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很严肃,做事也面面俱到,既然松田他们已经决定对白石雅人出手,他就放手让他们去干。
白石雅人已经没有价值了,留着让冤种同期练练手也好。经历了风风雨雨后,到了柯学元年,他们才会发现,在主角光环的笼罩下,他们所经历的风雨……都是自家同期给的。
咳,至于守护者变态的想法,他都懒得去看。
“所有计划都做最坏、最不可能的预案和解决方法,埃德拉多尔谨慎多疑,千万要小心,别一不小心自个儿翻了船。”降谷零叮嘱道。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像你一样翻了船吗?”
话音落下,他心中一跳。
糟了,嘴太快,戳中降谷的痛楚了。
他张了张嘴,眼里满是愧疚,无措地想要道歉,便听金发同期阴阳怪气地说:“总比把自家幼驯染送进去这种翻船强。”
松田阵平:啊?
他本能怼了过去:“也比你搞得浑身是伤强!”
怼完人他才反应过来,金发混蛋的反应不对劲,这是被人拉床上的表现吗,这明明是坑到人的表现啊。
松田阵平眉头皱起,勇敢发问:“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白石雅人怎么回事?”
黑历史重提,降谷零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互相捅刀子的关系,那个混球性格恶劣,故意扯坏我的衣服,害得hiro误会,让我怎么都解释不清。”
松田阵平直接就信了,他就说嘛,金发同期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到被蹂躏的猎物的地步。
他在警校时期可都是大猩猩啊。
再加上阿夸维特别墅的误会是前车之鉴,他轻而易举就确定了降谷说的是实话。
想到传递了虚假信息的诸伏,松田阵平神色古怪了起来。
景老板是真不信还是故意不相信逗金发同期玩儿啊?
你们幼驯染好像是在玩儿一种很新颖的游戏啊。
他眉梢一松,眼底的沉重散去,盘坐在地上捧腹大笑起来:“活该,金发混蛋你还有今天啊!”
他想起hagi向他和班长描述着从景老板口中得知的那些场景,第一次听时是满心愤怒和仇恨,此时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和嘲笑。
他前仰后合大笑了好一会儿,才顶着同期恨恨的磨牙声,佯装随意地问:“金发混蛋,被景老板误会后,他是不是变得很可怕?”
降谷零想了想这几天幼驯染身上的低气压和惊悚气场,脖子后面凉凉的,他炸毛地说:“卷毛白痴,你再嘲笑我,我就把萩原多关半个月。”
大笑声戛然而止,松田阵平悻悻地抱怨:“可恶的权限怪!睡了!”
他直接挂断电话,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卷毛,来到小孩儿房间前打开门看了眼睡的香喷喷的孩子,蓦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明亮温柔,充满了希望。
纵然前方荆棘密布,命运苛责,月寒日暖,我们也在努力的善待自己。
足够了。
11月30日。
一大早醒来的赤井秀一洗漱完后,坐在客厅等饭。
这会儿苏格兰正在厨房忙活,苏格兰的手艺很好,这几年合作时,他总能混上一两口吃的,哪怕要遭受对方的冷眼也值得。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有声音从侧面传来。
他回头一看,就见安室君穿着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修身的黑色小马甲,脖子上的的领结被紫灰色的宝石压住,让他整个人显得矜贵优雅。
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他骤然偏头看来,紫灰色的眼眸里携带着冰冷的锋锐和极强的攻击性。
发现是熟人后,瞬间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迈着轻快的步伐不紧不慢走来,语调华丽而低沉:“莱伊,怎么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做亏心事了?”
赤井秀一:……
他面上冷漠,八方不动,细看眼神才会发现,这人已经懵了。
安室君怎么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不对,这不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见安室君,对方是孩子气的、不懂人情世故的纯白侦探。
第二次见面很短暂,安室君眉宇间是无法遮掩的疲倦犹豫,茫然的仿佛被囚笼困住的鸟儿。
第三次见面来到三年后,对方目盲脆弱,像是被折断了所有傲骨,只剩下仅剩的倔强维持着他不在黑暗中腐败。
结果今早的第四次见面,安室君竟焕然一新,周身萦绕着和贝尔摩德极为相似的神秘和危险,看过来的眼神也藏着冷漠和侵略性,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亦正亦邪。
只是看着这个人,你就会觉得危险和强势,那是一种势均力敌的针锋相对。
这对吗?
等等,安室君的眼睛好了?
嘶——
赤井秀一差点倒仰,四次见面,次次不同。
你安室家是有四胞胎,还是这具人皮里藏着不同的怪物啊?
赤井秀一:“……”脸都僵了。
他将心底一瞬间升起的凉意扫开,藏起眼里的探究,眉眼一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兴味:“安室君这话听上去很有经验。”
“叫我波本。”降谷零凉飕飕地瞟了眼赤井秀一,“我和你不熟。”
不熟?
这个词像是冬日旱雷,敲响在赤井秀一的脑袋里,脱口而出:“多重人格?!”
骤然间,他看到波本伪装的友善消失,冰冷的、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他,语调悠长,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莱伊,多思多虑老的快,命不长。欧美人那就更要注意了。”
小学鸡一样的攻击,赤井秀一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轻描淡写地说:“事实上,我是多国混血,有亚洲人血统。”
降谷零顿时露出被冒犯到的表情,刚要反击就听到厨房传来幼驯染的声音。
“波本,帮我端菜。”
降谷零刺猬一样炸毛的气场瞬间收敛,瞪了赤井秀一一眼,抬步走去:“来了。”
他走得稍微快了些,牵动了尾椎骨的刺疼,眼角抽了抽,放慢了脚步。
一直注视着他的赤井秀一捕捉到这点不自然,表情微顿,又细细观察他言行举止间某些不协调的地方。
降谷零正朝厨房走去,猝然察觉到一道缠绕在他腰腹下的不明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