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不可置否,扭头打探李斯文一眼,见他点头认可侯杰的说法,便打消了前去帮忙的念头,拽着房遗爱蹲在墙角嘀咕着什么。
不多时,在几位百骑合力排查下,将目光集中在书桌后,放置杂书的石架上。
若是只大致的扫上一眼,不细细打探,则会下意识的认为石架与墙壁浑然一体,密不可分,但若凑近了观察,却会发现,石架的框架下,却是两件大小不一的石架相互嵌套。
最外层的石架确实无法撼动,但里层被包裹在内的石架,却是有机关固定,平常难以搬动。
点头确定方案后,一位百骑摘下手套,只见其手指细长胜于常人,只有关节格外粗大,细细摩挲下,很快便确定了机关所在。
百骑半跪在地上,膝盖正好与地砖磨损处契合。
缓缓抽出底层的两层石板,底层与石板接触的石板上,赫然出现一道与桌上鎏金狛犬镇纸的底座相吻合的凹槽。
而在将镇纸嵌合其中,缓缓转动后,应声而动的却不是被镶嵌在外层石架中的小型石架,而是以镇纸为把手,抬起的地板砖...
对此,李斯文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思来想去也只能说一声吊诡。
说多此一举倒也算不上,至少...若是搜查人员将注意力全放在小石架上,想法设法的移开,只会将真正的暗道入口隐藏。
但要说心思缜密吧,连同上层被移开的两层石板,只有不足正常人腰高的空间...李道彦平时往里钻的时候,真不觉得憋屈?
见状,李斯文当机立断,扭头看向李君羡:““李叔,某准备带上一队人马去觐见陛下,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禀报。”
“如今淮安王府的嫌疑已经确定,虽说李道彦的下落不明,仍是一大隐患,但起码...封伦与一众不臣可以开始着手清算了!”
李君羡点了点头:“也好,这里有某亲自盯着,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出了淮安王府,众人守在大门旁深呼吸几口,勉强忘掉了刚才撞上京观的惊吓。
侯杰骂骂咧咧个不停:“日了,某将李孝慈的人头踹到枝头上,没把百骑吓一跳,反倒是某这个始作俑者吓了个不清!”
众人皆是白眼,感情京观上随风飘展的那鬼东西,是你小子弄上去的?
“秦二,一众兄弟里唯你最是细心,速速带着程处弼去联系守城将士,严查天亮之后每一辆出城马车。”
程处弼拍着胸脯,一手搭在了秦怀道的肩膀:“秦二你就放心吧,守城都尉是阿耶早年麾下的将领,有某出面,咱俩也能过一过掌兵的瘾!”
秦怀道沉思片刻,并未察觉到不可,朝李斯文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去了,二郎进宫记得打听萧兄的下落,此去时间久远,可能是出了什么岔子。”
“放心,某记得。”
目送秦怀道翻身上马,李斯文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房二,赶紧回家通知房相,准备弹劾封伦的奏折。”
而后看向侯杰:“至于你...你爹的兵部该严查了,军器监丢了这么多的玄甲弓弩,若是处理不好,潞国公的爵位都要降一降!”
廷议上的事宜,李斯文身为官位,难以插手,当然也不想插手,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背黑锅的,把缉拿不利,让李道彦脱逃的罪名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