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说出来没有得到回应，科雨撇嘴道：“祂们的自信可能是来源于这个？祂们以为那个人一定会回来复仇？”
白书意感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对她来说幽念在这里的行为完全称不上“复仇”，幽念并没有因为被举报失去什么或受到惩罚，举报内容本身也并不成立。
她更倾向于被举报这件事坚定了祂的思维模式，比如关于豢养其祂高智慧物种的看法。
人性、道德与共情都仅限对待自己认可的同类，当不认可对方为同类或同一等级时，这一切都不存在。辨认同类的界限可以很坚定也可以很脆弱。
白书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道：“你想换什么消息？”
科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我想知道让伤患伤口无法愈合的干扰因子到底是什么。”
白书意对她想知道这个信息更意外。
黑山猛地转过头看向白书意，神色中有阻止之意。
想要了解这个就必须要去看患者。在基地和她的负责范围内，可以保证安全，证据链也完整，不会再发生也不用担心发生“被举报”的事情，去别的地方就不好说了。
她也想知道真相，想治愈同为伤患的两个亲人，她已经在为此努力，不需要再牺牲别人的安危。
有提供帮助者被举报的事情在先，她从一开始就没在白书意面前提过这件事，后来跟白书意解释如今同党招揽她的原因时也没涉及太多。
白书意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曾经见过一位伤患。”
她的记忆力很好，虽然当时她才刚开始修炼，甚至还不算入门，但她的“感应”特长看得到黑山的弟弟黑亦伤口处的异常。
黑山震惊的反应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祂的伤口无法愈合是因为被规则性武器或灵器干扰，虽然干扰程度不深，但确实能达到让伤口无法愈合、组织无法替代的程度。”
她的旧林故渊都算是规则性武器。
从记忆里黑亦的伤口来看，对方的规则性道具并不强，没有伤到灵体，医疗科技足够好就能保住命。那武器没有加入黑石，可能是纯工艺或者加入别的什么材料制作的规则性武器。
“不是我们已知的物质或能量场，难怪怎么都检测不到。”科雨恍然大悟，“所以，‘规则性’是指什么？”
白书意：“那不在交易范围内。”
“……我就知道。”科雨大声的叹一口气，“你想问什么？”
白书意没什么想问的，她看向黑山。
黑山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问道：“一直有人阻止后续治疗伤患是因为这个？”
“有一部分原因。”科雨耸肩道：“实验室也有参与，毕竟人都被治愈就缺少实验体了，无法进行实验就没有结果，有人会不高兴，到时候是我们遭罪。”
黑山脸色沉沉。
还好她当初果断做出了选择，失去往日的悠闲与自由，获得更多的机会与安全。
如果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一位巡逻队员，黑清迟早会被送进实验室，作为正面应对的偷渡者的她自己，也很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
那些人比她想得还没有底线。
科雨追问：“这个答案还满意吗？所以‘规则性’是什么？”
白书意看了眼黑山，确定她没问题才开口解释，“你可以将整个世界看做是一个软件，‘规则’就是它的底层代码，而‘规则性武器’就是能修改底层代码的攻击软件。”
超出常识的回答让科雨沉默了一下，“……我没学过这方面的技术，不过我了解你的意思。所以它是可以治疗的？”
如果这个回答真实，那万阁和其它世界的体量与技术，恐怕是她想都无法幻想出来的，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科雨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与气闷。
“这个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毕竟答案很明显，可以。”
之前有过交易治疗药物的记录，虽然被举报了没成功，但药是真的。
白书意和黑山离开时，天空已经蒙蒙亮。黑山和白书意一起到店里，简单吃饱肚子。
“不休息一会吗。”
黑山摇头，“早上八点半还有工作，马上就得走了。”
科雨举报和审讯结果牵扯出的事情太多，都需要处理。
白书意翻出金徽章，查看营业执照这一类当初附赠的合法证件。
作为餐厅，店里不限制售卖的具体物品，只要是符合规定的食物就行。可操作的空间很大，灵食也是食物。
可能是幽念被举报后一段时间离开万阁加入涸已，让祂们产生了误解，以为万阁的规定很严格，甚至到了被“举报”都值得对整个文明进行报复的程度。
万阁在某些方面管得确实很严，不过和万阁的规章一样，只管刑事不管民事。毕竟那么多物种和文明，民事律法很难界定。
想要得到治疗的药物其实没那么麻烦，尤其是在她得到长期经营餐厅的许可后。
不过白书意不打算干涉黑山的计划与决定。
审讯过后黑山也没有提及伤患和治疗药物的事。
伤患们的事已经不仅是要治疗，前后牵扯的事情与势力太多，仅仅是治愈祂们，都要先做好许多准备。
黑山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她出手干涉反而可能会扰乱她的计划，而且她自己无法在这里久待，如果出了什么事还是要黑山自己收拾烂摊子。
白书意收起徽章，进入舰船内的一处大的空房间。
这个房间是她单独装修来处理大个头的食材的，还好舰船内空间足够大，不然处理个食材都很麻烦。
十米多长的大鱼出现在桌面上。
白书意站在大鱼前，脑袋还没鱼眼大。她抽出专门处理食材的刀，刀气涌出将鱼身分割成小块。
白书意拿起其中一块鱼肉，这种能量体食物，有一定重量，但没什么手感，她吃着也没口感，更多是用来煮汤和当调味料用。
这条鱼她自己肯定吃不完。
白书意再拿出徽章。
白书意【休息的时候来吃鱼吗？抓了一条大鱼（照片）】
黑山【好啊。等我忙完，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