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皎皎起的很早。
非常早。
5:30，在闹钟开响前的半个小时，她就醒来了。
看了看窗外尚且黑着的天空，何皎皎神经质般在房间里来回扫射，仿佛在警惕着某个时刻可能会出现的身影。
……鬼会有实体吗？
会吗？
……不会吧。
活了18年，头一回碰上灵异事件的何皎皎如履薄冰，甚至在高三早晨都没有了困意。
她伸了个懒腰，摸索着揉了揉脸庞，换上衣服不打算继续睡了，决定趁那个男鬼还没反应过来飞奔去学校在学校补觉。
穿好衣服，上完厕所洗漱好又拍拍脸，何皎皎看着毫无异样的房间有点疑惑。
鬼呢？
昨晚的是梦？
打开冰箱觅食，看见里面尚且新鲜的鳗鱼套饭，她沉默一会。
好吧，不是。
何皎皎觉得昨晚上男鬼倾情给自己辅导了10分钟数学题可以被列入龙国十大诡异事件。
至于剩下的九大诡异事件，分别是男鬼买鳗鱼饭，男鬼声音好听，男鬼出现在出租屋，男鬼会做数学题……
够了。
这个破男鬼！
她的视线三扫鳗鱼饭而不拿，转而从冰箱上层里摸出自己昨晚没吃完的煎饼，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飞快穿好鞋直接跑下楼。
花几分钟跑进学校大门，何皎皎又迈着豪爽的步伐冲向教室。
“啪”一下打开教室门。
她成功看见了已经开了灯的教室……以及在教室里默默背书，此时正幽幽抬起头看着何皎皎的卷王住校生。
卷王住校生是何皎皎班级里的风云人物。
她凭借自己住校生的身份，每天走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成功依靠一身不屈的实力以及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卷力把自己卷到了年级前20。
那相当权威不留任何刘海的高马尾，那相当疲倦，仿佛失去了灵魂的黑眼圈。
好一具尸体。
何皎皎：“……”
何皎皎背着自己仅装了一张数学卷子的书包，提着彻底冷掉了的煎饼和卷王住校生对视，觉得现在的画面非常诡异，比身后有男鬼在追还要诡异。
半晌，卷王住校生幽幽开口：“今天来这么早。”
“……作业没写完？”
何皎皎略感心虚地坐到座位上：“嗯。”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作业是在一只懒鬼的帮助下完成的就想笑。
演戏演到底，她一坐下来就理直气壮，扭过头，“给我抄一下数学。”
因为位置是前后桌，何皎皎和卷王同志关系一直不错。
“有些是我自己做的，不保证全对。”卷王同志语气幽幽，整个人充满颓丧气质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数学卷子。
何皎皎根本不信卷王同志的屁话，相当直接把卷子抽了过来，光明正大打开看。
这可是数学能考130自己只能跪下来仰望的人。
信卷王不会做，还是信她是秦始皇？
简单对了一下两张卷子的答案，何皎皎绝望发现，昨晚上男鬼给自己讲的题不仅答案正确而且还给出了多种解法。
害得何皎皎居然听懂了数学题。
“……”她看了一眼数学卷子上其他几个自己做错了的题，突然困意袭来。
不管了。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记得早自习提前几分钟叫我。”何皎皎趴着桌子，默默祈祷今天睡觉不会压到手臂上的血管。
…………
正在给客人勤勤恳恳找钱的“男鬼”打了个喷嚏。
风远道有点迷茫，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醒醒鼻涕，侧头看了一眼便利店外依旧细雨蒙蒙的天，没忍住叹气。
……是昨天晚上淋雨感冒了吗？
看病又得花钱。
弹走自己身上仿佛实质般涌起来的穷气，他决定中午休息去旁边的诊所看看。
便利店的位置就在大学城附近，生意不错，充斥着一堆堆买生活用品，买零食，买方便的大学生。
整个上午都几乎没什么空闲的时间，风远道仿佛变成了一个陀螺，不停地煮着关东煮，泡着方便面，加热着便当饭团。
挺到了换班的同事前来，他长呼一口气，干脆就在便利店里拿了个方便面泡好，慢吞吞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一上午都没时间看手机，风远道一打开屏幕，果不其然看见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几条来自室友，其中几条……来自游戏？
……是那个流氓游戏。
他眨眼，简单翻看了一番。
【命运改变发来萌萌提示啦～】
【5：36 小花已到达学校！小花开始自习！】
【5：37 小花超赞学习了1分钟！小花陷入睡眠！】
风远道：“……”
【6：50 小花被同学叫醒！小花起床气，小花继续睡！】
【7：05 小花被班主任叫醒，小花醒了。】
【7：50 小花超赞早自习45分钟！成功背诵语文文言文并复习！】
【8：00 小花下课，小花睡。】
【8：00-12：20 数学物理老师无敌换课！小花连上三节数学连堂！连上两节物理连堂！还写了一张数学卷子！】
【12：50 小花睡了半个小时！】
【13：00 小花吃黑象老母鸡方便面！！！】
风远道：“…………”
这个消息在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