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树海国,这个与夏族纠葛千年的海上邻邦,其国名中的\"栖树\"二字,所指的正是东方传说中的神木扶桑。
自古以来,这个岛国便匍匐在夏族王朝的羽翼之下,其文明进程如同镜中倒影,从历史沿革到文化脉络,从典章制度到建筑形制,无一不是对宗主国的拙劣摹仿。
就连他们那些蜿蜒曲折的文字,也不过是夏文的变体与衍生。
三百年前那场撕裂夏族的大分裂,却让这个卑微的附庸国滋生出噬主的野心。
历史学者们至今仍在争论,当年五河岛的叛离究竟有多少是栖树海国在暗处推波助澜。
当瑞肯公国这个西方霸主崛起之时,栖树海国便迫不及待地改换门庭,成为了西方列强在东方海域最忠实的鹰犬。
在瑞肯人的战略棋盘上,南湖岛国、栖树海国与五河岛这三个海上据点,连锁成一道锁链将新夏死死禁锢在内陆海。
这些岛国巧妙地利用与西方宗主的地理距离,既获得源源不断的资助壮大自身,又能在东西方博弈的夹缝中左右逢源。
反观夏族,却在新夏与圣夏的百年内斗中耗尽元气,曾经匍匐在脚下的奴仆,如今竟成了看守主人的狱卒。
这种扭曲的身份倒置,恰好满足了栖树人深植骨髓的卑怯心理。
他们开始疯狂地用舶来文化反噬故主,妄图在百年间抹去数千年的文明印记。
那些在街头巷尾涌现的西洋式建筑,那些在学堂里教授的改写历史,无不透露着这个民族试图挣脱夏族影子的焦躁。
可悲的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从语言习惯到思维模式,从审美情趣到伦理观念,夏文明的烙印早已刻进这个民族的基因深处。
现如今,随着海上锁链的崩解,南湖岛重归圣夏版图,五河岛通过政变回归新夏怀抱,孤悬东南的栖树海国顿时陷入风雨飘摇。
当瑞肯公国深陷南联盟战争泥潭时,天灾议会第六席的馆长马绍瑜,以他特有的冷酷效率展开了收割。
这个擅长操纵诡物的阴谋家,没有采用传统的外交斡旋或军事威慑。
他悄无声息地用诡物替换了栖树政要,让内阁会议厅里的争论变成提线木偶的表演,使国会大厦中的表决沦为精心编排的戏剧。
表面上看,栖树海国的中立派与归夏派的声势日渐浩大,亲西方势力节节败退;实际上,所有政治派别的领袖都早已成为馆长收藏的\"藏品\"。
在这场规模空前的政治傀儡戏中,报纸社论是馆长执笔的剧本,街头示威是他设计的舞台效果,连民众的愤怒与欢呼都是他操控的情绪配乐。
那些看似自发的民族主义游行,那些慷慨激昂的独立演讲,不过是温水煮蛙的柴薪。
当最后一批清醒者惊觉真相时,整个栖树海国的统治阶层都已变成行走的诡物,这个曾经叛逆的附庸,正在不可逆转地滑向它最初的命运。
重新成为东方巨龙颌下的明珠。
“栖树海国,南湖,五河岛三位一体,可东南海域的岛链解体后,夏族本该大展宏图掠夺这个世界。”
“可惜这个国家依然没有成为一个整体,新夏和圣夏互相防备敌视,不具备向外延伸的可能性。”六福管家目光落在赵芽身上,那眼神里是循循善诱的引导。
他恭敬的抬头看向王座位上赵休。
“这和议会第五席先生想象中的局面一样,夏族一日不统一,瑞肯公国便一日不用担心他们失去对世界的掌控权。”
此刻,赵休端坐在第五席王座之上,静静注视着观星堡内的六福管家,看他耐心地给赵芽这个年轻学子讲解着这个世界错综复杂的格局。
曾经的张豆芽现在的赵芽,正在努力的学习着他所能接触到的一切。
“老师,现在东方大陆的局势已经明朗,塔下,南湖归于圣夏;五河岛,栖树海国归于新夏。”
“我们双方之间达到了一个均衡。”
“那是否是说今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瑞肯公国依然会是世界的主控者?”
“他们掌控了这个世界的大半土地,而东方大陆则会沦为新夏与圣夏之间的角斗场?”赵芽似懂非懂的开口。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段历史,那是他曾经研习过的关于南湖岛国的历史演变课程。
“当时的圣夏刚刚分裂,他们对海上还有一定的控制权,但是瑞肯公国的势力已经开始瓜分那个国家。”赵芽缓缓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凝重。
“南湖岛国在双方的博弈中分裂成两部分,当时是叫南湖和夏湖!”
“初期的分裂是必然的,因为夏族和瑞肯公国之间的博弈。瑞肯公国为了牵制夏族,所以资助了南湖岛国国内的反动派。”
“而夏族不希望自己的身边出现叛逆,所以一直充当着封建势力夏湖的宗主。”赵芽继续解释着,声音里透着对历史复杂局势的感慨。
“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南湖岛国一个名字。”
赵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六福管家则面带微笑,温和地问道:“后来呢?结局如何?”
赵芽努力回忆着所学的近代史演变以及地缘政治之间的激烈博弈,缓缓说道:“夏湖和南湖那场新旧势力之间的派系斗争延续了整整20年。”
“后期随着新夏和圣夏之间的局势愈发严峻,夏族已经无力掌控那片土地。”
“最终,瑞肯公国资助的革新势力南湖岛国战胜了一切,成为了那片土地的新主人,旧势力夏湖销声匿迹。”
说到这里,局势已经明朗,赵芽脑中像是灌通河流涓涓而下,口中的叙述畅快异常。
“所以,南湖岛国的封建宗主势力夏湖被革新派南湖彻底击败。”
“那场纷乱的历史被他们自己国家称之为南“湖新生革命”。”
六福管家点点头,接着说道“南湖岛国这个国家虽然完成了表面上的统一,却也因此重新沦为了瑞肯公国的附庸,从夏的附庸变成瑞肯公国的附庸。”
“它们也成为了海上三国封锁链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历史其实很简单,站在对的角度,就能看清它。”张芽总结道,语气中满是对历史沧桑巨变的唏嘘。
赵休点点头,他伸手点向迷雾的深处,一只巨大的两界虫从灰蒙蒙的地面钻出来,就像污泥中探出头颅的蜈蚣。
“你觉得栖树海国现在的情况会如曾经的南湖岛国一样吗?”赵休问道。
赵芽直接摇头否认“很难。”
“南湖岛国的分裂是因为夏族和瑞肯公国双方的博弈。”
“但是现在的瑞肯公国在新夏和圣夏之间摇摆不定,他们不知道该偏帮哪一个,所以不能轻易下定结论。”
“如果他们下错注,导致新夏圣夏同仇敌忾,瑞肯公国会得不偿失,所以他们会继续观察,反正东方大陆他们的势力已经退出去了,这对他们来说没有更大的损失。”
赵休示意一下,六福管家从口袋里取出一小撮泥土,扔进两界虫的嘴中
两界虫那张如深渊般的巨口,里面旋转的雾门渐渐清晰。
栖树海国!
“前面的历史回顾很清晰,但是后面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出发点错了,你这次不及格。”
赵休起身走向两界虫的大口。
赵芽听到这里愣了愣,他不明白自己现在错在了哪?
“这个岛国现在的局势被议会馆长马绍瑜的诡怪们把持,你就用它做一块试验田,测试一下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赵芽听到这里,然后点点头,他慌忙跟上赵休的步伐。
两人慢慢消失在通往栖树海国的通道中。
赵休最后的声音传到管家六福的耳中。
“请帮我跟馆长通知一声,栖树海国接下来给赵芽玩玩过家家,那里1.7%的指标今年也由他来完成。”
管家六福躬身低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