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南这会儿抱着体型大变样的音音兽,一时间还没习惯。
余军:“它还用喝配制奶吗?”
周禾南:......
抚育群里面炸开了锅。
【洛导师那一手是怎么操作的?大开眼界。】
【谁在现场啊?错失第一手瓜。】
......
医疗室门口不一会儿就被清理干净,众人盯着那只与众不同的音音兽,好奇又不太敢上前。
谁也不知道周禾南对它的控制能达到几分,他们也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柳音。
在这里,人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想着讨回公道,连关系最近的于向寒都背叛了柳音,又有谁会真正关心她的生死。
尸体被于向寒收敛,柳音人活着,他还抱有一口怨气,可是人死了,过往种种如烟消云散,她又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收场,于向寒即使有再大的怨气,此刻也免不得多了三分兔死狐悲的感慨。
这个队伍里,又有谁能容得下他呢?
何况今日,不仅是柳音的不堪手段昭告于众,他又何尝不是这些事情的帮凶,甚至冲锋陷阵,逐渐迷失。
他又能好的到哪里去。
至此之后,于向寒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待在角落,整个人都安静了起来。
没有师长、没有朋友、没有队友,在域外战场像是个孤独的旅人。
周禾南被余军的问题问懵了,厚着脸皮又二次光顾医疗室,这里称得上专业的,除了那一群抚育群里的种子选手,就只剩下医疗室的张医师了。
张医师今日接连下班被打断,先开始还冒着点火气,这会儿已经心平气和了。
“怎么了?”张医师手里拿着一根血氧检测棒,上面显示的数值已经不准确了,他刚刚拿着听戏,道具还没收起来。
“它还需要喝奶吗?”周禾南指了指怀里的音音兽,脸上是浓浓的求知欲。
“放在桌子上,我来检查下。”
周禾南:“它,我不确定会不会攻击你。”
张医师也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没想到这一岔:“你押着它不会吗?”
音音兽刚刚才凶性爆发,这会儿像只可怜的小媳妇一样被押着,乖的要命。
张医师率先摸了一把,才开始检测。
“它的身体已经到了成年状态,按理说应该不用喝配置奶了,当然它的发育阶段也是独一无二的,我也不能100%肯定,为了不影响后期,建议不仅要考虑能量吸收,配置奶也再坚持一个月。”张医师看着它太乖了,比一个成年人都乖,用针扎一下,也动都不动。
刚刚那个逃出生天的幸运儿,他不过是取了一点血液检测,手一直抖就算了,他针都差点插错了地方,自己作死就算了,还差点坏了他的一世英名。
音音兽刚被放开了束缚,那双爪子朝着张医师势如破竹袭来,张医师的身手不低,但也差点没躲过去。
张医师:......乖什么乖,他想给刚刚夸它的自己,扇一个。
周禾南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它的后脖颈。
“音音~”放开窝。
放是不可能放的,他甚至还要陪着笑意道歉。
异兽的凶性可见一斑,但是他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看顾着,又没有契约空间能藏兽,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要了这只音音兽,都好像是惹到了麻烦。
“你呀,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凶。”周禾南无奈了。
要是它性子和平一点,他都不至于这么担心。
但现在看起来,和平与它哪有一点关系,牙眦必报倒是形容准确。
瞳瞳现在已经不喜欢它新培养的儿子了,此刻也失去了父凭子贵的打算,这只子已经长的同它一样大了,它看着都没有以前那么惹人喜爱。
瞳瞳看完戏后,就呆在了洛桑的空间里不想出去。
内心一度猜测,这是不是铲屎官奸诈的计策,离间了它和音音兽,那就不用她再多养一只了。
余军和周禾南厮混的时间多,火火这会儿被放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对这个陌生的对手产生了战斗欲。
而音音兽亦是不甘示弱,两只属性上都带着战斗欲的异兽,呼喝呼喝地对着对方哈气。
余军:...
周禾南:...
一人抓住一只,赶紧离得远点。
抚育群这会儿也面临着即将解散的风险,它存在的意义,已经长大到不需要它的支持了。
【家人们,咱们的当红花旦呢?】
周禾南晒了一张炸毛的音音兽图发了出去,【活蹦乱跳。】
【主角登场,闲人避散。】
【羡慕】
【羡慕+1】
【羡慕+】
周禾南一登场,羡慕的言论满屏皆是。
谁能不羡慕呢,甚至等他没钱的时候,把这只异兽送到研究院,都能大赚一笔。
它的生长发育和觉醒,都是值得探究的。
没有人知道,洛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谁也不敢再凑上去。
如果说柳音的一条命,让他们切身体会到了,异兽不可控的凶残本性,那么更让他们胆寒的是,洛桑杀伐果断的性子,甚至视人命于无物,不受任何世俗眼光,她太过随心所欲了。
大雨终于停了。
随着雨丝断绝,空气中又重新开始布满灰雾。
这支队伍马上又要开始启程了。
慌不择路地避过了虫潮,但只这么一下,整个队伍原先还散漫的精神,都提了起来。
人人都说域外战场危险,他们虽然也遇到了很多的险阻,但一直平平稳稳的,没有死亡的冲击,所有的危险都显得轻飘飘的。
但这次,死亡扑面而来,甚至离他们也只有一步之遥。
那个活下来的幸运儿,此时此刻怀揣着庆幸。
逃出虫潮,寻找队伍,说出来简简单单,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短短一句话,面临的到底是何等艰难的道路。
活着,已经是幸中之幸了。
这些跟着洛桑走的队伍,没有亲历过虫潮,心里只有敬畏,但却没有切身体会到那些血肉筑成的苦难。
真正最惨烈的战场,又是何等的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