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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炉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李婶用竹筷戳了戳卤汁里的牛腱子。褐色的卤水浸透肉纹,八角、桂皮在沸腾中散出沉郁的香。巷口传来卖豆腐的吆喝声,她伸手往灶台边抓了把花椒,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
\"这卤味得闷足三个时辰,急不得。\"隔壁王叔探头进来,鼻尖沾着点灰——他家的煤炉昨儿又堵了。李婶嗤笑一声,将切好的白切牛肉码在青瓷盘里。“哟,李婶这刀工还是那么好。”王叔夸赞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盘牛肉。李婶白了他一眼,“就你嘴甜,等会儿卤味好了,给你带点回去下酒。”王叔乐得合不拢嘴,“那就多谢李婶啦,我先回去把煤炉通一通。”说罢,便转身回了自家屋子。
李婶把青瓷盘端到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准备小酌一番。刚倒满一杯,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她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个卖豆腐的,指指点点,言语间满是挑衅。卖豆腐的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被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李婶眉头一皱,放下酒杯,快步走了过去。“你们几个干啥呢?欺负一个卖豆腐的算什么本事!”她双手叉腰,眼神犀利地盯着那几个年轻人。那几个年轻人被她的气势镇住,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哟,哪来的老太婆,少管闲事!”其中一个年轻人不屑地说道。李婶冷笑一声,“我今天还就管定了,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走,别在这儿闹事!”那几个年轻人见李婶不肯罢休,便想动手。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一阵呼喊声:“警察来了!”那几个年轻人一听,吓得拔腿就跑。
卖豆腐的汉子感激地看着李婶,连声道谢。李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害怕,有大家呢。”说完,她回到屋里,继续品尝自己的卤味和美酒。 刀刃划过肌理的瞬间,薄片如纸般透出琥珀光泽,蘸碟里蒜末、酱油、香醋已候着,她特意多磨了半勺花生碎,碎金似的撒在肉片上。
后院的竹编蒸笼传来鱼腥气,李婶抄起锅铲奔向另一口灶。多宝鱼腹中塞满姜丝与葱段,椒麻汁得现调:热油泼在青花椒与干辣椒上,辣香炸开时,她顺手从窗台上抓了把蔫掉的芹菜叶丢进去,\"败色儿的菜叶吸油味儿,鱼才不腥。\"油汁滋啦作响,她舀起一勺淋在蒸得雪白的鱼身,红油顺着鳞片沟壑蜿蜒而下。
回锅肉的肥膘在铁锅里蜷成金卷。李婶将煮到八分的肉捞起,晾在竹筛上。灶膛火苗舔着锅底,豆瓣酱在油里爆出酱香时,她将肉片倒回锅中。铲子翻飞间,肉片卷边渗出油星,她掐着秒数——脆皮与软嫩的交界得拿捏精准,像巷口张老头挑西瓜的那手绝活。“老李快来喝点小酒,我这多宝鱼味道咋样。”正说着,李叔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李叔笑着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多宝鱼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嗯,这鱼蒸得火候正好,肉质鲜嫩,这椒麻汁调得也够味。”李婶得意地笑了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李叔又夹了一块回锅肉,“这回锅肉也不错,肥而不腻,香得很。”两人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李婶起身去开门,发现是卖豆腐的汉子。汉子手里提着一块豆腐,有些局促地说:“婶子,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这豆腐您拿着吃。”李婶连忙推辞,“不用不用,这都是小事,你也不容易。”可汉子坚持要留下,李婶只好收下。汉子走后,李叔笑着说:“你这热心肠,又帮了人一把。”李婶笑着说:“大家都住一个巷子里,能帮就帮一把。”两人继续享受着这温馨的晚餐时光。
巷子里飘来各家饭菜香,混着她家厨房的五味杂陈。对门陈姐抱着娃来借蒜头,娃盯着案板上的白切牛肉直咽口水。李婶掐了片肉塞过去,陈姐笑骂:\"你这手活儿,该开馆子去!\"话音未落,王叔又凑近问卤汁方子,李婶把搪瓷盆往他面前一推:\"香料配比早写盆边上了,你那脑子...\"
暮色渐沉,她将椒麻鱼端上桌时,老伴正擦着汗进门。煤炉熄火后,厨房仍蒸腾着余温,像巷子里永不散场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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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饪方法融入市井场景,通过邻居互动、生活细节展现烟火气息,字数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