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芷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题目不算很难，好些题我都刚好复习到了。”
巫玲点点头，语重心长道。
“你数学老师也说你这学期数学进步很大，其他科老师也都跟我说过你的变化，老师看着你爱学习了懂事了，很欣慰。
今天老师把你喊出来是想问问你，你对于学文科还是理科是怎么打算的？”
关芷看着巫玲那双杏色的眸，她往常给人的印象都是冷冰冰的凶巴巴的。
可关芷知道，巫玲是个外冷内热、把学生放在首位的好老师。
前世她学的文科，最能知道巫玲的好。
巫玲找她出来谈话，她大概也明白其用意。
巫玲教语文，带的也是文科班，应该是希望她留下来的。
关芷抿唇犹豫了片刻开口。
“老师，我想学理科。”
巫玲有些怔愣，一抹惊讶之色从眸底一闪而过。
“我记得你物理好像不怎么好，你选理科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原因吗？”
“以后我想当一名医生，救治更多的病人。”
这倒不是糊弄巫玲的，前世眼睁睁看着亲人挨个离世，她是最能理解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奈。
所以这一次，她打算把命运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前世的遗憾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虽有惋惜，但巫玲还是点点头，尊重她的决定。
“你这个理想挺好的，行了，进去吧，哎，等等，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成绩吗？”
关芷已经打开了教室的门，闻声又回过头去。
“您不是说课间操就公布了吗？”
巫玲哭笑不得。
“行了，回去吧。”
早晨看到成绩的时候，其实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可一直忍着忍着，刚才差一点就说了。
不过倒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淡定，反倒显得她沉不住气了。
整个班的同学都在无比好奇和焦躁中忍过了早读和前两节课。
转眼到了课间操，大家都心不在焉的。
“哎你们看，年级主任夹着的是不是咱们期中考试的排名啊？”
随着声音看去，确实见着年级主任腋下夹着一卷，脚步匆匆地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
这一下子，更没心思做操了，就连做完操以后，升旗台上领导的讲话，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觉得漫长和煎熬。
关芷倒是淡定，从早晨巫玲的表现来看，她这次考得应该不错，自然就不急了。
这周的学生代表是高三一班的尚柯丞，他校服穿得规规矩矩的，走上台时场下响起不小的躁动。
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那张脸确实在学校里是抗打的类型。
只是这会儿，关芷半点没抬头看他的意思，满眼看的都是隔了好几个班的谢知行。
他个子很高，目视前方，一脸的淡然，好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分明隔了几个班，分明隔了那么多人，可她一转头就瞧见了他。
似察觉到了注视，几个班之外的谢知行也朝她这边看来。
两人隔着人海四目相对，关芷情不自禁地扬起甜甜的笑容。
升旗台上，尚柯丞正做着演讲，从他上台开始，高一一班的方向，关芷就没看过他。
要是以前，他不管什么时候看去，都能瞧见关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而此刻，他随着关芷的视线看去，正好瞧见了两人隔海相望的模样，拿演讲稿的手不自觉攥紧，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解散”声落下，众人便朝着布告栏蜂拥而去。
关芷倒不急，抬脚朝着谢知行去。
“知知，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
“那你们期中考试出来了吗？”
“应该出来了。”
“那我要陪你去看。”
谢知行手揣在兜里，闻言垂眸，看向身侧才刚到胸口的女孩儿。
“你不好奇你的？”
“我的不急，反正也跑不了，我更想看你的。”
高一和高三在一栋教学楼，期中成绩也张贴在了一个布告栏上，高一的一张，高三的文科和理科各一张。
这会儿，大家都急着看成绩，布告栏前围满了人，根本就挤不进去。
关芷看都没看高一那边一眼，径直走向高三年级那边儿。
都不用担心挤不进去的问题，站在人群外就看到排名表的正上方，张贴着年级前三同学的照片。
照片下面是名字，班级，和总分。
正中间的，是高三一班的谢知行，排年级第一，总分730分。
左边是年级第二，也是一班的，叫秦秋芸的女生，总分702。
右边是年级第三，高三三班的邱志文，总分695分。
而一向自恃成绩好长得好的尚柯丞，排在了年级第六的位置，竟然连前五都没进。
倒不是关芷看到的，是听到前面有个女生满心欢喜地喊才知道的。
“知知，你……”
关芷回身，刚要夸谢知行厉害，才发现人早没在高三这边了。
他站在高一年级的排名表前，黑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