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军眨了眨眼睛,将当初陆尧送的那枚菩提子珠拿了出来。
洛桑细想了下,菩提子珠是陆尧的练手之作,体积只有10立方。
可当初那两颗巨大的眼珠子,四分之一都不止十立方了。
怎么装下去的?
余军看出了洛桑的困惑,“我找到的时候,那两颗眼珠子缩水的厉害。”
要不是周禾南确定那就是怪物的原版眼珠,他都要误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洛桑猛然间想起了小刺条方才无意间在她脑海里打了个饱嗝,有些难以解释的现象,现在拨开了迷雾。
“这东西你们收着,可以和学校或是私下兑换点资源。”洛桑瞧余军偷偷摸摸从自己空间挪移了一颗出来,她不由想起了赵歧蛇窟底下的眼珠子,都是致幻,眼前的这颗和蛇窟底下的,不可同日而语。
还被小刺条吸走了一大半,洛桑兴趣缺缺。
但毕竟是极为难得的材料,到了主城区,有的是人要。
曾经吞噬过两颗蛇眼的小煤球,冒出了个头,看了看又缩了回去,为了这点东西跟洛桑斗智斗勇,还不够它费的脑力的。
余军一脸讨好的笑:“桑桑,这东西你能不能先移到你的空间,我这有点小,都塞满了。”
洛桑无语半晌,还是默默将东西丢进了魂戒。
他还一脸好气地盯着洛桑手上带的戒指,“桑桑,你的空间会不会不够用?”
转而,它又定睛瞧了几眼,洛桑的手都被他看毛了。
“看出了什么?”洛桑将手摆在他面前,实在没看懂这小子的脑回路。
余军的脑子自动回想起当日被绑架,那枚戒指不是丢了,之后他也没多关注,现在看到一模一样的,就多看了几眼,和先前的款式可以说分毫不差。
“陆大哥怎么还选择戒指款式?”他莫名好奇,像送给他的菩提子珠,还有奶奶他们的佛牌,款式明明挺多的。
先前交情浅的时候,他以为陆尧的存货只有那两个,倒也没觉得款式怎么样,后来见到父母都收了空间,他就推翻了以前的推论,款式花样不是挺多的。
这都给了他家桑桑两枚戒指了。
洛桑觉得他的眼神已经不止于打量她的手,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他别样的目光中。
周禾南就静静听着,也说不了别的。
洛桑平常都不带首饰,最多拿根鞭子拿把剑,唯一戴在手上的就是这枚戒指。
原来是陆尧送的。
原先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话,他也就听听,没有信以为真,但瞧着洛桑、余军二人,对陆博士如此熟悉,且身上都带着别人千金难求的空间,他们的关系,肯定比他想象的还要亲近。
“可能是看我戴习惯了。”洛桑对于这个空间的使用率极低,纯粹当个装饰物。
“你们俩不够放的东西,都拿来给我,我这边替你们收着。”
捎上周禾南,主要是他在一旁听着,顺道带上也不麻烦。
余军:“这个多大的空间?”
洛桑当然不可能将底牌说出来,要不然以后那些超出体积的物资就不好交代了。
“超乎你的想象。”
此话一出,余军果然酸了,陆大哥太厚此薄彼了。
周禾南带着些窘迫,他家在上星域处于中产家庭,即便这样,想要拿到空间也是不易的。
整个周家也只有家主拍卖会上获得了一件拍品。
而空间也不过十平方。
洛桑手上的这枚容量却是超乎想象,能赠这么昂贵的礼物,本就非同凡响,洛桑接下了,证明俩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他瞥开眼睛。
周禾南不知道的是,他和余军一道凑在洛桑周围的这一幕,还是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洛桑如今在帝校的存在,已经是名声显赫。
这么一个年轻、又有实力的人,有些想法的世家没有不关注的。
洛桑的家世就是她的短板,他们自问有能力弥补上这块短板,能让她在上星域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那么,联姻就是最为快速有效的方法。
洛桑年纪也不大,而星域上的诱惑却很多。
好些学生被自家家长叮嘱过,但是他们被洛桑的鞭子打怕了,很少能有主动站到她身侧的。
陆尧的存在是个例外,上星域的人心知肚明,他活不长。
洛桑就算和他真的有过一段,人死后也都泯灭了,他不足为惧。
但周禾南情况不同,他身体康健,年纪轻轻但也学业有为,在上星域,家世也算殷实,这种人一旦出现,他们就开始急了。
他能行,我为什么不行这种念头一旦触发,犹如打开了一道闸门,怎么都关不上了。
“周禾南凭什么?”不知道谁念叨了那么一句。
“他是不是想靠着余军近水楼台。”
一些人看向余军的神色,都带着些幽怨,明明登上飞舰之前,俩人也只能算的上略熟,但这才多久,已经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余军神经大条,纯纯以为这些人瞧他的神色不对,应该是见到他契约兽大发神威,羡慕而已。
周禾南倒是知道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小心思,毕竟从小也在边缘的圈子里浸淫,他没有利用洛桑的心思,但跟她过于走近,落在别人眼里,有或者和没有那种心思已经不重要了。
他自觉还是要快些将精神力损伤治愈,不管是为了前方指路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休整第一夜。
这里不仅空气浑浊,连休息也很难休息好。
地面坑坑洼洼,坐着都觉得疙瘩,到了半夜,迷迷糊糊被冻醒的军校生,瞧着自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凄惨样子,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洛桑将空间里放了经久的鱼提供了出去,熙熙攘攘的人,聚作一堆,谈天说地,篝火旁映衬着一张张年轻的脸,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次日一早,队伍开跋。
导师穿插在队伍中间,形成笔直的一条走在荒芜的土地上。
队伍长的一眼望不到头,一路上眼里除了灰雾朦朦,看不到一丝景色。
洛桑严肃着连走了一周,郁躁之气也重了起来。
队伍里一些吃不了苦的子弟开始挑事,有这么一个火星苗头,就像油滴入水,瞬间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