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看着对面坐着的向野,他是最后见过麻姑的人,坐在这半天也不说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怎么看这件事。”
“麻姑有可能,不是自己撤走的。”向野在复盘今天的事,不多想都不行。
池然有这么想过,可她对麻姑很了解,除非那人对麻姑很重要。“麻姑那么狡猾,不可能会被人操控,就算是疯子拿她也是没办法。”
“那会是谁?”向野抬头看着池然时,二人目光相对,似乎想到了同一个人。“外公呢?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他?”
池然刚刚也想到了外公,心想【我是疯了不成,会怀疑外公。】
“老人家很伤心,已经出国。”
“出国,什么时候的事?”向野非常意外,孟老夫人刚去世,头七都没过,就这么急着走。
“今天,估计现在已经起飞了。”池然很担心外公,这么大岁数还到处奔波,也不知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向野心头一紧,老爷子走的这么急,有点巧合了。
“麻姑还跟你说了什么?”池然见大哥又沉默了,真是着急啊!这人就不能把话说完,一直坐在那不吭声,问一句说一句。
唉!
向野一直在思考孟家内鬼的事,就没想别的事。
“麻姑说,陶金,疯子,孟老夫人都是青山门的人,接连死去,应该是有人要除掉他们。而她也是青山门的人,还有第五人,她说已经出家。”说到这,向野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知道说出来,池然能不能扛得住。
司铭脸色沉重,大概知道麻姑说这件事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张景山那天晚上是来杀人的。可他为什么又来告诉我们,那天晚上的事。”这才是关键,司铭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想不通。
监控都被销毁,很显然家中的内鬼不止一个。
司南从外面进来,附耳道:“家里那边安排了人过来。”
“你安排吧。”
“有一人,不知如何安排。”司南本不想过问,只是这个人的身份特殊。“秦浩。”
司铭愣了下,看了司南一眼,很明显是有些不高兴。
随后,他马上想到了什么。
“让他去司家老宅那边,这边的事很麻烦,让他避嫌。”没有怀疑秦浩,但是秦浩一直在孟家这边做事,既然要排查,肯定要避嫌。
司南也是这个意思,免得有人不服气,尤其是清风明月那四个姑娘,是真难伺候。
“是。”
走后,司铭坐在那沉思片刻。
“张景山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被灭口。”
池然那眼神【这还用说?】
“家主,你对张景山的了解,他为何要来暗杀老太太。”她还是不明白,外婆就算是青山门的人,哪得罪了张景山。
司铭言道:“张景山曾拜过青山门,被拒后心生怨恨,一把火烧了青山门后山,从那以后就走上了邪路。”
“就因为这。”
“不止,因为他练得邪术非常残暴,门主便命青山门弟子诛杀此人。谁知,疯子先一步控制了张景山。”司铭说到这时,眼皮一直跳。
池然听着,觉得这个青山门不是什么好地方,教出来的弟子,不是疯子,就是魔王。
“那青山门为何不收了疯子?”
司铭闷声道:“你以为没出手吗?为了收拾疯子,青山门已经没人了。”不知死了多少人,已经到了绝门的境地。
“那现在的青山门,还有人吗?”
“有修为的那几个师父都已经陨落,门主早已退隐山林。”司铭记得很清楚,那日他下山时,门主曾说:“世上再无,青山门。”
“世上再无青山门。”司铭说出这句话时,心里非常的难过,表情也有些……“所以,姑奶一死,麻姑就很紧张。”
“麻姑也是青山门的人,这么说掳走她的人,肯定跟青山门有关。”她是这么想的,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司铭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很多事都成了无法解开的谜团。
“也不见得就跟青山门有关。”向野很想说,是不是跟孟老爷子有关,只是怕池然会发疯。
她疯起来,可不管那些。
“麻姑跟我说了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闻言,池然指着向野,就差爆粗口了。
“我就知道你还有没说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向野看着池然,见她情绪很激动。“你能平稳住自己的情绪吗?”
“大哥,能不能不说废话。”给足他面子,叫一声大哥。要是逼急了,她就叫老向头,真是年纪大了的人,说句话都这么磨叽。
向野深吸一口气,既然都说到这,大家也在查的事,有必要告知。
“麻姑说,池建国不仅活着,极有可能已经叛变。”
“不可能。”池然激动的站了起来,说谁叛变都行,不能说她爸爸。“我爸不可能叛变,我已经记起小时候的事,从七岁起我父母就已经被调包。”
“调包?”向野听都没听过,这父母还有调包的。“具体一点,什么意思?”
“送我上小学那天,爸爸妈妈都很正常,接我放学的父母好像就不太对劲,我以为他们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
池然非常不愿回忆这段往事,车祸失忆,也跟这些精神上的创伤有关。
“他们带我出去吃了顿海鲜,全是我过敏的食物。从小到大我爸妈从来不会让我吃的,那天我全吃到了。当天晚上,我就进了医院。”
这是多么不合格的父母,才会把孩子吃过敏住医院。
“现在想想,他们压根就不是我爸妈,所以不知道我的饮食习惯。”
池然说到这,咬着牙,手很凉,全身都在颤抖。
一旁的林牧察觉到了,马上把沙发上的毛毯拿过来给池然盖上。
向野反应有点慢,他是不懂如何讨好女孩子,但是他不是不懂如何照顾人,只是慢了一步。
那眼神,刀啊!
“从那以后,我就没吃过,他们做的饭。”池然记得很清楚,从七岁开始每天基本都是饺子,泡面。
学校食堂一顿饭,早餐她在家就是泡面,晚上就是饺子,一开始还挺爱吃。
后来,吃吐了。
向野并不知道这些,听池然说完心头酸酸的疼,看着她眼神里的悲伤,难以想象一个七岁女孩当时的困境。
“家里没阿姨照顾你?”
“我大伯家有钱,我家……呵~本来有个阿姨,从我幼儿园大班后就辞退了,说是没钱给人家发工资。”池然苦涩的笑着,眨了眨眼睛,感觉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