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意混着药片灼烧着喉咙,萧承皱着眉,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他的酒量其实很好,喝的虽然有点多,但不至于神志不清,下意识就看向自己手里的药瓶。
这药,有问题!
他拳头死死握紧,走廊的灯光在他眼中碎成斑斓的光点,恍惚间又看见楚荷站在民政局门口,红裙被风吹起,眼神冷得能结冰。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却撞进一个带着清甜香水味的怀抱。
萧承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墙上。
顶灯的光晕里,面前的面容渐渐与记忆重叠,那倔强的眉眼,微翘的唇角,分明就是楚荷。
“萧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
苏楠依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咕噜咕噜冒着泡,混混沌沌刺激着自己的耳膜。
“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别躲……”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滚烫的喘息喷洒在苏楠依耳畔,勾人惹火。
不等苏楠依反应,已经被大力拽着跌进包厢。
皮革沙发的触感传来,萧承压下来时,苏楠依惊恐地发现他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紫色,眼神中满是疯狂与偏执。
包厢这边,越然给楚荷打电话说萧承喝多了,让她过来接人。
他一直认为在对待女人这方面,萧承是他们几个里面最狠得下心的。
可看到萧承今天这魂不守舍的反常行为,越然知道他这个兄弟二十几年练就的铁石心肠怕是要被楚荷那个女人给彻底击碎了。
虽然不看好这两个人在一起,但也不想看兄弟为了个女人神伤,能帮还是帮一把。
楚荷心里窝着火,压根不想管萧承的事,可既然领了证,哪怕两人闹再大的矛盾,为了体面也得去一趟。
所以越然打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很快,越然接到楚荷打过来的电话,猜想应该是是没找到他们所在的包厢。
于是举着手机出来接人。
可电话接通,楚荷那边没几秒钟便挂断了。
越然挠了挠头,刚要按下回拨键,转角处突然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有些眼熟,但他不能确定,直到跟着身影追过去,才看到是楚荷。
楚荷紧紧攥着包带,脸色惨白地看着包厢敞开的门缝。
走廊顶灯在她头顶照射下来,像是将惨白的月光揉碎了撒在身上,透着一股子孤冷。
萧承的后背宽厚,将身下的女人完全笼罩。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还是上午他们领证时穿的那件,盖着钢印的结婚证合照上,也是这件衣服。
然而此刻,西装歪斜地挂在肩头,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失控的暧昧。
楚荷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那声音混着包厢里若有若无的喘息,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们……在接吻?
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箭,狠狠扎进心脏。
楚荷的睫毛疯狂颤抖,眼前的场景却愈发清晰。
她的双腿像是被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连后退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寒意从脚底攀至发梢。
“楚荷?”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几乎要落泪。
越然跟了过来,叫了她一声,后面声音突然就卡在喉咙里。
透过虚掩着的包厢门,他也看见了里面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