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不许走,现在是我们跟轧钢厂相持的关键时刻。”
“你带孩子一走,直接少了4个人,杨厂长肯定以为我们坚持不住了。”
“他们就算想服软,看到我们这样,他也会重新硬气起来。”
“别说感冒,就算要死,也得给我死轧钢厂门口。”
看到婆婆龇牙咧嘴,无比凶厉的目光,秦淮如害怕了,她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当然,她也很希望得到一大笔钱,这样他们家的日子才会红火起来。
儿子女儿们才会吃好的穿好的。
贾家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报纸上也刊登了他们的新闻。
相比电台,报纸的普及度大的多。
而且报纸跟电台相比,发挥的空间更大。
电台有时间限制,并且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可是报纸就不同,篇幅大小由撰稿人跟报社总编决定。
不同的记者,不同的文笔,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篇幅,报道的更详细,更仔细,更全面。
而且除了有文字,还有配图。
贾家人不同的表情,各种狰狞模样,各种咬牙切齿,各种扭曲,各种阴厉眼神,全都跃然纸上。
一时间整个四九城沸腾了。
他们想不到,建国都好几年了,还有这等妖魔鬼怪,牛鬼蛇神存在。
群众们生气了。
甚至不少人表示,要扭送这一家人去坐牢。
而这几天一直承受着压力的杨厂长,自从听了电台,又看了报纸后,简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办公室里。
“杨厂长,您看这些报道,无一不在谴责贾家人,这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杨厂长点头:“没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行得端,坐的正,还怕一群胡搅蛮缠的坏人?”
“既然群众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也不用给他们好脸色,我看500元赔偿也不用给了,就按照以前的规矩300元处理,爱要不奥,至于贾东旭顶班后的工龄工资,就按照初级正式员工计算。”
让贾东旭继承老贾工龄的事情,本就是他临场发挥,用来劝退贾家人的说辞,既然老百姓知道了一切真相,他的腰板也挺直了。
“贾东旭身为工厂临时工,无假不到,直接旷工,并且试图讹诈单位,人品低劣,不仅不能顶班,还要直接开除其临时工岗位。”
秘书点头道:“没错,我们绝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绝对不能姑息养奸,既然正义站在我们这边,我就要跟邪恶抗战到底。让他们继续闹,闹的越大,闹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就这样,一场僵持战开始了。
轧钢厂一切照旧。
工人甚至都有些习惯了门口这一家人。
要是每天上下班,第一时间没有看不到他们,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而此时的贾家,已经不淡定了。
被轧钢厂晾了这么久,一开始他们还认为杨厂长他们是硬撑。
可是时间能够说明一切。
除了每天专门来看他们的无聊群众,轧钢厂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们。
这些围观的群众也是很过分,一开始只是远远看着。
到后来竟然凑过来,直言不讳的嘲笑他们。
甚至开始主动挑衅,直接开骂。
这让贾张氏气的火冒三丈,每天都在战斗,跟这些人对骂,斗嘴。
贾家人越发嚣张,越发厉害,反而引来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大家都像看猴戏似的,完全把他们当成了卖戏的猴子。
秦淮如有些忍不住了。
最近连她都不停的流鼻涕。
“妈,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身体根本吃不消,孩子更吃不消。”
贾东旭也扛不住了,最近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晚上都在瑟瑟发抖中度过。
“是...是啊,实在是冷的不行了,我感觉我要发高烧了,全身寒战,跟以前生病前的状况一样。”
而棒梗小当槐花每天都不停的哭闹,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难受。
小孩子天性就顽劣,你让他们每天都待在大门口,哪里都不能去,什么玩的都没有,关键是吃喝拉撒都不方便,他们哪里受得了。
可是奶奶压根儿不让他们回去,这让他们很难受。
原本他们就重病不久,几天的风餐露宿下来,他们再也扛不住了,一个个头疼发热。
为了宣泄,只能哭喊。
老贾也是有气无力道:“我...我也不行了,感觉全身无力,头晕脑胀,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太婆,你先把我送回去吧,再待下去,我恐怕又要住院了。”
蹲守这么多天,一点好处没有捞着,反而家里人一个个都泄气了。
这让贾张氏十分窝火。
“谁都不许提回去的事情,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死给他们看,我就不信,没有人可以治他们。”
以前老贾没出事的时候,他还能镇住贾张氏,现在老贾残疾,贾家彻底成了贾张氏的天下。
就连老贾都不硬气了。
就这样,贾家依旧坚守在轧钢厂门口。
下午。
轧钢厂员工下班。
易中海故意在车间滞留了很久,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的往外走。
这两天,他也看了报纸上的报道,上下班又听到群众的议论,明显所有人都在声讨贾家,贾家再这样下去,根本捞不到好处,只会成为小丑。
原本不想管贾家事情的他,又忍不住了。
尤其看到孩子们可怜巴巴的模样,易中海内心过不去。
他最终决定,再劝贾张氏一次。
于是等工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易中海来到了门口。
他手里拿着好几张报纸,都是不同报社的报纸。
“贾大嫂,东旭,你们可能不还不知道,报纸上报道了你们的事情,你们看看吧!”
贾张氏一听自己家还上报了,显得有些兴奋。
在她看来,自己家的行为,越多人知道,对轧钢厂造成的压力会越大。
只是当她接过一张报纸,看过之后,脸上就骤然大变起来。
然后她又换了一张报纸,内容大差不差,都是谴责批判他们家的。
“可恶,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