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梅一看婆婆生气了,心里一个咯噔,赶忙松开母亲的手。
“妈,我这身体养差不多了,我和你回家一起收拾。”
周母脸上没了笑意,淡淡抬手比划:不用,既然和你母亲挺久不见,你想回家住也行。
张香梅咬牙懊恼,刚才就应该和母亲保持距离,毕竟这两天,她天天和婆婆说她爹不疼娘不爱没人管。
“妈,我一个外嫁的女儿回娘家干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我就是周家人,我家就是周家,妈你就是我的亲妈。”
周母没像原先一样被糊弄,冷着脸不接话。
张母也看清楚不对劲,赶忙说:“哎呦亲家母,我家香梅自然是和你亲近,我这个当亲妈的都没来伺候她,都是你尽心尽力伺候,喊你一声亲娘都不为过。”
张香梅直接从病床上下来,走到周母旁边,拉人的胳膊低声说:“妈,我刚才故意表现的那么亲热,是为了让我爸妈把那八百块钱还给周家,家里已经同意了,咱们很快就能拿到钱了。”
周母眼睛一亮,用手比划想确认真假。
“真的,钱已经拿给周镇了,咱们一会儿回去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周母听到这个好消息,刚才的不悦都退去,欣喜的拿着包袱就准备回家。
张香梅看把人哄好了,和亲生母亲使了个眼色,追着婆婆喊:“妈,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家……”
……
周家,
许满从鸡窝掏出来一颗新鲜鸡蛋,直接烧水冲个蛋花汤喝。
热水冲出来漂亮蛋花,撒点盐,摘点院子里长得细嫩的小葱撒进去,配色还挺漂亮。
她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周镇屋里翻出来的书看,一边美滋滋的偶尔来一口。
突然,门被人推开。
周母和张香梅回来了。
两人一路走回来的,累得够呛,进门正口干舌燥呢,突然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蛋花汤味。
周母看到许满坐在那一副享受的模样,略微还皱了皱眉。
张香梅则是有些恼火,这个小贱人倒是过得清闲自在。
她当着婆婆的面假惺惺的说:“许满,咱们家鸡蛋是个金贵东西,平日里妈他们都不舍得吃,那是要留着卖钱的。”
许满起身端着碗,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都懒得装了。
“一个破鸡蛋有什么金贵的,能换几个钱,攒一年都不够你住院花的多,我身子虚弱得好好调补,周镇可是说了让我使劲吃,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彩礼婚礼啥都没有,再连个鸡蛋都吃不起,我嫁他干嘛。”
“你!”
张香梅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当着婆婆的面就说这些话。
周母眉头皱的更紧了,用手碰了碰大儿媳,比划的给她说:算了,让她吃去吧,不用和她计较。
心里还想着:这姑娘一点都不老实,进门前看着还是个老实的,这才进门几天,就摆出这么一副架子。
小儿子上班每天忙的要死,也不说帮忙做饭送饭缝补衣裳,一个农村丫头还像模像样捧这本书在那装城里人。
原先是没条件,儿子喜欢,她也就妥协了。眼下那些钱还回来,儿子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许满把人心里想的这些全都听进去了,顿时嘴里发出啧啧一声。
“妈,我看不懂你比划哪些,但我觉得你肯定是在骂大嫂,毕竟我除了是周镇媳妇,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吃个鸡蛋算什么,要是咱们有条件,您肯定会天天给我炖肉炒菜报答恩情才是。”
此话一出,葛爱红神情一变,脸上有些尴尬。
这段时间光是想着两个儿媳妇闹的,都忘了这一茬。
俗话说大恩如大仇,她眼下是有几分感觉了。
张香梅却有些懵,开口质疑:“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成妈的恩人了。”
许满轻嗤一声,怪不得这婆媳能处一块儿去,感情都不是啥好鸟。
“废话,你不知道,那就是在你没看见的时候。”
张香梅突然不可置信的指着她,“你、你不会是拿这件事要挟,才嫁给周镇的吧。”
张香梅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甚至拉着婆婆的手说:“妈,她怎么能这样,这样对周镇不公平啊,周镇为了咱们这个家已经吃了太多苦,不能再让他婚姻也不如意。”
许满噗嗤一笑,“得了吧,你说那话笑掉大牙,真当没我他就会娶你啊,婆婆应该最清楚自己小儿子的脾气,他才不是那种被人要挟的主。”
葛爱红抿唇,看了眼许满,不明白人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不过不可否认,儿子对她很上心。
张香梅咬牙,“你少给我身上泼脏水,我对周镇像弟弟一样,反而是你没文化,又长那么黑,周镇能看上才怪。”
“哎呦,那你可太不了解他了,他喜欢我的紧,就喜欢我皮肤黑,一天亲不下十次,对我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许满说完,张香梅果然受刺激了,攥着拳头不停颤抖,咬着下唇恶狠狠的看着她,“你不要脸。”
“夫妻恩爱都成不要脸了,那你怎么怀孕的?你这坏心眼不要太明显啊,我可得离你远点,毕竟婆婆还盼着想要大孙子呢。”
“你!你别太过分。”张香梅气的胸口都疼。
许满一口干完鸡蛋汤,对这个人烦的紧,将碗摔在桌上。
“听着,你少他妈整天装白莲花做白日梦,少在我面前找事碍眼,不然我可不惯着你,下次就不是骂了而是打。”
“你、你敢。”
许满过去就是一巴掌,“你看我敢不敢,周镇是我领了证的丈夫,我们受法律保护,你又算什么东西!”
张香梅被打懵了,吓的后退半步,然后红着眼眶看向婆婆,让人给做主。
葛爱红拧眉看向许满,直接抬手比划的告诫她:
你只是个当媳妇的,即便是我的恩人,也不能插手我们家的家务事,香梅再不济也是大嫂,你怎么能打人,说的话也过分了。
许满刚才实在忍不住了,看见张香梅这傻缺就想抽。
而且对面这拎不清的婆婆,她看着也想打,但毕竟是周镇妈,她还是忍住了。
对方是个哑巴,在那比比划划她反正看不懂,虽然能听到她心里所想,但就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哦,她孩子没了发神经呢?看在你的面上我体谅她好了,你也不用替她给我道歉,谁让我大方呢。”
葛爱红气的一噎,手都不知道怎么比划了,她是那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