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劳动节快乐!存稿为零,只能一更。抱歉!)
神凰骨架甚大,张元敬也带不走太多,便将它的脊骨斩下,再选一些卖相稍好的,收入须弥戒中。
待他收拾完,猿十三那边早已把瞿英雪制服。说是制服,实则只是留了一口气,整个人已经重伤不能动弹。
郑应临撤了残阵,抱着龚流煦走了过来。
“张道友,感谢救命大恩!我也出自北极观,与龚师兄是同门师兄弟,先前没有对你讲实话,还请见谅。”
张元敬笑了笑:“无妨。先前那六龙禁锢魔虫寄身,是龚道友与郑道友所为吧?倒要感谢两位相助,否则那魔虫分魂却不好对付。”
郑应临心道,当初差点便使在了你身上,若是那般,结果就万般难料了。“那本是我与龚师兄来此的目的,也算是北极观代代传承的责任吧!”
张元敬讶然道:“哦,竟是这般!贵宗如何以斩灭魔虫为责任?”
郑应临含糊说道:“这是一位长辈的交代,传了几代后,便成了宗门立宗之本。此事说来话长,待出去之后,在下必知无不言。如今龚师兄昏迷不醒,继续救治,还请张道友帮忙打开此地阵法,让在下带着龚师兄尽快归宗,以请长辈施救!”
“龚道友这是如何?十年过去,一直没有醒转吗?”张元敬见龚流煦气息微弱,脸色惨白,看着似已不行,却时有一股灵机从中庭涌出,保持他的生机不坠。
郑应临苦笑道:“他非要透支元气,强行驱动六龙,导致经脉破裂,丹田受损,若非提前服下宝丹,强行维续生机,早已死透了!这十年,若是有个安稳的地方与他疗伤,也当可以复原一些。不料那瞿映雪,似是被神凰骨架打坏了脑子,非要对我和龚师兄动手。我实力不及她,灵宝也不及她,只能借助几套阵法困守,所携丹丸、灵物,均耗在此上,反无力对龚师兄施救,只勉强吊住他的性命。说实话,张道友你若再不出来,我便只能认命,让这疯女人取走我和龚师兄的性命了!”
张元敬身上倒还有些灵物,但皆不是虚弱至极的龚流煦可以吞服的。
他沉吟片刻,说道:“郑道友,你且在此等候,我去想方设法打开大阵门户。”
再回那设阵之地,张元敬很轻松行至黑色屋子十丈之处。
他取出一段神凰之骨,往屋子上空扔去,此骨尚未落下,便被一道井口粗的雷霆劈中,其表面立时生出黑火,与神凰残魂放出的黑炎一般无二。
“轰隆隆隆——”
雷声络绎不绝,一道又一道雷霆朝着燃烧的骨头劈了上去,且每一道均比之前的那一道,要强出一筹。
断骨经四道雷霆轰击,终于轰然碎裂,化作数百朵焰火落入雷力中,被迅速吞没。
此种消耗雷力之法,乃是从神凰残念中夺得。此地蓄积的雷力,便是为了克制它,以阻它破开黑屋,从大阵中逃走。不光是防它残魂脱身,也防它骨架出走。神凰曾估算过,若要离开,须得把它的骨架耗去半数以上方可成功,那无疑自取灭亡,故没有尝试。
张元敬自无此顾忌。他返身回到谷中,把瞿英雪的须弥戒取了,装了满满戒子的断骨,便又去到雷力之中抛骨引雷。
待断骨耗完,复去谷中收骨,如此反复数次,黑屋周围的雷霆很快消去,只余下薄薄一层,已经不成气候。
张元敬祭出炼阳伞护身,缓步往黑屋靠近。走了两步,便觉脚下似有粘稠之物,有些滑腻。他低头一看,却见如云絮一般的地面上,不知何时积了一层寸许厚的黑色泥尘。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大喜,连忙取出皮革,临时制成口袋,开始收取。
这黑色泥尘,正是他以往炼化异骨所得之黑泥之物。相比用阴阳造化炉炼骨,以雷力炼骨生成的黑泥之物更加轻薄干燥,如颗粒分明的灰尘一般。当然,在数量上也要更少。
他用去半个神凰骨架,但黑屋周围的黑尘并不多。
他绕行数周,将黑尘收取干净,便已至黑屋跟前。
此屋给他的感觉,古老而粗犷,充满了蛮荒气息。尤其是所用材料,必是如今没有的,甚至早已失传许多年。整个黑屋浑然一体,转折凹凸之处,看不到任何砌合的痕迹,倒像是一件灵兵,镇压在此地。若真是如此,想破入其中便就十分困难了。
他很想把在玄元秘境收取的虚天飞舟取出,问一问那石人,这黑屋是不是与它类同。但那一位层次太高,又在沉睡,随意打搅颇为不敬。
既然猜知其可能为灵兵,他不敢贸然用强力攻之,便凑近去看。
黑屋所用材料,非金非石,非木非玉,倒有些像是烧制的陶瓷。其上也有纹路,但十分细小,微不可察。
他小心翼翼把神识投上去,起初尚是无事,便如勘探一块石头般,并无异常发现。
但是,熟息之后,他忽觉魂力似乎消耗甚大,顿时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化入神凰残余的魂力后,元神之强,已经可以大圆满修士媲美,若论魂力之充沛,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仅是察看黑屋数息,便觉魂力明显减少,这说明此物必有古怪。
他连忙回收神识,却不料神识便似被粘在了上面一般,几次未成。他当机立断,凝聚神意,对着覆于黑屋上的神识便是一斩。
剧痛之中,两下分离,他后撤数步,却见黑屋闪动光华,放出无数电蛇,如暴雨般压了过来。
张元敬如何来得及躲闪,仓促间竟想到一法,连忙将尚未用完的神凰断骨尽数抛出,朝漫天电蛇打去。
“滋滋滋滋!”电蛇触及断骨,如锁链一般缠绕上去,同时爆发出一缕缕雷霆,半空里无数雷霆连成一片,相互冲突相互挤压,不到半息,即轰然爆开。
“轰!轰!轰——”
巨大的力量撞来,张元敬便有炼阳伞护持,也被冲飞去数十丈外。
待他从地上爬起,抬眼望去,只见尘灰飘洒,一片朦胧,大阵中央却不见了那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