫妻一体,据本官调查,他平时对你十分不错,你为何要害他?可有人唆使于你?”
裴氏听到这话却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道。
“好?你说他对我好?”
也不知顾墨知的话是不是戳中了她的痛点,裴氏也不为自己狡辩,而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对我的好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自从我抱回那个死丫头后,十几年了,我与他同床共枕十几年,他连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我是犯贱,我在外面找男人了,那又怎样?
自家不给吃,难道还不让我去外面打野食?”
裴氏彻底破罐子破摔了,从衙差拿出那张弓时,她就知道自己跑不了。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对我的好,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是为了在人前维持一个体面,让我对那个小贱人好一些,不想让她没有娘而已。
可凭什么?她又不是我生的,我凭什么要待她好。
他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孩子,我又不是不能生,我们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啊。
我也说过可以给他生一个儿子的,可他就是不同意,还说只要那死丫头一个就行了。
一个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迟早要嫁出去的,她能给我们养老吗?
可那个男人就是听不进去,居然还防着我对那个丫头动手,天天将她带在身边。
我才是他媳妇,他最亲的人,可他一颗心都在那个死丫头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死丫头。
他既然那么心疼那个死丫头,我偏偏不让她好过。”
原本听到她之前的话,旁人还道她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可当她听到她对苏妍妍厌恶和痛恨的时候,刚升起的那点同情瞬间没了。
她有没有想过,她嘴里的死丫头是她亲手换回来的。
原本人家也是有亲娘护着的,可就因她的一时私心,导致骨肉分离,她将人抱回来却又不好好待人家。
而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她肯定没少干虐待孩子的事,要不然人家一个大男人能为了防她,时时将孩子带在身边吗?
就在裴氏大吐苦水之时,那个被带来问话的人开口。
“大人,草民有话要对裴氏说。”
“说。”
顾墨知点点头,示意那人开口。
那人得到应允,转头看向裴氏,眼里不见半点同情,反而带着深深的厌恶。
“裴氏,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相公不愿碰你是因为嫌你脏吗?你真以为你与我大哥偷腥那点事瞒得很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