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突然有些迷茫,明明按心中所想脱离了组织,现在也跟姐姐团聚,回归了正常生活,可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她现在病床前,静静看着戴着呼吸机双眼紧闭的女生。
“骗子。”她轻声道。
科瑞诗提醒她研究解药开始,她就猜到现在经历的一切是他们的计划,当时很生气,气到恨不得往鹤川悠夏的便当盒里放辣椒。
但后来她想,这家伙在禁闭室过得日子已经够惨了,要是她再放个辣椒,那里可不会像家里有源源不断的水喝。
等回来吧,等回来以后,她要给鹤川的碗里加一大勺辣椒,然后再放一大杯水。
她们说好事情结束开一家西餐厅,鹤川当大老板,姐姐跟鹤川一起上班,她去实验室打工赚钱,等有空的时候她过去上班。
鹤川悠夏跟警视厅那几个警察关系好,看在这家伙的面子上,她不介意给这几人办张黄金会员卡,给他们打个一折。
地方都看好了,她跟姐姐直接把店盘了下来,就等鹤川悠夏回来开工。
怎么就这样了?
宫野志保想不明白,一点都想不明白。
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鹤川已经出来了啊,她已经出来了,只差一步她就彻底过上正常生活,成为一个普通人,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你又来了啊。”
科瑞诗推开门就看到宫野志保的背影,习以为常打了个招呼。
“看久了你小孩子的样子,现在还真不习惯。”
换下已经枯败的花束,他将象征生命力旺盛的向日葵放了进去。
“她不喜欢向日葵。”宫野志保淡淡说道。
“但她更不喜欢菊花。”科瑞诗扔掉枯败的花束,“就是得放点她不太喜欢但又有好寓意的花束过来。”
“指不定哪天她就气醒了。”
吹着口哨,科瑞诗整理着向日葵,将盛开的那面转向鹤川悠夏。
那天的事情好像过去了很久,他眼睁睁看着血从鹤川悠夏的眼睛、鼻孔流出,那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衣领和胸口。
与卡慕的血混在了一起,分不出来。
曾经他教她如何在组织拥有旺盛的生命力,现在他亲眼看着她旺盛的生命力是如何消散。
没想到鹤川悠夏尽然将他直接安排给了公安那边,还多了个协助人身份,这可比污点证人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还有FbI那个叫赤井秀一的家伙知道她出事,过后还过来看了她,不旺她在组织为这家伙费心费力。
基地被毁后,组织内部陷入混乱,他跟公安、FbI一起碰面的当天就毫不犹豫将组织的老底都交了出去。
笑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他们要毁掉组织是板上钉钉,该死的都去死,不该活的更得死!
有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这两个银色子弹在,围剿组织的进度肉眼可见的变快,尤其是科瑞诗肉眼可见的杀疯了。
新仇旧恨加起来,科瑞诗别说搞垮组织了,厌世的心都快出来了。
要不是另外几人看他状态不对,让宫野志保给他来了一针,保不准这家伙跟组织来个同归于尽。
虽然事情开始的进展有些出乎公安和FbI的意料,但好在结果是好的,组织彻底毁灭,乌丸莲耶的计划揭露在世人面前,他手下所有实验基地被查封,涉案人员该判刑判刑。
至于那些漏网之鱼,官方已经联合发布了通缉令,除非一辈子隐姓埋名,不然分分钟钟抓进牢里吃套餐。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恢复了公安警察的身份,赤井秀一也能光明正大出现,顺便和宫野姐妹来了个认亲大会。
反正这姐妹俩知道赤井秀一是自己表哥时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要不是科瑞诗没来得及拿手机,高低给这三人拍个世界名画出来。
好像大家的日子都好起来了,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恢复了正常身高,1051的解药他也用了,虽然身体损伤不可逆,但仔细调养活到七八十不是问题。
“给你说个好消息,朗姆死了。”科瑞诗坐在凳子上长舒一口气,余光看到宫野志保还站在原地,“你也坐啊,傻站着干嘛?”
“那祝贺你们达成心愿。”宫野志保嗤笑一声,“琴酒呢?死了没?”
“跑了!”科瑞诗不屑啧了一声,“琴酒你还不了解吗,要么死要么逃。”
琴酒不是分析不出来局势的人,基地出那么大的事都没见到人,估计半路就收到风声跑路。
“如果不抓到他,那鹤川就危险了。”
“抓到他,这家伙也危险。”
然后科瑞诗收到了宫野志保的一记眼刀,科瑞诗耸了下肩膀。
“神谷奏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脱离组织后,科瑞诗的真实姓名回归,毕竟都在正常社会过日子了,出门在外再叫个代号怪奇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改邪归正。
“你准备什么时候找你的杰西卡警官,鹤川可是没少催你。”宫野志保坐在床边,握住鹤川悠夏冰凉的手,心里突然难受了一下。
“1051的解药我都给你用了,你现在和正常人无异。”
“急什么。”神谷奏一咬了口苹果,当着宫野志保的面抬起脚,捞起裤腿,“这玩意儿还戴着呢,不能随便出境。”
虽然有个协助人身份,但观察期还是要有的,这电子脚铐是必须佩戴满一年才能摘。
怪不得鹤川悠夏死活不乐意跟这帮人合作,天天上个厕所都要被监视,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还真受不了这玩意儿。
“特殊申请一下不就行了,让诸伏或者降谷跟你一起出境。”特殊原因还是可以出境的,就是需要公安陪同。
“这多尴尬,谈个恋爱还得盯着。”神谷奏一果断摇头,“接受不了,反正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他已经给杰西卡发了邮件,将这几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至于怎么做是她的选择,他不强求。
毕竟,强迫这种事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