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趣班门口等孩子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相顾无言,一个不能说,一个理解他的不能说,池震动了动肩膀瞄了一眼身边的陆离,心想这才结婚多久就要没话聊了,干站着太傻了,玩手机更像是吵架的夫妻了,池震只好没话找话,“你今晚又不回家啊?”
陆离说:“今晚我哪里都不去,回家吃饭睡觉。”
池震突然惊喜道:“真的?”这才不到下午五点钟啊。
不止池震觉得惊讶,没有接到池震电话准时来接陆一诺的池妈也惊讶了,他们都知道陆离最近忙成什么样子,能回家吃一顿饭应该是百忙之中抽时间了,池震怀疑地问:“局里那边没事了吗?”
陆离反问:“我在家陪你们,你不高兴?”
池震怕他反悔抱着他的胳膊狗腿地说:“怎么会呢,现在形势严峻,身为警察家属肯定支持你舍小家保大家,但是自家后院还是要时常检查的,不然容易着火。”
陆离嫌弃地抽回胳膊,翻出来的白眼在看到陆一诺出来的时候顿时温柔了起来,陆一诺更加惊喜,难得陆离来接她放学,两个爸爸都在,还有池妈也在,陆一诺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挣开老师的手蹦蹦跳跳地往陆离他们这边跑。
陆离一边迎上去一边担心地说:“跑慢点。”
陆一诺被说后放慢了速度还是笑嘻嘻地扑到陆离怀里要抱,平时陆离总是冷冷的表情,自家女儿都有点怕他,最近确实很少见到陆离了,所以格外黏着陆离,陆离也是有些吃惊,难得今天陆一诺抱着他不放,平时都是黏着池震多让他略有吃醋,池震看两父女黏黏糊糊的笑着从陆离兜里拿了车钥匙,让池妈坐在副驾驶上,陆离就抱着女儿去了后座。
之后陆离果然信守诺言,真的一直陪着家人,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和一诺一起帮着池妈院子里的植物浇水除草,陪一诺在院子里练自行车,还和池震一起在厨房洗碗做家务。
晚上陆离哄亢奋过头的陆一诺睡觉时,池震挨在门边站了许久和陆一诺一起听完了陆离讲的几个睡前故事后仍不敢相信陆离今天居然陪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小孩子耗完精力很快就睡着了,池震看陆离去洗澡了,赶紧回房,心神荡漾地半躺在床上玩手机,特意穿的轻薄容易脱。
外头静悄悄的只有陆离在洗澡的声音了,陆离的洗漱时效五分钟很准时,然后就是关灯锁门的声音,池震听着脚步声往房间这边走,把手机放下,满脸期待地撑着脑袋看向门口等着人进来。
可惜陆离进门后并没有注意到池震直勾勾的眼神,一进门就关了灯,池震的神情顿时僵住了脑中还在措辞时,肩膀被推了推,陆离说了句:“过去点。”
池震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等陆离躺下后就上手摸,陆离也不拒绝转了个身抱着池震,池震心跳怦怦地响刚想进一步,陆离已经先他一步吻住了他的嘴唇,肉主动送到嘴里了池震就不客气了,压着陆离大吃一顿。
给池妈买的房屋,院子大房间小,平时隔音还行,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动静算不算大,所以两人都不敢出声,反倒别有一番情趣,池震燥热难耐下嘴就更没轻重了,陆离一时吃疼拍了他一巴掌,“轻点!”
结果响亮的巴掌声比他两闹出的动静都大,两人顿时停下动作留意其他动静,几秒后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没别的声音了,两人一对视后纷纷笑出声来,池震伏低身体仔细地亲他的眉眼,低沉着声音说:“你今天好乖啊。”
陆离摸着他今天脱臼的右肩膀说:“安慰你的。”
池震咬着他的耳朵,热气喷进耳廊里惹得陆离发痒,趁着此时气氛好陆离心情好,池震得寸进尺地在他耳边提一个令人羞耻的要求,陆离抿紧嘴唇没应声,池震知道他脸皮薄也不逼他,从眉眼处一直吻到他的唇上就没离开,闹到大半夜才消停。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三口就挤在池妈这里蹭吃蹭喝,陆离朝九晚五的工作,接送孩子买菜做饭,让池震这个“家庭主妇”难得休息反而不习惯了,以前两人好上的时候在一起独处不谈工作的时间本来就少,还以为结婚后能经常跟陆离相拥着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没想到陆离升职后更忙了,别说躺一张床了,能说两句无关工作的事情都难。
家里池妈身体健康心情开朗对陆离的那一点点介意都没有了,都可以跟陆离两个人在院子里唠家常,晚上两人世界时对池震的予取予求也没意见,池震简直不要太快活了,第三天晚上池震从牛排店里查账回到池妈家里,看到陆离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陆一诺在他旁边等着投喂,一转眼,池妈在客厅看电视昏昏欲睡的样子,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梦一样。
越是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梦中,池震越是觉得恐慌,尤其是现在,只是他并立刻没有表现出来,跟前两天一样,吃完饭等陆离陪陆一诺做作业再哄完女儿睡觉后在房间里等他。
陆离一回房,池震就把他困在自己和房门间,脸色不善,还没等池震问话,陆离已经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人到中年,不要贪欢,容易闪着腰。”
池震怒而反驳:“我正值壮年,你这是在怀疑我?!”
陆离皱着眉头瞪他:“你小声点。”
男人的尊严被质疑,池震不能忍,“昨晚谁受不了又推我又咬我来着。”
陆离红了耳朵一脚踹过去,“再说我去局里睡。”
池震顿时软下态度,“好好好,不闹不闹,我有正经事问你。”
“说。”
池震问:“你,你们是不是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鱼进网了?”
陆离瞄了他一眼到床边坐下,“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我以前三天两头不着家对家里人不负责而已。”
池震微微挑眉说:“你看,你都知道我想问什么所以才有早就想好的说辞。”
被拆穿的陆离挪开跟池震对视的眼神,池震走过去捧着他的脸问:“是我还是我妈?”
陆离眼看瞒不住了只好坦白,“是我。”
池震惊讶了一下,“又是董令其的路子?”
陆离说:“这次可能更大,我得罪的人更多。”握紧着他的手,“你现在知道了,大难临头想各自飞是不可能的了。”
池震笑了下,“有难事就跟我说,我不是你下属但还是你老公啊,别的事我也能帮上忙。”
陆离一听他说这话刚才那点温柔瞬间消失,“我说了你好好待着就是帮我的忙。”还丢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睡觉。”
池震想想应该是危险程度比董令其那时更大,自己去黑市单独行动差点没命的事情让陆离心有余悸,所以陆离不敢赌。
躺下时把陆离搂在怀里,心里还想着对陆离不能硬着来,得走迂回的方式。
“方圆呢?吴菁菁又找我问了,还是联系不上他,他怎么样了?”
陆离说:“他没事,应该是跟父母有了什么冲突,方圆的妈妈进了医院,他在陪床。”
要么方圆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办,要么就是方圆顾不上这件事了。
池震又问:“那…王原呢?真是他家里的谁找人害的傅文桦?”
陆离说:“你对这几个学生的事情这么上心?”
池震理所应当地说:“最开始他们求的也是我,我也就帮人帮到底嘛。”
陆离沉默了许久,池震以为陆离要装睡糊弄过去的时候,陆离开口了,“以王原的家世背景确实有能力和动机,你说的时候我就让温妙玲去问了他家里人,他们说没有,我们也暂时没找到证据指证。”
池震叹了一口气,“那唯一的证人只有傅文桦了呗。”
陆离说:“她说她害怕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觉得她有所隐瞒。”
越说越睡不着了,池震撑起脑袋问:“哦,所以你上次跟温妙玲去校长室问的是她的事情啊?”
陆离一巴掌拍倒他,“睡觉,明天我要早起,你记得送一诺去兴趣班。”
又回到陆离装傻充愣的时间了,池震不爽地揉捏他好几下也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