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杀人蜂放在我眼前。
大热天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那风衣仿佛是他的战袍,既是他冷酷的象征,也是他隐藏身份的工具。
他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就像他的人一样,冷酷而坚硬。
此时,我已经确认,我的确遇到麻烦了。
这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无论我怎么解释,对方死活不听,还用杀人蜂来威胁我交出密码!
我也急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特么是瞎眼狗啊!”
男人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笑容,眼中也从未有过温情。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那么冷酷无情。
这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夺走他人的生命。
我心里突然跳出来两个字:杀手!
这人外表平凡,但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杀机和冷酷。
他就像一个行走在人间的死神,随时准备收割生命。
我浑身一激灵,当即不再废话,我十分讨厌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眼下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我眼睛里充满了敌意,言语不再有丝毫客气:“谁特么给你的自信?你竟然敢跟我玩儿命?”
班缅里就是我的天下,还怕什么杀手?
我眼光一扫,结果,在这闺房一样的房间里,发现了与这房间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消防斧!
嗯?
怎么会有这东西?
苏晓雪用来防身的?
可眼下没时间考虑这些。
红色的斧子就在门后一侧的墙上,自己站立的地方。
就在这时,外面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炸雷,仿佛响在头顶……那一直盘旋在天空的乌云终于绷不住了。
趁杀手一愣神的工夫,我一把抓起消防斧,直接对着还在踱步的杀手后脑就砍了过去。
犀利的斧头、敏锐的身手,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猝不及防,杀手直接被打得措手不及,一下子倒在地上,脑袋冒出鲜血。
但他还没有死,本来就没有好脸色的脸上,出现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直接痛下杀手……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求饶、辩解之类的言行。
我握着消防斧,再次狠狠地砸在杀手的脑袋上。
瘫倒在地的杀手同样没有求饶,而是挣扎着想站起来,想和我做最后的殊死拼搏,他一个踉跄,冲到我身边。
可迎接他的,仍然是恶狠狠一击。
这一次,杀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眼睛里的光彩渐渐涣散,彻底失去了生机。
真是武功再高,也怕飞刀!
我感到十分侥幸,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被我三板斧给灭了。
他呼吸急促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次杀人,完全是没有事先计划的突发事件,现在,事后冷静下来,我知道这事还没有结束,今后会很麻烦。
我心里非常紧张,可我知道现在必须要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然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休息了一会儿,我考虑再三,从沙发起身,先把地板上明显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开始仔细地检查房间。
最后干脆找来拖把,把地板又仔细地拖了一遍。
直到这屋里没有男人来的痕迹,他才放心了。
可是看着尸体,我又发愁了。
碎尸……条件不允许,血腥味太大,会被酒店里的人发现。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酸坑!
那是曾经的一家制药公司,现在的一个废弃工厂留下的,当时主要是倾倒一些废弃的酸液,日积月累,水分蒸发,里面的酸液越来越浓。
尸体进去,绝对会骨头也不剩。
想到这里,我出去找了个大号的行李箱,把尸体强行塞进去,拉好拉链。
关好房门,拉着行李箱进入电梯,下楼,塞进车后备箱里。
外面已经是大雨磅礴。
我急匆匆地开着车,往酸坑驶去。
大雨如注,乌云密布,还不到下午六点,天色就如夜晚一样。
车的后备箱里装着死尸,我有些慌张地往酸坑驶去。
黑红两色的大奔,在车流中疾驰,红色的尾灯在雨中发出瑰丽的色彩。
后备箱里的死尸已经被包裹好了,不用担心滴血的事。
但我仍然很紧张,对方派来的人失踪了,必然会再找上门,我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我一刻都不想多耽误,必须尽快赶到酸坑,将尸体处理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束刺眼的灯光突然从前方射来,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是警察的巡逻车,并且鸣笛示意我停在路边。
我顿时被惊到了,如果被发现,警察局长莫坤那个色鬼,肯定会以此为要挟,不仅威胁我,还会威胁苏晓雪。
我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在惊恐之中,仿佛等待判刑一般,将车缓缓靠在路边。
警车迅速靠近,停在我车前面,红蓝相间的警灯在暗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一名警察从车里钻出来,穿着雨衣,向我的车走来。
我心跳加速,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接受警察的盘问。
“驾驶证!”威严的交警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了警察。
“你怎么这么紧张?”这边的警察,总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趁机罚款,因此,他锐利的眼光,马上就发现了异常。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下……下雨天,不敢急刹啊。”
警察看了一眼我红黑的两色车,知道我是勇正帮的人,便笑了笑:“我看你车开得东摇西晃,是不是刹车有问题啊,要不要去检修一下啊?”
“等雨停了,我会让人去检修的。”
警察挥了挥手,往车里面看了一眼:“下雨天,路滑,别开这么快!”
“嗯,我就是有点急事,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我连忙答应。
警察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让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