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酸奶应该说希腊酸奶吧?我见过这个包装,应该说希腊全脂酸奶,不过那个玫瑰水、无花果,这都是哪里的风格啊?”幸平创真问了一嘴。
“感觉有点像中东那边的风格。”司瑛士根据第一感觉回答道,目光也看向了绘里奈和沈墨,二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对这个判断是认可的。
“真有意思啊,我还挺喜欢这种风格的菜品的。”幸平创真继续看着才波朝阳的制作流程。
他和才波朝阳好像是互补的,才波朝阳掌握了大量不同的菜系,可以融入进同一道菜品中,而他幸平创真则是被父亲教授了大量不同菜系的烹饪技法,都可以融入进日料的烹饪当中去。
这让他更加认真得去观察着才波朝阳的制作流程,最后的组装环节,也可以说是这道菜品最后也最关键的部分。
蛋糕完全冷却后横剖两层,下层涂杏子酱后盖上顶层,随后将整个蛋糕薄涂杏子酱封层。
之前提到过,这种蛋糕的发展过程中曾经有一次所谓的甜品战争,双方的菜谱核心区别就在这里了,正统的萨赫蛋糕是分层的,将杏子酱夹在巧克力蛋糕中间,而那家咖啡馆则是选择了单层蛋糕,直接将杏子酱淋在蛋糕上。
不过当时两家店就像是铁板上的鱿鱼,卷起来了,厨师们不断改进菜谱,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直在食客里呈现类似的口碑,最后两家店也只能握手言和,不过毕竟有血统加持,所以萨赫蛋糕的专利依旧落在了萨赫酒店手中,不过咖啡馆也可以继续售卖自家的蛋糕了。
在涂好杏子酱的蛋糕表面淋上融化的巧克力,将温度控制在三十多度即可,让巧克力处在凝固的边缘,流动性不那么强,浇在蛋糕上旋转铺匀后继续冷藏定型,让巧克力完全凝固。
在表面的巧克力彻底凝固之后,将冷藏的萨赫蛋糕取出,热水烫刀擦干,切成八等份三角块,恰好七位评委一人一块,还有一块是对手马丁的。
之所以要用烫刀,是因为表面那一层凝固的巧克力,如果直接切巧克力很有可能直接裂开,会影响到成品的造型。
因为此时的蛋糕还没有升温上来,在切开之后被热刀融化的巧克力也可以快速凝固,使得造型更加完整。
在冷盘底用勺背涂抹玫瑰酸奶酱线条,放一块蛋糕后斜倚一瓣梨子,随后将开心果碎撒在蛋糕和梨子表面,再点缀二片玫瑰花瓣。
稍微静置一会,让蛋糕恢复一下温度,当然并不需要让温度上升到室温,但是刚刚从冷冻室里拿出的蛋糕直接食用风味还是稍微差了一点。
评审中最嗨的自然就是蒙福尔公爵了,看他的身材就能明白,这位公爵大人绝对是一个甜品的狂热爱好者,此时像个小孩子一样举着叉子,面带笑容看向被端上来的蛋糕。
一块棱角分明的深褐萨赫蛋糕,外层黑巧淋面如镜面般反射着暖光,边缘凝固出细微的波纹,暗示着内里的湿润。
两瓣琥珀色的梨肉斜倚蛋糕旁,表面裹着晶莹粘稠的焦糖釉,细密气泡在糖层中凝结成金沙,肉桂粉如薄雾轻覆其上。
象牙白的玫瑰酸奶酱以抽象线条泼洒盘底,翠绿的开心果碎肆意散落其上,偶有暗红玫瑰花瓣点缀,像雪地里绽放的野莓。
70%黑巧的醇厚苦香混着焦糖的甜暖,像推开老式巧克力工坊的木门,波特酒的葡萄发酵气息从梨肉渗出,裹挟着肉桂的辛甜,如秋日篝火旁的热红酒,最后一缕清冷玫瑰香从酸奶酱飘起,巧妙中和浓烈前调,仿佛闯入雨后花园。
叉尖切入萨赫蛋糕的瞬间,巧克力淋面发出“咔嗒”微响,如薄冰初破,而蛋糕体湿润扎实,叉齿陷入时感受到杏仁粉的颗粒拥抱,杏子酱在舌尖刷过一道明亮果酸,像阴云中突然透出的阳光。
转向焦糖梨,齿尖轻咬梨肉,焦糖脆片应声碎裂,细屑粘唇,梨肉纤维在口中温柔瓦解,渗出温热的酒香汁水,与糖壳形成冰火反差。
最后蘸取酸奶酱,冰凉丝滑的乳脂裹挟着玫瑰暗香涌来,开心果碎在齿间蹦跳炸裂。
第一口,蒙福尔公爵选择的是蛋糕、梨子和酸奶酱同吃,黑巧的深邃苦味与焦糖的炽甜在舌面缠斗,杏子酱的酸锐撕开甜腻,波特酒梨的温润酒香随即接管战场,玫瑰酸奶酱如清泉突降,乳酸的明亮感瞬间涤荡口腔,喉间残留开心果的咸香与巧克力回甘,像落幕后的袅袅余音。
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蒙福尔随后选择将各个部分单独来吃,萨赫蛋糕中可可脂的丝绒感包裹着杏子微酸,尾调是烤杏仁的暖意。
焦糖梨中肉桂香料随酒气升腾,熟梨甜味在焦苦衬托下更显清雅。
而单独品尝玫瑰酸奶酱人,蜂蜜甜味退场后,玫瑰精油香萦绕上颚,如含过花瓣。
很快就吃完了这道菜,盘底只剩酱汁划痕与糖屑,从冰酸奶的沁凉到酒梨的微暖,仿佛经历一场温差疗法,喉头玫瑰香持续弥漫,指尖残留着焦糖的粘腻触感。
时间十分精准,才波朝阳为评委们一人上了一杯无糖伯爵红茶,淡淡的茶叶清香与微微的苦味,清洗着口腔,让人觉得十分满足。
可以说,这道菜几乎是明牌告诉食客,这就是最后一道菜了,所有的风味在甜品的复杂风味中慢慢变成悠长的回响,只留下了脸上满足的微笑。
可以说,这次先手上菜的才波朝阳硬是把先手打成了优势方,因为在吃过他的甜品之后,评委们的身心都已经深切理解,今天的美味就到此为止了这个概念。
“当维也纳的巧克力遇见葡萄牙的焦糖与波斯的玫瑰,盘中的天地远比想象辽阔。”总帅饶有深意得看向才波朝阳,“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干什么吗?回头来找我一趟吧,我对你有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