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昌平心中虽惧,但是听闻杜嘉佑,愿意助其夺位,欣喜之情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恐惧。
他赶忙躬身行礼,一拜到底,颤声道:
“多谢妖王!”
杜嘉佑脸上笑容愈发灿烂,颔首轻点,缓声道:
“你这人……倒也识趣!……”
“如今你既然已经知晓,我的身份,我便也无需,再隐瞒真实面貌了。”
言罢,杜嘉佑的面容,开始缓缓变化,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所笼罩。
他的肌肤逐渐变得苍白如纸,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透露出一丝阴森之气。
那曾经略显沧桑的面容,此刻已彻底被一股阴森可怖的凶戾之气所取代。
岁月刻下的皱纹并未消失,反而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拉扯……
变得更加深刻、狰狞,如同干涸河床上的裂痕,遍布他的额头和眼角。
他精心打理的胡须和发髻,早已荡然无存。
头发不再仅仅是染霜的白,而是掺杂了诡异的灰黑。
甚至有些发梢,呈现出暗红色的焦枯。
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不再油光水滑。
而是蓬乱地披散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怨灵在其中游走。
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如今散乱地垂落。
遮不住他额头上突起的、仿佛能感受到野兽般震颤的骨节。
那双狭长细小的眼睛,眼角的微微上扬,不再给人精明算计之感,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兽类的警惕与残忍。
瞳孔似乎不再纯粹是黑色,而是混入了野兽般的金芒。
在昏暗的光线下,会微微闪烁。
那狡黠之光,如今已化作纯粹的、令人胆寒的凶光。
仿佛两簇燃烧的鬼火,死死锁定着一切可能成为猎物的存在。
不再寻觅机会,而是直接锁定杀戮。
高挺的鼻梁依旧存在,但鼻尖的尖锐已不再是贪婪的象征。
而是如同鹰隼或某种猛兽的喙,带着撕裂肉体的寒意。
鼻腔似乎比常人宽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山野深处腐朽与血腥的混合气味。
吸入的是空气,呼出的却像是冰冷的鬼息。
嘴唇变得更加薄削,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裂、渗血。
不再是紧闭,而是时常微微翕动,仿佛在无声地咆哮或咀嚼着什么。
那抹看似和善的微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怒自威的、冰冷的狞笑。
嘴角咧开的角度,甚至有些不自然,露出森白的、比常人更尖锐的牙齿,如同野兽的獠牙。
曾经因药香而显得苍白的皮肤,如今更加苍白。
近乎透明,但那病态的威严,却转化成了直抵灵魂的恐怖。
你能隐约看到皮肤下,仿佛有黑色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在缓慢流动。
那是山野亡魂汇聚的痕迹,带着冰冷的恶意。
皮肤上甚至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非人的硬茧,尤其在脖颈和手背等处,昭示着他正在发生的可怕异变。
那身华丽的深蓝色官服,早已被撕裂、染血,金色的云纹,在破损处露出狰狞的边缘。
镶嵌宝石的腰带,也歪斜地挂在腰间。
宝石的光芒黯淡无光,仿佛也被这股凶戾之气所压制。
他不再穿着官服的杜嘉佑,而是一具被无数野兽亡魂附体的、移动的恐怖躯壳。
他的步履依旧沉稳,但那沉稳中充满了野兽捕猎前的耐心与力量积蓄。
每一步落下,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震动。
不再是计算距离和利益,而是带着一种原始的、毁灭性的力量感。
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生与死的界限。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非人的力量和令人作呕的、属于深渊的威严。
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再是那个精明世故的杜嘉佑,而是从深山之中走出来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