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彦看着眼前的小子,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
好小子,你真热心肠啊!
居然将放着一百万的行李箱交给了……
李炳彦感觉眼前一黑,心脏直突突。
他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粗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说这小子傻波一吧,他还愣是知道捡到东西要交给帽子叔叔。
说这小子机灵吧,他交之前都不知道打开瞧一瞧。
那里头还有李炳彦写给李清研的信呢!
只要李清研看见那封信,就一定知道这钱是怎么回事儿。
“小子,你……你干得漂亮!”
李炳彦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掐了掐。
事已至此。
他说出真相只会让这小子平添烦恼,还不如自己内部消化了。
李曦年依旧是笑得满脸灿烂,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从小我老妈就教育我,在路边捡到东西一定要交给帽子叔叔!”
“你妈的……话是对的!”
李炳彦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这娘俩……
一个比一个心大。
不过这也能说明李清研走到今天,全靠的是她一身正气,和不朽的实力。
这么想着,李炳彦心里多了几分欣慰。
李曦年可没他想的这么傻波一。
光是听他刚才的话,就能猜到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儿。
“谢谢您,对我母亲这么好!”
面对这小子突如其来的真挚。
李炳彦反而有些不适应,急忙摆摆手道:“都过去了。”
“没过去!”
李曦年唇角上扬,一脸感激的说:“您对我母亲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将来一定带上她那份,加倍孝顺您!”
“好,好孩子!”
……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前来吊唁的宾客陆续离开。
专业的白事团队忙前忙后的操持着,为明日的主场做准备。
这时,突然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来到李曦年面前,问道:“马上就要装棺了,你们是否要去看看?”
“一般情况下,装棺的时候亲人需要在旁边看着吗?”
“至亲的亲人应该看看,确保万无一失嘛!”
“那行,我待会儿和我母亲一起过去!”
“好的先生。”
对方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李曦年则是来到会议堂,对扶着额头休息的李清研说道:“妈,办白事的说,装棺的时候至亲的亲人应该在旁边陪同!”
“真是麻烦,死了还不能让人清净!”
李清研不胜其烦的说道。
可想着总归是最后一遭了,敷衍过去就天下太平,于是撇撇嘴站起身,对坐在一旁的叶熙语嘱咐道:“熙语啊,我和曦年上去看看,你就坐在这别乱走动,等我们回来!”
“知道了,妈!”
叶熙语笑着道。
今天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让她坐着别动,等他们回来。
就连族老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她这个外孙媳妇,却是乐得清闲。
别墅二楼主卧室。
李曦年走进去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怔。
卧室床边放着一副雕刻艺术顶级的红木棺,白事团队站在床边两侧,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着头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大概是对逝者的哀悼。
李曦年之前参加过几次葬礼,都是在殡仪馆办的,要说排场也不缺,但十分省事。
因为外城李家是个有着几代人传承的家族,家中族老皆在,办这种事情就要遵循老一套的方式,一切繁琐化。
李曦年摸了摸鼻子,小声对李清研问道:“妈,他们是怎么把这玩意抬上来的?难不成明天还要再抬下去?”
闻言,李清研皱着眉,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懂……”
“啧……”
两人交头私语。
被随后赶来的李炳彦抓了个现行。
“清研,你儿子不懂规矩,难道你也不懂?”
“这时候能聊天吗?”
“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
娘俩:……
一切准备就绪。
白事团队走上前将李成德的遗体装棺。
李曦年睁大眼睛看着,时不时瞅一眼李清研的表情。
只见李清研低着头,从手掌心中间露出些许手机屏幕,那是某短视频软件,她一边刷一边双击点赞,还打开评论区发几个666。
李曦年斜着脑袋凑上去一看。
那满屏的腹肌,让他都震惊了。
“咳咳,妈,你这时候刷这种……合适吗?”
李清研轻哼一声:“老娘我静音观看,碍着谁了?”
“……牛!”
论胆子大这一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就在这时。
只听咚的一声响。
刚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对李曦年招了招手,喊道:“先生,您过来一下!”
李曦年快步走了上去,掩住了鼻子:“啥事儿?”
虽然是在冬天,可靠近李成德的遗体,还是能闻到些细微的味道。
换做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李曦年都不会露出这样嫌弃的表情。
可这家伙是李成德,那就怪不得他了。
对方从棺椁内拿起一个黄色的荷包,开口道:“刚才这个东西从您外公的身上掉下来了,您要不打开看看?”
闻言,李曦年微微皱着眉,从对方手里取过荷包,解开上方的绳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在了手掌心上。
与此同时。
李炳彦也疾步走了过来,沉着脸问道:“之前景诚给换衣服的时候,难道没发现有这个东西?”
“这是……”
李曦年盯着手掌心的东西,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妈!!”
“你快过来!”
“啧,你烦不烦?总叫老娘干啥?”
“别刷你那肌肉男了,赶紧过来看看!”
“……”
李清研无语。
注意到周围投来的视线,她十分尴尬的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来到李曦年身边,她就没好气的拧了把他的耳朵:“臭小子,当众让你老妈下不来台是吧?”
“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手里这个东西!”
李曦年将手抬起来,问道:“你看看,这是不是外婆当年留给你的遗物?”
“什么?”
李清研低头一看,顿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此刻躺在李曦年手掌心的东西,就是一条金镶玉的吊坠,经过岁月的洗礼,当初的红绳子已经断了,只留下半截挂在吊坠上。
“这玩意怎么在李成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