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总该有个目的...”
“可能是她想看夏尔和领主狗打狗,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君度不知道,他也在瞎猜,疯子的思维正常人根本猜不出来。
或者说,人在陷入绝望的时候,人在能掌握的一切美好都被打成泡沫幻影的时候,额,人在失恋完又被嘲讽的时候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现在君度唯一理解不了的是:“她一个好好的高级魔法师好好的海盗高层怎么会看上夏尔?因为他满脑子坏水?因为他优柔寡断拖沓满级?还是因为他虽然不会甜言蜜语但就是特别不要脸啊?”
雪银莉:“......”
她居然分不清君度的抱怨是在针对谁。夏尔有这么不堪吗?至少,他...帅?
但是有一点真的没错,黑魔法在逐渐的把君度变成一个人。
雪银莉真的懒得再去想这么多了。
倒是娑儿听着君度一直在说她主人的坏话,忍不住用藤蔓把他的上半身缠了个结结实实。
雪银莉:“说起来,娑儿,你为什么这么刺激她?还真想和她同归于尽吗?”
“陈年旧怨。”娑儿很不爽的说:“你是不知道夏尔卧底黑珊瑚的时候,就她那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者,那个魔法阵还是挺棘手的,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我的能力发挥出的有限,只能硬拼。下次你可以试着指挥我,赛维尔小姐。”
雪银莉:“……”
她这次回去立刻把宠物图鉴背熟!
青铜独角兽不会飞,因此只是绕着山路快速奔跑。
但君度要的就是快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弗兰德利几乎被黑魔法覆盖的时候,他对黑魔法的感知反倒不会太强。
而且维拉只是告诉他们阵眼在弗伦雪山,并没有说在哪个位置……
万一他们急匆匆的赶到了山顶,结果山顶就一个修道院要怎么办?
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
“雪银同学,”君度问:“话说……你留在哪里合适?”
整个弗兰德利半岛是走不了了,庄园里还有一个维拉,海上的余波没有平息,而弗兰德利的大街小巷上几乎全部都是那些黑魔法阵,留在哪里好像都不安全。
但弗伦雪山作为一切黑暗的源头,作为一个初级魔法师,去那里似乎更不合适。
雪银莉却没觉得不合适:“都到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要我找个地方龟缩着吗?”
君度啊了一声,有几分意外,但更多的是了然。他的情绪还没恢复到如此自然的地步,这当然是他可以表现出来的。
君度不是那么懂荣耀也不是那么懂信仰,但他懂坚持。
青铜独角兽顺着山路飞奔,同时娑儿也在感应节点的位置。不多时,她就喊停了独角兽:“停一下。”
大概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冰山之上积雪已经堆叠数尺,娑儿轻巧的落在地上,她朝着地面伸出手,紫色与绿色交织的魔力灌注进入地面。
片刻后,这冰雪之上居然出现了小小的青紫色萌芽。
君度此刻已经剥开了缠着自己的藤蔓,他把小独角兽收回咕噜球,手上握着名为残阳的火焰匕首,接着火焰属性山壁肆意的划了几道。
带着诅咒的火焰融化了冰雪,随着冰雪融化升华的声响过后,一个山洞洞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雪银莉:“罗麦格尔炼成阵的阵眼核心就在这山洞里?”
“按照维拉的说法是这样没错,其实除了是阵眼外,可能还是魔法阵的起始点。”君度用手碰了碰山壁,果真如同席琳修女所说,弗伦山外在是雪山,但内部都是由寒冰所化,在这种的环境里……
“娑儿,你要回球里吗?”君度问:“你能适应这里的温度吗?”
娑儿:“虽然我是草系宠物,但请注意我的等级。还有,与其看我,不如看看赛维尔小姐会不会冷。”
刚裹紧了羽衣,然后手动在脖子上挂上一块火焰钻石的雪银莉:“?”
其实她手里还正拿着两块火焰钻石吊坠,想问问君度和娑儿会不会觉得冷,需不需要缓解一下。
娑儿一时语塞:“……我得留下来保护赛维尔小姐。”
“嗯。”君度点头,然后说:“别乱用绝情蛊。”
雪银莉默默收回吊坠,当作无事发生。
君度率先打头阵走了进去,其实以他的行动风格其实并不习惯打头阵,但就照着之前的情况,确实不能迁就他自己独行了。
每当这时候他总希望要是雪银莉能再强一点,否则哪怕是有着娑儿的保护,都很难保全自身,或者...学会操控娑儿也好。
但雪银莉到底只是一名十一岁的小姑娘,阅历也...
正在增强阅历中。
君度给这件事下了如此的基调。
曾经听闻两极冰雪屋御寒,但这种冰雪山洞却只觉寒风不断地吹着,刺骨冰冷。
这已经不止洞外的风雪了,还有来自其内最本源的寒冰。
娑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疑惑的看向君度:“这不对吧?你再怎么也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看着一点儿事都没有?”
君度看起来确实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平平淡淡的走着。
闻言他停顿了一下:“这座冰山是由魔法后天而成,包括白珊瑚海低的珊瑚,这些寒冰魔力的源头,应该是那位...”
“寒冰皇?”娑儿想起来这所修道院供奉的神,听名字就是冰属性的。
“那是个...”君度想了一分钟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形容,最后只能道:“视线很广阔的神明。”
娑儿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在修道院的时候,席琳修女对君度说的那句“他已经看到你了”,一时间居然无语到说不出话。
还是能说出来的:“席琳说的‘看到你了’的意思,是在那个时候,寒冰皇的力量开始庇护你了?”
“庇护?只是看到了我而已吧……或者可能,他视线在我身上。而且还要更早一些。”君度说,他却并不是很想提起这回事,只是说:“所以我根本搞不懂神明,也根本搞不懂信仰。”
“他的视线在你的身上是什么意思?”娑儿好奇的问,紧接着她听到了后半段,犹豫了一下:“因为神明垂怜的不一定是信徒?”
同一时间雪银莉也在反驳:“对神明的信仰和我的信仰并不是同一种……”
君度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山洞深处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响而至。
“因为神明根本不屑于回应所谓‘虔诚’的信徒。”
山洞深处,一道纯白衣着的中年男性缓缓步出,弗兰德利领主面带温和的笑容,他的长相和夏尔有几分相似,却多了阴翳与莫测。他停住脚步,缓缓说。
“尽管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但依旧欢迎你们,弗兰德利的客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