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齐鸣飏身边呼啸而过,直直嵌入远处的墙体,齐鸣飏那句含妈量极高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裴望渝有些担心,想去后面看一看,裴励城好意提醒,“别去,他们俩迟早有这么一回,你去了事态会更糟。”
“我还是给陆彦翀打个电话吧,鸣飏哥声音都哑了。”
裴励城吃着妹妹做的饭,顾不上齐鸣飏,不过他倒是很好奇陆彦翀会不会听话,“他现在很听你的话?”
裴望渝沉思两秒,“他很尊重我,也很在意我。”
“那你试试,再这么跑下去,我估计鸣飏把他祖上十八代骂完,就该到咱俩了。”
陆彦翀进屋的时候外面的枪声依旧没停,怒骂也升级为了咒骂。
看着悠哉哉吃饭的裴励城,陆彦翀眸色微冷,两人皆不爽地对上视线。
“走了。”陆彦翀叫了裴望渝一声,“看也看了,能吃能喝能骂人。”
听到这话,裴望渝一瞬慌乱,裴励城也顿了下。
“我哥哥不回去吗?你还要把他关在这里?”
陆彦翀冷冷地瞥了一眼朝他看过来的男人,“对,把他跟外面那个白痴在这儿关到死。”
“不行!”裴望渝应声而起,“你不能再关我哥哥了!”
陆彦翀眯起眼,“裴望渝,你敢跟我吼?”
裴望渝没被他吓到,音量居高不下,“你明明答应我了的,你又说话不算话!”
陆彦翀冷笑,“就说话不算话,你走不走?”
在两人身上流转视线的裴励城挑着眉收回了目光,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等会儿哄不好,那可就有的看了。
陆彦翀斜了一眼埋头吃饭的裴励城,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也不全是假的,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上前牵住寸步不让的小猫,强行带着人离开。
裴望渝挣扎着让他放手,“我不跟你走,你不让我哥哥离开这里我就不跟你走,你放开我!”
陆彦翀不怒反笑,“好啊,让他离开这里,然后再关回基地那个蛇屋去。”
闻言,裴望渝不动了,眼睛红红的看着陆彦翀,那模样可怜兮兮又带着失望。
陆彦翀的心蓦地被蜇了一下,拽住手腕的手用力一拉,低头在小猫耳边咬牙说了一句,“裴望渝,乖乖跟我走,我不要面子的?”
裴望渝眼里怒意未消,这句话带来的震撼中又带了一丝滑稽,弄得她哭笑不得,“那我哥哥...”
“等齐鸣飏什么时候没力气说话了,有人送他们回去。”
两人先去市区吃饭,来的时候坐直升机,裴望渝想当然也以为回去也是。
但吃完饭也没见到阿淮的影子,陆彦翀也不提回去的事,裴望渝又想,会不会是要等哥哥一起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走,是跟哥哥一起吗?”
陆彦翀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话音落下,他掀眼看向裴望渝。
裴望渝被他看得一愣,“怎、怎么了?”
陆彦翀放下手机,双手抱胸,“裴望渝,注意你的称呼,哥哥是叫谁的?”
芒果在嘴里忘了咽,裴望渝无语又脸红,囫囵吞下嘴里的芒果肉,“他本来就是我哥哥。”
嘴硬,但声音小。
陆彦翀继续佯装不悦,“他是哥哥,那我是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裴望渝直接没声音了。
“问你话呢,我是谁?”陆彦翀叩了叩桌面,“除了在床上,你好像还没...”
“你别说了!”
瞅着他又要开始不正经,裴望渝连忙打断,“你不是哥哥,是男朋友。”
陆彦翀克制着唇角不让其上扬,明明心里极度满意,偏嘴上不承认,“我觉得男朋友没有哥哥好,你总不能一口一个男朋友的叫,是吧?”
裴望渝觉得他是在耍无赖,事实上他也真的是在耍无赖。
“叫一个吧,我听听看哪个比较顺耳。”
对于他这种时常不要脸的行为,裴望渝更多时候是无可奈何,看他一副她不叫他就不走了的架势,裴望渝硬着头皮,红着脸叫了一声,“彦翀哥哥。”
“什么?”陆彦翀得寸进尺,“没听清。”
裴望渝被搞得有些毛了,“哥哥!”
这下身心舒坦了。
陆彦翀笑着问她:“吃饱了吗?”
裴望渝乖乖点头。
“那就行。”
陆彦翀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裴望渝顿觉警惕,这话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很熟悉的味道。
陆彦翀起身走过去牵住她,“走了。”
裴望渝不想走,刚刚才吃饱,剧烈运动容易胃绞痛。
看她满目警惕,陆彦翀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你再浪费时间,得明天才能到家了。”
裴望渝不明所以,直升机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回曼莱,他要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裴望渝得到了答案。
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事,但是事情确实有些诡异。
陆彦翀开车出来开车回,可回的不是别墅,而是径直朝城外开。
车开了近一个小时,位置越来越偏,景象也越来越萧条,裴望渝的心不自觉提起。
一开始周围还能见到绿景,可是越走裴望渝越觉得不对劲,四周不知什么时候起全是悬崖陡壁,他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岩洞,车在这种堪堪只能过一辆车的盘山路上行驶。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担心跟疑惑,“我们要去哪里?”
陆彦翀故意逗她,“带你私奔。”
裴望渝被噎的没了下文。
越往上走,雾气就越重,能见度越变越小,裴望渝拽紧了安全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
开车的陆彦翀一点也没把这样的路况放在心上,比这还险的路他都开过,眼下对他来说不过小儿科。
可注意到旁边全身紧绷的小猫,他还是放慢了车速,“怕什么,不会让你有事。”
裴望渝现在不想跟他搭话,语气沉重地说:“我没怕,你好好开车不用管我。”
瞧这嘴硬的样子,身体绷得快比电线杆直了,还说不怕。
从山底到山顶又是将近三个多小时,裴望渝的急躁愈发变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还有多久到?”
说话间,前方雾气消散,但又像是穿透了云雾,置身高处,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陆彦翀将车缓缓靠边,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裴望渝懵懵地打量一圈四周,地方确实开阔,但她还是想知道这是哪里。
“什么意思?”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