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以身试毒
聚义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的刺鼻味道。
一种草药的味道或许没那么明显，但几种数十种混合起来，所形成的混合气体，足以让人窒息。
大家捂着鼻子赶紧退到厅外，远远观看两人忙碌的身影。
戴晶似乎没什么感觉，她只是拿出一块儿面巾遮在脸部，依然淡定自若。
“成了！”
两小时后，傅太阴惊喜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厅里，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林萧抬头看他一眼，略微有些惊讶傅太阴的炼制速度，果然不愧为研究了一个甲子的老中医，光这份熟练程度就比他要强一筹。
当然，光凭熟练度的强弱，还不足以赢得比赛，以身试毒甚至比打黑市拳还要惊险，稍不注意就可能中毒而亡，考验的不仅仅是炼毒的熟练磁，更多的是混合技术还有无惧生死的胆量。
“小子！看来你不行啊，这么久都没有炼制成功吗？看来你炼出来的毒药也不过如此，普普通通而已！”傅太阴自然是老江湖，鼻子一嗅就知道林萧所炼的毒药毒性很浅，不足为虑。
林萧抬头瞥他一眼：“这么急着送死？别急，再给我五分钟！”
“哼！大言不惭！”傅太阴将制好的毒粉放在特殊的玻璃杯中，气定神闲地坐回椅子，表情冰冷地注视着林萧。
戴晶坐在虎皮大椅上，一直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却很古怪，偶尔与傅太阴眼神交流一下，似乎在询问他成功的机率。
傅太阴老神在在地伸出手，给了戴晶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胜过林萧。
西甲丸已经接近化学物特质，不仅仅有强烈的腐蚀作用，还会阻止人体造血功能，只要服入腹中流入血管内，根本无药可解。
而傅太阴之所以如此淡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前段日子中医协会研制的解毒丸已经成功量产，身上就带有三粒，他相信无论林萧制出什么毒药，都可轻易解之，根本不会危及自己的生命，所以哪怕西甲丸失败，也可保自己无虞。
反而是林萧，面对西甲丸的强烈毒性，除了惊恐地等死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所以傅太阴觉得，无论能不能毒死林萧，至少可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赌技艺，也赌生死！
这份赌约无比沉重。
“林萧啊林萧，要怪就怪你狂妄自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啊！可惜你这辈子领悟不到了！”傅太阴松下一口气，嘴角勾勒出得意的弧度。
晶堂的打手们也都默默等待着比试的结果，他们对于闯入晶堂捣乱的林萧，同样没什么好感，都希望他被毒死才好。
全场几乎所有人都希望林萧死。
林萧似乎感受到四周不断蔓延而来的淡淡怨念，和越来越沉凝的气氛，抬头扫了一圈，咧开嘴笑道：“从你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想我死的心情，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傅太阴嗤笑一声。
“嘿，”林萧忽然拍拍手，把玻璃怀举起来，晃了晃几乎透明的药水，“成了！”
“你那是什么毒药？我看就是胡乱配出来糊弄人的吧？”傅太阴嗤笑道。
林萧撇撇嘴，淡淡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太毒的东西，如果说官名的话，它有一个好听的称号，叫三步断肠水！”
“三步断肠水？”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愣住了，不少打手没忍住纷纷爆发哄笑。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名字是从电视剧里偷来的吧？”
“真有意思！三步断肠水？跟七步断肠散是亲兄弟吧？”
傅太阴一脸惊愕，忍着嘲笑他的冲动：“你是认真的？真有这种毒药？”
“当然！”林萧晃着杯中药水，“这种毒水只要喝下去，不走步没事，走三步必死！”
傅太阴松了一口气，他彻底放心了。
看来林萧对毒药一途涉猎太浅，光听这个编造出来的毒药名字，就让人忍俊不禁。
“一起试？”林萧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太阴。
“当然！”傅太阴拿着毒粉起身，走到林萧面前，直勾勾瞪着他，“生死由命，小子，你年纪轻轻就要葬送在这里，不后悔吗？”
“我倒是想问你，今天死在这儿，会不会后悔？”林萧反唇相讥。
“哼！如果你现在给我磕头认错，这毒——就不用试了！”傅太阴知道林萧不可能临阵退缩，这句话只是故意嘲笑挤兑他罢了。
果然，林萧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废话真多，试不试？难道你怕死？”
“我怕死？哈哈哈——”傅太阴信心满满，他将解毒药丸拿在手心，然后接过林萧的毒水，顺便把毒粉交换到对方手里。
两人交换之后，便各自退到一边。
“我来做个见证吧！”这时候戴晶才站起来，作出一副很遗憾的模样，走到两人身边，“无论谁输了或者死了，我戴晶都会将他厚葬，也算对五爷在天之灵的安慰，如果两位都不幸身亡，我也会善待你们的家人，保证他们余生无忧！”
林萧嗤笑道：“关向五屁事？戴晶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林萧！说话要经过大脑！别说一些小孩子的气话！”
林萧不屑地笑了笑，举起毒粉对傅太阴说道：“来吧！”
傅太阴也举起毒水。
两人仿佛要饮交杯酒似的，在各自警惕的眼神中，慢慢把毒倒入口中。
没人注意到，林萧手指间夹着两枚红色的小丸药，与毒粉一起倒进嘴里。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紧张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
林萧服下药粉之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原状，但嘴唇还是微微泛起了绿色，几秒后，又从绿色变成了黑紫色。
傅太阴吞下后却屁事没有，甚至连胃都没有刺激到，他感应了半天确定自己真的没事，忍不住狂笑道：“林萧！你这破毒根本不管用啊，我只需吃下一颗解毒丸就可轻易破之！”
“是么？”林萧一边感应体内的变化，一边嘲笑道，“那你走几步试试？”
“走就走，我怕你啊？”傅太阴抬脚就要迈出去，脚尖刚刚抬起，却突然收住了。
林萧诡异而古怪的笑容，让他心里直打鼓，不由腹诽道，这小子在故弄什么玄虚，我不如静观其变，西甲丸毒发只需要两分钟，看他能撑多久。
“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傅太阴又把脚收回来，气定神闲地站立原地，将手负在身后，笑吟吟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亲眼看着你死比较爽快！”
“呃——”
忽然，林萧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闷声一声。
傅太阴眼睛大亮，叫道：“你毒发了！”