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一下准备进城,陆仁贾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得回家抱几个美人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听二弟说这段时间,陆家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少女,这些美人儿们,肯定也很想得到本将军的宠爱。
到时候选几个给大皇子,若是能有大皇子看得上眼的,到时候还能吹吹枕边风,真不错。
正想着好事儿,刚进城,就感觉城内百姓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甚至带着一些....怜悯?审视?疑惑?愤恨?...
反正复杂的很,他一时间竟然看不懂了。
姬公珤也被视线刺挠的不舒服,难不成,城里有异变?
不对啊,进城的时候,守门将的样子,不像是有问题啊。
“将军!!!”
正疑惑呢,一个身着绸缎的汉子跑了过来,喊的那叫一个凄惨。
“将军,您回来了!”
陆仁贾心想我也离开家也没多久,管家也不至于想念我成这个样子吧?
“管家,大街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今日大皇子来家里做客,你赶紧去准备准备,为大皇子接风洗尘。”
管家面露难色,“将军,咱们家这情况,没办法接风洗尘啊!”
陆仁贾疑惑:“为什么没办法接?”
这虽然是晚上,但是家里日常准备着食材,也不至于连顿饭都没有吧?
平日里搜罗的那些人参干鲍,美酒佳肴,就是用在这种时候的哇!
管家弯着腰,腿抖的不行,“咱们家都没了,大家分散住在城里的几个院子里,怎么接待大皇子啊?”
陆仁贾更疑惑了,“什么家没了,你在说什么?”
管家看陆仁贾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赶紧问道:
“您没收到消息吗?二爷一早就派人给您送消息去了啊?”
陆仁贾是家中长子,陆家在这边替他打理生意的是二弟。
“我一早就和大皇子出去了,没见到宅子的人。”
管家明白,这是错开了。
现在天色已晚,但是街上也有不少人行走,家丑就不必要在大街上宣扬了。
“将军,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去住处,容我详细跟您说。”
一行人跟着来到一个三进的宅子,陆仁贾一下马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不回陆家,来这边的宅子做什么?!”
管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徐徐道来:
“将军,宅子那出事儿了,昨晚上不知什么贼人,将我们宅子里的东西偷的一干二净,连个瓦片都没留下,情急之下,我们只能先来城内的几处宅子安置下。
陆家在城内的各处产业也都遭了秧,存货分毫不剩,早上二爷给您递了消息之后就气晕了过去,大夫说急火攻心,得静养,到现在没醒过来。”
姬公珤很是关心,“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舅舅,要不让我们军医再去看看?”
陆仁贾也感觉眼前一黑又一黑,他咬紧舌尖才恢复清醒。
能让二弟气成这样子,怕是粮店也都遭殃了,这段时间,陆家忙于扩张,产业经不起细查。
“多谢大皇子,奔波一天,请您先洗漱一番,这个宅子虽小,但是东西齐全,定然让大皇子休息好。”
姬公珤没上赶着,一看这就是人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顺着台阶就下了。
“劳烦舅舅,二舅舅那边我就不过去叨扰了。”
管家看陆仁贾的眼色,立刻让人准备厢房,又去外面酒楼订饭菜。
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什么吃的都是外面现买的。
虽然陆家人身上没有银子,但是谁敢不赊威猛将军陆家的账啊。
姬公珤进了厢房,跟没事儿人似的开始泡澡休息,可他早就让暗卫出去探查消息去了。
安排好大皇子,陆仁贾不见方才的稳重,脚下一软,还好身后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
“赶紧的,先去看老二!”
可惜陆二爷眼睛紧闭就跟死了似的,他在床边喊半天没声音。
跟着来的军医方才已经把脉完了,“将军莫要忧心,之前的大夫下药及时,二爷并没有什么损伤,沉睡有助于疗养,若是强行唤醒,日后会有后遗症。”
听着二弟没事儿,陆仁贾稍微松了一口气儿,他在军营,后面可都是二弟给张罗,谁也比不上自家亲兄弟值得信任。
军医看病完就去找大皇子了,房间里除了躺着的陆家二爷,就是陆仁贾和管家。
陆仁贾拿了大夫留下的清心丸吃了两个,别看他跟没事儿人一样,心里早就破防了。
“陆家所有的产业都遭窃,像是报复,家中这段时间惹什么仇人了吗?”
管家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清水给他,这一天火急火燎的,还没来得及买茶叶。
“并没有,虽说百姓们抱怨粮价过高,可也没人闹事。下面人都听将军的,不可耀武扬威。
二爷早上找了官府,但是官府什么都没有查到,不过...有人报信说,有人偷着给百姓分粮食,官府查了几家,没查到什么东西,为了不把事情闹大,虽然搜城,但是没有挨家挨户的进去。”
陆仁贾握着茶杯,生生把茶杯给握碎了。
“你先去大皇子那边伺候着,就说我家里有事儿,晚点再过去作陪,找几个美人儿送过去。”
管家弯着腰出去忙活去了,陆仁贾也骑马出门,他得先看看家里到底是被偷的多么干净。
纵然有心理准备,他看到只剩下一圈儿围墙的陆宅也是气血上涌,还好方才吃过了清心丸,不然他还得来一口血。
什么小偷,连池子里面的锦鲤都没剩下啊!
在这破地方,养鱼得费多大劲!
房子的地基被整齐的挖出来,房子下面的那些地窖和密室,就像是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吞噬着陆仁贾的理智。
完了,交易往来的账本!!!
完了,他攒了这么多年的老本!!!
完了,他的把柄肯定被人知道了!
一晚上能把一个宅院造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街上的百姓目光奇怪,他都怀疑,这真的是人做到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