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里有毒,让所有御医身负嫌疑,从未有过的齐心协力,待查清只有皇后中毒,毒性缓慢可解,御医们仔细检查每种药材,药方,以及皇后日常食用碰触之物。
经过整夜的清查,终于在皇后用作治疗头疾的熏香中,发现了端倪。
此时天光大亮,天子也从晕厥中醒来,熬了通宵的皇室宗亲,萎靡不振的强打精神,候在天子下首两侧,听着御医回禀:
皇后生太子时,在月子里不小心受了风,致使头疾难愈。
偶得一安神熏香,可缓解头疾发作的苦楚,这香当时便让御医查过,并未瞧出不妥,皇后便经年累月的用着。
“此香毒性极轻,且极为阴私隐蔽,需长时间使用才可致中毒,故而当时并未查出不妥。皇后娘娘用此香多年,毒性已深入肺腑。
致娘娘浅眠、心火旺盛易躁易怒、精神疲乏,问诊时只能瞧出因精神不济的虚寒之症,从内亏空身子,脉相丝毫不显中毒之状。
恰巧昨夜开的药方中,有娘娘所中之毒相克药材。是以娘娘才会激发了毒性,口吐黑血。”
待御医说完,太子红着眼跪地哽咽:
“父皇,种种迹象表明,母后遭歹人暗害多年,此番若不是担心父皇,才因祸得福暴露出中毒迹象,怕是母后被人害了,儿臣都不得而知。
整个御医院都查不出的毒,定不是寻常能得之物,这等害人的东西,能混进母后宫中,还不知宫中还有何人遭此毒手,求父皇彻查。”
天子紧盯着长子看了半晌,打发走皇室宗亲后,淡淡吐出一个“查”字,郑诚恭敬领命,匆匆出殿吩咐了一番,再回来时就见太子面前的地上,扔着左应熊指认的口供。
“父皇,儿臣冤枉!”
太子满脸茫然委屈和愤慨,大声为自己辩驳为秦宗良叫屈,毫无心虚之色。
天子只冷脸听着,没有半分相信的模样,郑诚却知道,天子心中对这份口供并不相信,否则也不会打发走宗亲,才单独留太子说起此事。
太子说的口干舌燥,却见天子眸色冷然的锐利不减,愈发的心中没底。正心慌间,已经出了宫门的楚承平去而复返,在殿外求见。
天子沉着脸示意郑诚将人叫进来,楚承平行了礼瞧见太子跪着,也陪着未曾起身,笑意也转为疑惑不解,询问发生了何事。
天子:“回来可是有事?”
“儿臣只顾着听父皇吩咐,并未多想,出了宫门才反应过来,您和母后身子还未痊愈,儿臣应该留着侍疾,怎能老觉得父皇强壮,就跟着皇叔他们走了……”
楚承平越说越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的憨气十足:
“进殿前,遇到母妃身边的麽麽,母妃听说儿臣送人送出了宫门,派麽麽过来训儿臣……幸亏儿臣回来的快嘿嘿。”
原本冷冽紧张的氛围,被楚承平冒着傻气的插科打诨,搅和的轻松了不少。
天子面露嫌弃,语气却是亲近:
“眼见马上要成婚了,还跟着稚子一般,不让你母妃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