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英国公便死在了狱中,宋墨承袭了英国公的爵位,变成了一家之主,圣上又升了他的官,如今可是金吾卫指挥使正使了。
可到底因安王与宋墨说了,圣上对庆王另有安排,只叫他随机应变。宋墨便如往常一般,不敢露出痕迹。
而此时,太子和庆王的争斗也终于走到了台前。
圣上是很喜欢宋墨,倒不是因为他是定国公的侄子,而是因为他打算把宋墨留给太子。
进忠得知这件事儿第一时间就跑到了皇上身边,他一把抓住便宜父皇的腕子,按上了他的脉。
皇上看着他一头雾水,直接用手中的折子敲在了进忠脑袋上。“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进忠把皇上的手扒拉下去,依然紧紧的按着他的脉,“父皇,你别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了一口气,又松了皇上的腕子,“你可吓死我了。”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挑眉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号的脉,朕怎么不知道?”
进忠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大夫,还用特意说这事儿?久病成医懂吗?
我虽不会开药,也不会针灸。可摸个脉瞧瞧您身子如何还是做得到的。
您好好的升了宋墨的职,如今又频频召见太子,傻子都能瞧出来,你想把宋墨留给太子使唤。
我以为您又中毒了呢,这才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您着什么急啊,就您这个身子骨,再活三十年都没问题,那宋墨您还是留着自己使吧。”
皇上一听这话,一口茶直接呛在嗓子眼儿里,咳了半天才把那口茶咳了出来,“你这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太子和庆王听闻安王突然进宫,不知有什么事,便连忙各寻了借口,来了皇上寝宫。说是给父皇请安,实则是打探安王进宫的目的。
可两人刚来,便迎面看到了从皇上寝宫溜溜达达走出来的安王。“两位兄长着急忙慌的来做什么?我还在里边儿呢。要是有事儿,直接进去就成。”
庆王扯了扯嘴角,笑道,“我确实有事想求见父皇,只是不知霖弟来做什么,今日不是初一十五,怎突然进宫了?”
进忠一挑眉,看着他说道。“二哥到底是有事儿找父皇,还是有事找我?”
庆王哽了一瞬,抿了抿唇,强笑道,“自然是求见父皇。”
进忠摆了摆手,“那你快进去吧。”
庆王脸上笑的难看,他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进忠,这才拱了拱手,进了皇上寝宫。
进忠又转头看向太子,说道,“太子大哥,你也是来找父皇的?”
太子看了进忠一眼,“不,我是来找你的。”
进忠闻言看着太子笑道,“难怪父皇总说你太过耿直,既然找我,那走吧,去你宫里坐坐。你弟弟我身子弱,站在这儿时间久了,再吹了风,回去又得喝半个月的药。”
到了太子宫殿,进忠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便嫌弃的放在小桌上。
“太子大哥也太节俭了吧?还喝去他的陈茶。是宫人有意懈怠,还是你太过节俭?
不至于吧,等弟弟回了别院,吩咐人给你送点儿今年的新茶,我那儿多的喝不完。”
太子闻言便要说教,想叫进忠节俭,可进忠却摆了摆手,“你别劝我,我有多少银子,太子大哥应心里有数。
我穷,可我媳妇儿有银子呀,我媳妇儿愿意给我花,难不成我还要拒绝吗?
这有媳妇儿疼的感觉就是好,太子妃对你也不错呀,太子大哥你一定能理解。”
太子听了这话,恨不得揍进忠一顿。他穷,难不成自己就有银子?
太子妃就算有银子,那也是她的嫁妆,他好歹也是储君,可没那个脸去吃太子妃的软饭。
可他看了看进忠,突然发现自己这弟弟可真是不要脸,吃软饭竟然说的理直气壮。
进忠看见太子瞧他的眼神儿,以为太子是羡慕他,因此极骄傲的说道,“太子大哥不必羡慕我,谁让我媳妇儿爱我爱的不行呢。
有的时候也是一个挺烦恼的事儿。她呀,简直是把我捧在手心儿里怕掉了,含在嘴里又怕我化了。
天天不光照顾着我的身子,还到处搜罗好东西,巴巴儿的送到我面前来,就怕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媳妇儿,谁能不爱?
哦,对了,太子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想揍你一顿!
太子默默运气,好半晌,他才咬着牙说道,“窦昭的那个表哥纪咏投靠了庆王,你可知道?”
进忠瞟了太子一眼,笑道,“太子大哥,有一句话您得记住,他动归他动,敌动我不动,纪咏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对您下手。
您又不结交朝臣,任他有什么法子,也使不到你身上。他呀,只会冲着宋墨。
如此一来,与纪咏拆招的,便是宋墨和窦昭,您觉得这两口子会输吗?”
太子蹙眉,“他为什么要对付宋墨?”
进忠一脸惊讶的看着太子,“太子大哥,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您是储君,宋墨又得父皇喜欢,谁继承皇位,这宋墨便是谁的得力干将。
宋墨忠君,上面是父皇,下面自然是您这太子,既如此,无论庆王想要谋反还是想要与您争太子之位,宋墨都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所以他要对付宋墨,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