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冬,北平。一场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街巷如银装素裹,静谧得仿佛时间凝固。可在这片宁静之下,暗流早已汹涌。江湖从未真正沉寂,它只是蛰伏,等待下一个风暴的来临。沈砚舟已隐居三年。他与阿玲在城南开了一家名为“安和堂”的小诊所,每日接诊、抓药、煮粥、种花。他学会了听雨,学会了微笑,也学会了在黄昏时牵着阿玲的手,走过石板路,看夕阳沉入远山。他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江湖。可江湖,从不放过任何人。那夜,风雪交加,诊所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了进来,手中紧握一封染血的信,嘶哑着喊出两个字:“沈……砚舟……”沈砚舟抬眼,瞳孔骤缩。那人,是影刃组织的“信使”——老九。他曾是组织里最忠诚的传令者,从不持刀,只送信。可如今,他却像一头被追杀的野兽,倒在血泊中。“他们……回来了。”老九咳出一口血,“林……林昭的弟弟,林昭阳……他重组了影刃,说要……清洗旧部,重掌江湖。”沈砚舟沉默。林昭阳?那个当年躲在哥哥身后、怯懦如鼠的少年?如今,竟成了影刃的新主?“他还说……”老九声音微弱,“你若不归,便杀你所爱之人,以祭林昭之灵。”话音未落,老九头一歪,断了气。屋内死寂。阿玲站在药柜旁,脸色苍白。她望着沈砚舟,轻声问:“你还要回去吗?”沈砚舟低头看着老九的尸体,又望向窗外风雪,良久,道:“不是我要回去,是江湖,不肯放过我。”他转身,从床下取出一个尘封的木箱。箱中,是一把刀。刀身漆黑,刃口泛着幽蓝的光,正是当年“刃”级杀手的专属武器——“夜狩”。他轻轻抚过刀身,仿佛在抚摸一段被埋葬的过往。“这一次,”他低声道,“我不再为组织而战,也不再为兄弟而杀。”“我为——活着。”
三天后,沈砚舟独自北上。他没有通知阿玲,只留下一封信:“若我未归,莫寻我。好好活着。”他沿着旧日路线,来到影刃组织的废弃据点——北平西郊的“黑鸦堂”。那里曾是杀手们的训练营,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野草丛生。可今夜,堂前却亮着灯。他悄然潜入,藏身于梁上。堂内,十余人围坐,中央立着一人,身披黑袍,面容冷峻——正是林昭阳。他已不再是当年的怯懦少年,而是一个眼神如冰、杀意内敛的掌权者。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铜币,正是影刃的信物。“沈砚舟已隐退三年。”一人道,“是否还值得追杀?”“他若真隐退,便罢了。”林昭阳冷笑,“可他救了老九,收了信,便说明——他心未死。”“他若归来,必成大患。”“可他若不归?”另一人问。林昭阳抬眼,望向梁上:“他已来了。”沈砚舟心头一震。他竟被发现了?下一瞬,四面火把骤燃,数十人从暗处涌出,刀剑出鞘,将堂内围得水泄不通。“沈砚舟,”林昭阳缓缓转身,直视梁上,“你躲了三年,以为江湖忘了你?”“可江湖,从未忘记你。”“你杀我兄长,夺我组织,今日,该还了。”沈砚舟跃下梁柱,刀出鞘,冷光如电。“林昭阳,你兄长出卖我,我杀他,是为自保。”“你重组影刃,清洗旧部,是为私欲。”“我今日来,不是为归顺,也不是为复仇。”“我为——终结你。”刀光起,血花绽。第一战,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