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易溪河的表情陡然凝重,“融合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们用天材地宝帮我,弄不好我们要掏空他们的家底来帮你俩了。”
易溪河说的家底,不就是这好几间房子堆的宝贝吗,虽然数量多的吓人,但真要用多了,却容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
想到这儿,别说魂将,就连鬼将都沉默了,还没等说话呢,就听外面急匆匆的脚步传来,果然是却容那老东西过来了,一看到易溪河,立刻笑了。
“不错啊!二十来天的功夫直接八段祖境了,”却容乐呵呵的拍着易溪河的肩膀,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现在这具身体,里面可是有他将近一间房的宝贝啊。
“还要多谢族长慷慨,”易溪河真的是发自内心表达的感谢。
“没事儿,没事儿,”一说到这儿,却容脸上一丝心疼转瞬即逝,真可谓打肿脸充胖子,“那你们继续?最近丹青开始闹腾了。”
“我们尽快!”魂将认真的点头,扫了一眼尸体,又看着有些发怵的溪语冰河,想了一下,建议道:“要不你们等我结束了再融合吧,我替你们护法。”
“真的吗?”一听魂将护法,两人眼睛都亮了,他们的顶头老大竟然会为了两个小将当护法,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当即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魂将被他俩逗的忍不住笑了,当下也解开外套,和鬼将一前一后扑向适合自己的尸骨,还真如易溪河所说,他们实力相差并不是太多,虽然也排斥,但没有易溪河那么强,也用不着天材地宝协助。
却容寒暄两句就走了,不多时他的儿子又来顶班,脸上的烦躁更甚。
这次又等了二十多天,三人正一块儿打牌呢,易溪河刚甩出一连串纸牌打的对方眼睛都直了,就听耳边传来魂将那熟悉的声音。
“水寒?”
“嗯?”正乐在其中的易溪河还没反应过来,咧着大嘴刚回头,一看身后的棺材和三足金乌不耐烦的人,顿时愣住了。
“别玩了,我刚才听见魂将的声音了,”易溪河在溪语冰河面前连连摆手,一边寻找魂将的影子,可他确确实实在棺材里躺着啊,只是五官已经很清楚了。
“易队,你不会是玩牌玩傻了吧,”冰河侧耳倾听,不多时就无奈的看着易溪河,他一个顺风耳都没听到的动静,易溪河却像个老鼠一样找来找去的。
就在众人纠结中,那身后棺材先是轻微抖动了一下,接着就不受控制的破碎开来,强猛的能量涟漪简直是席卷般扑面而来,直接把房间内的众人砸到了墙上,掀倒了外面摆放的柜子。
然而这还不消停,众人被这一下砸的七荤八素的,紧接着令人颤抖的威压倾泻而来,压的众人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力度大到似乎要把他们压成肉饼。
这样的威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逐渐减弱,等身上的力度减轻了,易溪河连忙爬起来,可他们之前融合用的棺材破碎不说,里面的肉身也消失不见了。
“魂将?”易溪河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张望四周寻找魂将的踪影,可不大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水寒?”就在易溪河急的要哭出来的时候,魂将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紧接着,众人就看到房间内的空间像水波一样不安分的颤抖着,钻出无数细小的黑点。
黑点汇合后给空间扯出一道巨大的裂缝,魂将鬼将身形离奇的从中跳出,稳稳的落到易溪河的面前。
“魂将!”之前急的快哭出来的,直接失态的扑到魂将面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失败了。”
“怎么可能啊,”魂将歉意的摸着的头发,“中间有些小插曲让我有点意外,所以有点小麻烦,不过现在好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易溪河不停的摇头,他一脸期待的看着魂将,“那魂将现在能打过云谷那两个老东西吗?”
“他俩...”想到这儿,魂将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觉得有点吃力,如果和鬼将一同解开封印倒有希望一博。”
“那再加上我岂不是可以灭了他们报仇了?”易溪河一听更兴奋了,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星星,一脸期待。
“应该能吧,”魂将不确定,“他们最后那一招我一直没想明白,感觉不是扑通祖帝能应付的,我只能和鬼将试试。”
“额...”听到这,苦了脸,他瞄了一眼周围,三足的人又不在了,才敢趴在魂将的耳边,轻声问着:“等溪语冰河突破了我们直接跑吧!”
魂将听完眉头一皱,似乎在思考,可外面脚步声又响起来了,魂将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笑着看向门口,果然又是却容过来了。
看到魂将鬼将,却容上下打量一番,笑的更开心了。
“不错啊,都三段祖帝了,我这收藏不错吧?”
“族长眼光自然没得说,”魂将微笑着,“族长有恩,在下必全力以赴!”
“魂将,那我们...”溪语冰河站他身后紧张的搅着手指,心脏跳的砰砰响。
“去吧,我给你们护法,”魂将郑重的拍着两人的肩膀,溪语冰河对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也散成烂泥裹向那两具尸体。
却容照旧溜达着走了,换他儿子看守,能看得出来,他儿子已经生无可恋了。
溪语冰河的融合并不顺利,还没一天呢,尸骨就爆发了强烈的反噬,疼的两人痛苦咆哮,早已等候多时的魂将毫不掩盖的释放属于祖帝的威压,试着减轻他们的痛苦。
这一招真的有效!随着威压的席卷,刚才还狂躁排斥的尸骨,和魂将对抗一会后发现不占上风,干脆老实了许多,但还是排斥着溪语冰河的吞噬。
魂将也不急,就这样慢慢磨慢慢耗,等他们的状态逐渐平稳,这一拉扯,就将近一个月,尸骨被耗得能量殆尽,也不排斥了,静静地让外来的烂泥吞噬。
见此,将近一个月没休息的魂将才收回威压,还没等松口气,却容那声音就像幽灵一样飘了过来。
“看来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啊,”却容倒背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溪语冰河,身后除了经常出现的却念却问,还多了两个年轻男子,长的都和却容有些相似,估计也是他儿子,他们都没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是啊,还是要多谢族长慷慨,”魂将满脸疲惫,强颜欢笑的回应着。
“既然安全了,那我们明日就出发吧,”刚才还笑眯眯的却容,表情一下子就阴险了,“已经耽误太久了,丹青族越来越不老实了。”
“可他们...”魂将不放心的指着溪语冰河。
“不都没危险了吗,先让他们留这慢慢突破呗,”却容丝毫不松口,指着身后四人示意魂将,“怎么,有我最为牢靠的儿子帮着看守,他们怎么会出问题呢,还是说,你怕我们伤着他俩?”
“那倒没有!”魂将连忙解释,再度看了眼溪语冰河,确定没什么危险了之后,才点头,“族长大恩,我们没齿难忘,今天我们好好休息,明日就去丹青族!”
“哈哈,好啊,”却容满意的点头,潇洒的把双手背在身后,领着他们出了这地下。
将近三个月没见到太阳了,刚出地下大门,傍晚的夕阳都晃得他们睁不开眼,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却容带着他们原路返回,三个月前还欢笑着跟族长打招呼的族人,此时各个面色严肃的搬运各种兵器,脚步匆忙,见到族长了也只是点头示意。
“那些花里胡哨的是什么啊?”鬼将扫视四周看热闹,离着老远就看见院子的小角落绑着好几个头发是蓝绿渐变的人,有男有女,身上的衣服破碎的勉强遮羞,都惊恐的缩成一团。
他们周围还围着好几个看着地位就挺高的族人,像是挑商品一样仔细审视着,最后毫不怜惜的抓着一个人的手腕,拖着链子就带走了,不多时那些人就全被带走了。
“那些是抓来的丹青族,”却容说的很随意,似乎早就习惯这种事了。
“怪不得叫丹青,真够亮眼的,”一下子就想起当时那个没拉好窗帘的屋子内,也有一个这种发色的人,“那天路过的时候瞄了一眼,你们的族人好像趴在他们的身上一直动。”
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发现其他人瞪大的眼睛。
“什么...?”魂将赶紧把拉到身边,在他耳边很小声的问着。
“就这样啊,”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回想着上次看到的,跨部往前动了几下,吓得魂将赶紧扯了一把。
“咳咳!”魂将无奈的扶额,鬼将见状直接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哥哥你都没给他讲过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太早了,还没打算和他说,”魂将哭笑不得的揉着太阳穴,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噗...”却容也没绷住差点笑出声来,他连忙调整好状态,忍着笑意打趣道:“需要的话,今晚我可以派人帮你安排一下,长长见识。”
“不用不用不用!”魂将连连摆手,看他们这个个夸张的反应,得不解更甚了。
“怎么了,是不是就我不懂?”
“回头和你解释,以后你千万别在外面做这种动作了,”魂将被他搞得哭笑不得的,最终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却容给他们安排了一处挺大的客房,别看三足金乌高傲的很,待客这方面还算过去,客房里面有三个卧室一个客厅,还有单独的浴池,正好供他们聊完天各回各的屋子睡觉。
等他们吃完三足金乌准备的晚饭就回房轮流洗澡了,魂将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刚出来头发还没擦干呢,就见易溪河和鬼将大眼瞪小眼的在沙发上干坐着。
“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背着我结过梁子,”魂将笑着坐在他俩中间把他们隔开,“别置气啦,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办吧。”
“却容那老东西就是怕我们跑了,把溪语冰河扣下来当人质了,看来不得不出力了啊,”一边说,魂将戏谑的看着易溪河,“我们水寒的主意应该行不通了。”
“要我的话我才不管他俩直接跑了,”鬼将慵懒的躺在沙发上,胳膊撑着脑袋。
“说什么呢?!”一听这话,易溪河急的“噌”一下子窜了起来,“你长没长点儿心,自己人都不在乎吗?!”
“水寒!”看着被鬼将气的激动的易溪河,魂将赶紧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下来,“能做到的话他早跑了!”
“他知道却容我们对付不了,故意拿你寻开心的。”
闻言,易溪河愣了一下,再看鬼将毫不掩饰地大声嘲笑,更怒了。
“你他妈!”
“水寒!”
易溪河气的握拳,都想伸手揍他了,却被魂将厉声训道:“好不容易能休息了,你还想打架吗,睡觉去!”
“魂将!”易溪河不服气的咬着牙,看看一脸得意的鬼将,再看已经皱起眉头的魂将,也只能不甘心的跺了下脚,气冲冲的转身回房了,还不忘把房门重重的关上。
等第二天太阳都升的老高了,三足金乌的人才来敲门,可此时的三人还都没睡醒,只能睡眼惺忪的开门,听来人传话,换好衣服被人领着出发了。
来人领着他们径直踏出这鸟巢一样的宗族,此时的却容已经整顿好人手,在空地上站了乌压压的一大片士兵,看到魂将来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休息好了?”
“还不错,”魂将客气的笑着,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就这一晚怎么可能休息好了。
“人都齐了,出发吧!”却容大手一挥,手下的士兵举着武器欢呼,由却容领头,就见他身后散发耀眼的红芒,“唰”的一下子展开了将近四米长的火红翅膀。
随着翅膀的出现,周遭温度都提升了很多,随着却容翅膀的扇动,他的身体也轻松被带起,非常张扬的飞向远方,带起的热量竟然直接将四周的树木点燃,燃烧着细小的火苗,不过并没有伤到这火红树木分毫。
随着却容动身,其他人也纷纷展开翅膀,一个接一个的跟其身后,一瞬间,还没到正午的天空,直接被三足金乌染成了火红的晚霞,也把鬼将他们热的够呛。
“好哥哥,我的衣服被烫坏了,”鬼将阴阳怪气的抬起手臂,他的袖子因为高温,随便一碰就变成了破布条子。
“无碍,之后哥哥给你找一身好的衣服,”魂将似乎是随口安慰,等三足金乌都起飞了,魂将几个才踩着虚空,不急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两族之间好像离得不远,才十来分钟,易溪河就看到红色的火球像炮弹一样噼里啪啦的朝地面打去,一时间树木熊熊燃烧,接着就有密密麻麻的青色身影一个接一个的飞到空中与三足金乌对峙。
“走!”没想到两方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动手,魂将赶忙越过部队来到前方,只见丹青族面色铁青的瞪着却容,看到魂将他们后,直接不屑的冷笑。
“哼,三足金乌什么时候还需要帮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